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另一半_第22章潜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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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潜逃 (第3/4页)

乎的地上,有台生锈的发动机底盘,像座扭曲的铁像残骸,很不引人注目。泰德把它拾起来,回到自己的汽车旁,嘴里仍断断续续唱着《约翰·韦斯利·哈丁》,同时想起了那只同名的浣熊。如果他砸几下他的汽车,把它伪装起来,如果他再有两个小时,这可能意味着丽兹和孩子们能死里逃生。

    “沿着乡村…对不起,我受的伤害比你更严重…他打开了许多扇门…”泰德将发动机底盘砸向驾驶室车门,砸出一个脸盆大的坑。他又捡起底盘,绕到车头,扔向散热栅,劲用得太大,把肩膀都拉疼了。塑料被砸得四处乱飞。泰德打开发动机盖,微微把它掀起,汽车像在狰狞地微笑,看上去像是废车场里的最新产品。

    “…但听说他从不伤害老实人…”

    他最后一次扔出底盘,砸破了挡风玻璃,哗啦一声巨响,这使他心中一痛,虽然这种心痛可能很荒唐。

    他认为这辆车与其它破车一样,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了。

    泰德开始走出通道。他在第一个岔道向右一拐,返回入口和旁边的零配件商店。他开车进来时,看到门口墙上有台公用电话。走到半路,他停下来,不唱歌了。他歪着头,好像在倾听某种微弱的声音。实际上,他在听他自己的身体。

    蠕动、瘙痒的感觉消失了。

    麻雀已经走了,乔治·斯达克也一样,至少目前是这样。

    泰德笑了笑,开始加快脚步。

    三

    电话铃响过两遍后,泰德开始冒汗了。如果罗立还在那儿,他现在应该拿起话筒了。英语——数学大楼里的办公室并不大。他还能给谁打电话呢?究竟谁会在那儿呢?他想不出来。

    第三遍铃声响到一半,罗立拿起电话:“喂,我是德莱塞斯。”

    泰德一听到因抽烟而变粗的声音,就闭上眼睛,在零售店冰凉的铁皮墙上靠了一会儿。

    “喂?”

    “你好,罗立。我是泰德。”

    “你好,泰德。”罗立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并不惊讶“忘记什么东西了?”

    “没有,罗立。我遇到麻烦了。”

    “说下去。”罗立说完这句话后,就那么等着他往下说。

    “你知道那两个”——泰德犹豫了一下——“那两个跟我的家伙是什么人吗?”

    “知道,”罗立平静地说“保护你的警察。”

    “我把他们甩掉了,”泰德说。这时,一辆汽车开到黄金楼的顾客停车场,他听到声音后迅速回头看了一眼。有那么一瞬,他确信他看到的是棕色的普利茅斯汽车…但那是一辆外国产的汽车,他开始看成的棕色,其实是深红色,由于一路灰尘,颜色变暗了。司机刚巧转过身来。“至少我希望我已甩掉他们。”他犹豫了一下。现在是紧要关头,他必须马上做出选择。当到这一步时,其实也谈不上做出什么选择,因为他别无选择。“我需要帮助,罗立。我需要一辆他们不认识的车。”

    罗立沉默不语。

    “你说过如果我要你帮什么忙,可以跟你说。”

    “我知道自己说过什么,”罗立温和地回答说“我还记得我说过,如果跟着你的那两个家伙是为了保护你,你应该尽量与他们合作,那才是明智的。”他停了一下“我想我可以断定你没有采纳我的忠告。”

    泰德差点儿脱口而出:“我不能听你的劝告,罗立。劫持我妻子和孩子的家伙也会杀了他们的。”他并非是因为怕罗立认为他疯了,才不敢告诉他真相的:大学教授对精神不正常的看法比一般人要灵活得多,他们有时甚至没有精神不正常这类概念。他们宁愿认为人们比较怪或非常怪,而不愿意认为他们精神不正常。他闭口不语的原因,是因为罗立·德莱塞斯是那种内向的人,泰德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信服…而且无论他说什么都可能坏事…但是,罗立虽然性格内向,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他还很勇敢…泰德相信罗立对保护他的警察、麻雀等一系列的事情很感兴趣。最后,泰德相信——或仅仅是希望——保持沉默是最佳方法。

    不过,等待罗立的回答是很艰难的事。

    “好吧,”罗立终于开口了“我把车借给你,泰德。”

    泰德闭上眼睛,不得不挺直膝盖,以免自己倒下。他用手擦擦脖颈,手上粘满了汗水。

    “但我希望如果车子归还时坏了,你要保证修好,”罗立说“如果你是一个逃犯,我的保险公司不会付修理费的。”

    逃犯?因为他从保护不了他的警察眼皮底下逃走了?他不知道这是否使他成为一个逃犯。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他以后会考虑的,等到他不像现在这么焦虑和恐惧时再说。

    “你知道我会的。”

    “我还有一个条件。”罗立说。

    泰德又闭上眼睛,这次是因为他感到挫折:“什么条件?”

    “事情结束后,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罗立说“我要知道你为什么对有关麻雀的民间传说那么感兴趣,以及为什么当我告诉你灵魂摆渡者的含义时你变得脸色煞白。”

    “我变得脸色煞白吗?”

    “像纸一样白。”

    “我会告诉你整个事件的,”泰德咧嘴一笑答应说“你也许会相信一点儿。”

    “你在哪儿?”罗立问。

    泰德告诉了他,并要求他尽快过来。

    四

    他挂上电话,走回门内,坐在一辆校车宽大的保险杆上,这校车不知什么原因断成两半。当你不得不等人时,这是个好地方。从公路看不到他,但他一探身就能看到零售店前的停车场。他四处张望,寻找麻雀,但一只也没看到——只看到一只又大又肥的乌鸦,它正在废车的通道间漫不经心地啄闪亮的铬碎片。一想到半小时前他才刚和乔治·斯达克进行了第二次谈话,他就觉得有点儿不真实,似乎那是几小时以前的事了。尽管他一直忧心冲冲,他仍感到睡意朦胧,好像到了上床时间。

    跟罗立通话后十五分钟左右,那种瘙痒感又开始出现了。他唱起《约翰·韦斯利·哈丁》中的几句歌词,一、两分钟后,那种感觉消失了。

    也许这是心理原因,他想,但他知道这不是。那种感觉就像乔治试图在他心中打个孔,由于泰德意识到这一点,他对此就非常敏感。他猜用其它办法与斯达克接触也行,而且认为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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