血堡_第二十一章伤心苦命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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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伤心苦命人 (第4/7页)

转念忖道:天也快亮了,对方神志不太健全,我又何必如此认真?

    当下微微一笑道:“我以为不可能,而你以为可能,像这种玄而又玄的问题,我们大可保留两个结论。”

    “我不以为然。”

    “我却以为应该到此为止。”

    “中止得不是时候。”

    司徒烈苦笑道:“女侠,你知道的,天快亮了。”

    散花仙子坚持道:“我们必须在天亮以前将两个结论去掉一个!”

    “那又何必呢?”

    “因为只有一个结论是对的!”

    “那么,去掉哪一个好呢?”

    “可以再谈谈。”

    演变至此,散花仙子的谈吐,几已成为一种无谓的纠缠,但司徒烈知道她有病,同时了解她的致病之因,因而他告诉自己道:对待一个普通病人都应付出容忍和同情,又何况于她呢?

    想罢,脸色一整,耐心地温声道:“女侠,您先前说得不错,我们之间,不是外人,因了这层关系,施力愿意诚恳地提醒女侠,我们已经耗去了不少可贵的光阴,而施力知道,我们尚有更重要的话要说,等天亮了,女侠耽搁不住,失去此一良机,岂不遗憾?”

    散花仙子摇头笑道:“那个,弟弟大可不必担心。”

    司徒烈不解地哦了一声。

    散花仙子笑释道:“因为我只有一句话要问弟弟,弟弟只须点点头,或者摇摇头,也就够了。”

    司徒烈忙道:“女侠想问什么呢?”

    散花仙子摇头笑道:“等等再说。”

    司徒烈着急道:“现在说了岂不更好么?”

    散花仙子从容笑道:“我仍念念难忘于那个‘可能’‘不可能’!”

    司徒烈唉声道:“好吧,依了你,可能如何?”

    散花仙子摇头道:“这样不行。”

    “依了你也不行?”

    “我想知道你先前为什么要说不可能。”

    司徒烈心底冷笑道:要折服你又有何难?我只不过不忍心罢了!心里冷笑道,同时抬脸忍着气道:“好,我说出了不可能的原因之后,你能也将可能的依据为我说上一说吗?”

    “当然。”

    “那我告诉女侠你吧,就因为女侠你坚持‘生死等重’是可能的事,我才觉得‘生死等重’毫无可能,这样说,女侠明白不?”

    “不明白!”

    司徒烈静静地又道:“女侠说过,任何问题只能有一个正确的答案,这是对的,因此女侠的坚持不能成立!”

    散花仙子点点头道:“好,现在异常简单,你只须更切实地说明我的看法为什么不能成立也就够了。”

    司徒烈微微哂道:“这还不够?”

    “不够!”

    “我已经说得够明白的啦!”

    “应该再明白一点。”

    司徒烈微哂着又道:“生与死的分量,也许有时候会等重,但是,请女侠原谅我冒昧地说一句,这实在不是一位活人够资格坚持的看法,这种看法如由一位活人坚持,就无法成立!”

    “你是说?”

    司徒烈微微一笑道:“如果一个人真的到了生死两可的那种程度,那人在任何一刹那之间,则皆有随时死去的可能,人死了,一了百了,直到今日为止,任谁也未曾有过死前刹那的心情体验,不是吗?换句话说,那人如果仍然活得好好的,像你我这样,那就只能证明着一件事,生有所恋。”

    散花仙子脸色微微一变,同时悄然低下了头。

    司徒烈一时失察,微笑着继续说道:“所以说,我以为我没有错,生与死,永无片刻之等重!”

    最后,他含笑作结论:“不是么?人为生无所恋而死去,或因死有所惜而活下来,生死两可者也,那只不过一个人偶尔受了刺激,因而发生的一种消极心情罢了!”

    散花仙子缓缓抬起了脸,脸色苍白得怕人,她朝司徒烈点点头,却什么也没有说,情色至为凄然。

    司徒烈见状,心头一震,忽有所悟,不由得大大后悔起来。

    当下只好强笑道:“该你啦,相信你的见解一定能够令我折服。”

    散花仙子浑似未闻,眼皮微合,梦呓般地自语着道:“唉…原来…我不过…一直在…自怜自慰…唉…唉唉…”

    说着,启眸朝司徒烈凄然一笑,摇摇头,乏力地道:“你对…弟弟…我没甚说的…我…我错了。”

    司徒烈越发感到不安,但又想不出什么适当的话来说,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又传来了几声鸡啼,散花仙子娇躯微微一震,像先前所得鸡啼时一样,苍白异常的脸上,容光蓦地焕发了起来。

    她朝司徒烈展颜一笑,爽朗地道:“弟弟,你以为鸡的啼声可爱不?”

    司徒烈心头一宽,忙着笑答道:“你以为它可爱不可爱呢?”

    散花仙子含嗔一笑道:“是我先问你的呀!”

    司徒烈也笑道:“关于这个,我从来没有注意过,说不上它究竟可爱不可爱,所以想先知道你的意见,可爱不可爱,好从现在开始。”

    她瞥了他一眼,道:“弟弟真顽皮!”

    口中虽在薄责着,心中并未在意。

    这时,她微微仰脸,望空肃容又道:“有一句话可给你说对了。”

    司徒烈微微一怔,旋有所悟地道:“好从现在开始?”

    散花仙子点点头,道:“是的,弟弟,因为鸡啼能够带给人们这种含有警惕性的感觉——

    好从现在开始,这便是它的可贵之处!”

    说着,轻轻一叹,又道:“我的病,多半发作于天黑之后,天亮以前,同时,更因为我需要遗忘的比别人多,因此,在我而言,它实在是一种亲切动人的声音。”

    说至此处,偶尔侧目,突然失声道:“啊啊,天真的快亮啦!”

    司徒烈也是微觉一惊,忙道:“你要问什么,现在该问了吧?”

    讵知散花仙子于失声一呼之后,神态跟着就镇定了下来,她这时双目注定在司徒烈脸上,直欲看穿司徒烈整个身心似地不稍一瞬,良久良久之后,方见她以一种无比深沉的声音,一字一字,静静地道:“弟弟,告诉我他还会回来吗?”

    司徒烈被问得愕然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半晌开口不得,散花仙子一直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这时,静静地又道:“他会回来吗?”

    司徒烈仰脸张目,伸手朝墙壁上的几幅字画处空一指,茫然地道:“他?你指的是他么?”

    散花仙子依然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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