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生活_第19章零女士的诞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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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零女士的诞生 (第2/3页)

透过这屏幕一切都虚无飘渺起来。

    有一瞬间,我的脑子也变得不是我自己的了,站立在那里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一个叫做“零女士”的人。

    这种异样感,大约持续了几分钟才消失。

    然后,我渐渐看清楚了这女孩儿的脸孔。她长得并不特别像禾,只是远处的轮廓有点像而已。

    我转身离开了。

    “再见。”我说。

    晚上,当我在母亲的房间,打开她的衣柜,告诉了那些衣服这件事。

    母亲的衣服说:“这女孩儿一定很孤独。”

    非常奇妙,那语声是和母亲一模一样的声音。

    另外一次,也是黄昏时候,我在街头路边漫不经心地散步,一缕黯淡的夕阳红透过渐渐稀疏的树木枝叶,斜射到熙来攘往的人群脸孔上,空气中浮动着一股秋日的馥郁芬芳。路边的商店都关了门,仿佛所有的灵魂都漂泊在大街上。一辆辆穿梭不息的小汽车闪电般地从我的眼前飞驰而过。

    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冲动,想扑到马路中央急驶的汽车轮胎底下去,我抑制不住地感到这是—种“投胎”可以再生。

    正在这时,一个英俊的男子走过来。打断了我的联想。

    他说“送给你两张票。”

    我楞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说“什么票?”

    “是迪厅的舞票。”他说。

    我说“为什么要送我?”

    他没说什么,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真是奇怪啊!

    晚上,我来到母亲房间,我听到空气中她的声音在说“不要去那个迪厅跳舞,这可能是一个阴谋,也可能是一个阳谋。”

    我感到恐惧,为什么有人要加害于我呢?

    后来,有人为了制止我与母亲的衣物交谈——这个“不正当的行为”(他们称之为不正当的行为),也为了我的生活,他们帮我把母亲那套房子给卖了。

    我依靠这笔钱而生活。

    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我们的交谈继续下去。不仅如此,我还可以以默念的方式听到自己的思想,脑子里经常有声音在对话,其内容正是我所想但还未说出口的。

    有一天下午,我坐在沙发上正准备看书,房间里空荡荡的,屋顶处有一只小蜘蛛,我观察了它一阵,琢磨不出它整天躲在那里做什么。窗外细细绵绵的雨雾吹拂到纱帘上,我注意到雨丝慢慢凝结起来形成了雨珠,如同一只只湿漉漉的鸟栖落到我的纱帘上。

    这时候我听到有语声,仿佛只是空气中的一个无形的舌头在说“看书,看书”于是我便埋头看起书来。

    记得当时我看的是卡夫卡的《变形记》。这篇小说我以前是看过的,是写一个人变成了一只大虫子的事。但不知为什么,以前从没有达到这会儿我对于作者所产生的如此深刻的共鸣。我兴奋异常,坐立不安。

    看着看着,不知是书里的内容传染了我,还是怎么回事,我忽然感到身体内部有某种牵拉、撕扯、流动、游走或者是虫爬的感觉,但我又弄不清这感觉到底是什么,具体的部位在哪儿。我十分烦躁。后来,我终于想出来,那可能是许许多多的虫子似的黑字在我的血液里爬行穿梭。

    于是,我拿出纸张和笔,打算把血液里那些小虫子似的黑字写出来。

    从此,我开始了不停地写字的生活。而且,这种生活一发而不可收。

    当时,我写了一个与卡夫卡不同的另外的故事:“一个人是如何变成一本书的。”

    我先是从进化论写起:

    据说,我们人类是动物进化而来的,所以认为人是不可以吃猪、牛、羊rou的;而动物又是从植物进化而未的,所以人类也是不可以吃蔬菜的;蔬菜是从地里生长出来的,所以我们人类是不可以站立在地上的…

    若按照这一进化理论,我们的脚就必须总扛在肩上,人类是无法生存下来的。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谬论。

    我以为,人类的进化是由于不断地往前走路而形成的,每向前走一万公里路,就会进化一步;每向前走完一只钟表的寿命,人类历史就会进化到一个新的阶段。

    然后,我画了一张大地分子图。

    自从文化进入了人类历史之后,空气般的文字语玛如同汪洋大海将我们吞噬,每一天都渗透到我们的呼吸里,蚂蚁一样爬满我们的骨缝。关于“蚂蚁”是如何用“啃骨头”的精神,把一个人变成一本书的,又有看一个复杂的源远流长的演变过程…

    我脑子里思想云集,强制性地大量涌现毫无系统的内容,由东到西,由张三到李四,杂乱多变。一件事刚想一点,又转向了另一件事,出乎我的意料。

    个知不觉中,纸页上已经又留十了几行字迹:

    姓什么?我姓倪,像是一个人其实是几个人。老地方。一只脚往不同方向奔跑。另一只耳朵在花园里寻找,敲击声。我唯一的情人。潜隐记忆虚构症。各地方。好家伙,Allright。

    老谋深算。机关枪。多吃点。啊呀,Yes,轰隆隆…喀啦我的手指也许是过于用力,僵紧得发酸,不得不停下来甩了甩手腕。

    待我返回头重新再看这几行字迹时,忽然发现,我一点都不明白了。

    写了一会儿,我觉得累了,我的余光落到书桌上的一只玻璃杯,杯子里正向外散发出一股草地上鲜红的野草莓的芳香。我感到非常口渴,就站起来冲了一杯茶水。然后坐回到沙发里,我忽然感到有什么人正在与我相对而坐,凝视着我。

    我刚要喝茶水。就听到耳边有语声小声说“喝水吧,喝水。”

    真是奇怪啊。

    下开了雨,我从沙发上跳起来关窗子,看到户外的空气中堆满了nongnong的银灰色雨雾。密集的雨脚把水汽压缩得紧紧的,整个城市像一个空洞的残骸。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里全都浸染了我的思想,它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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