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日子_国际营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国际营 (第1/4页)

    国际营

    在外国念书的时候,不同国籍的男朋友多,不算稀奇,但是回来做事,身边仍然跟著英美法苏四大洲的男人,就不算是那么好笑的事了。

    我知道他们背后说得难听之极,叫我的办公室为“国际营”我就名正言顺的做了国际女郎。虽然自问清白,而且性格开朗,也为这件事烦恼不已。

    mama很为我抱不平。

    她常常在亲友面前解释:“…也许性格明快,回儿的外国朋友特别多,其实他们之间很平常。”

    我往往阻止她“算了,mama,越描越黑,随别人怎么说,别去理他们。”

    “有些事是不能太大方的。”mama说:“你不澄清,人家的话就多。”

    “你越澄清,人家的话更多。”我提醒她。

    mama气“我同他们打官司。”她说:“管他们的嘴。”

    “官吃饱饭没事做,还理这些琐事?人家担心香港前途问题还来不及,你为芝麻绿豆的事儿烦恼。”

    “回儿,可不可以转一份工作?”

    “我就快要升级了,而且就在这一两个月间公布,你叫我在这个时候转什么工作?

    “—避一避那些外国人。”

    “避不开的,香港高度华洋杂处,每间公司都有外国人。”

    “你别跟他们太亲热。”

    “在同一机构内工作,大家兄弟姐妹一般,难道板著面孔做人不成?”

    “你就是笑得太多!”

    “mama,你别先入我罪,我有我做人的自由。”

    “就是太自由了,你不知道外头的人说得多难听。”

    “外头的人?我又看不见,我又听不到,管它呢。”你不管我还得管。”

    “mama,我劝你同那些长舌妇少来往。”

    mama真可爱“我自己亦是个长舌妇,我不同她们来往,同谁来往?”

    “那么你也攻击她们的女儿,说她们是千年老妖精。”

    “回儿!”

    “为什么不呢?四十多岁的女人,一个个作小白天使状,面孔化妆得似大殓入棺模样,还充其拥有弱小心灵,想假冒廿九岁零十一个半月…算了吧。”

    “你当心进拔舌地狱。”

    我不在乎“要拔大家拔,陪我的人多得很,我顶多轮在湾仔,不知多少人在宵湾。”

    “上班去,我说不过你。”

    我笑一笑,回公司。

    鲍司里的人也不可爱,一个个明争暗斗,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几个拍马拍得进的小瘪三,时常超级踩人,不好应付。

    我并不是宠将,说我特别会做,我不见得,特别不会做,当然也不是,反正我会混,嘻嘻哈哈胡调,老板你不满意吗?无所谓,再做一次,反正时间是公司的,早受收买,心里不舒服,想想比上不足,比下有馀,也就算了,外头还把我当女强人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没有苦水,吐个屁。

    可是在公司同这班牛鬼蛇神,贩夫走卒混,月底还能发下薪水来,辞了工又该作啥?搓麻将、逛街、吃茶?几时到老?

    不可能的事。

    这份工作实是无选择中的选择。

    柄际新闻社里,当然有各式人等,包括美籍日本人、中印混血儿、法国马赛人、美国德州人、葡英混血…单单少中国人。

    这也是母亲担心的道理,没有中国人?她深深害怕将来的女婿不是黄炎子弟!怕得要,再安慰她也不管用。

    但是要我到哪儿去找好的中国男人来一嫁了之?

    真头痛。

    慢慢来吧,我也向往结婚,希望像俗话形容的“嫁得好”但此事不能强求,我连密友都没有。

    法国小子法朗索娃推门进来“那份香港前途的报告做好没有?”

    “单是楔子已经做死人,”我说:“全香港的报纸社论都有不同的方向,怎么办?”

    法国人笑:“下班去喝杯酒吧。”

    我想起母亲的叮嘱“不去了。”

    “怎么了?”

    我看看他,微笑“我头痛。”我指指头。

    “你这个家伙,怎么忽然小家子气起来?”

    我不响。

    饼一会儿我说:“法朗索娃,找别人去。”

    “我喜欢同你闲扯。”

    “人家玛歌很喜欢你,又是你同乡。”

    “你自己不去就算了,别跟我乱推荐人。”他生气的走出去。

    我叹口气,总会得罪人,你总会得罪人。

    没到一会儿,又有人进来,我抬头,是中葡混血儿亚方素。

    “嗨,蜜糖儿,”他说:“今夜有空?”

    “头痛,没空。”

    “拒人千里之外。”他说。

    我说:“你的中文没有进步呀。”

    “有没有帮助?你会不会对我青睐有加?我学中文都是为了你。”

    “别灌迷汤了,我已经三十岁,不受这一套,对外头打字员说去。”我摆手。

    “颜回,别恃宠生娇。”

    我说:“真的头痛。”

    他耸耸肩“下午,我再来约你。”

    我关上门,燃枝烟,打开报告,刚预备做,那个日本人踢开门。他是我上司,我不得不

    敷衍他,同他混。

    我说:“早,今天心情如何?”

    “坏。”他一屁股坐下来。

    我连忙扯一个笑脸。

    “你那篇报告写得坏透。”

    “是是是。”我笑着说。

    “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为什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