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日子_不胜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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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胜寒 (第2/4页)

”他有一丝紧张。

    “我笑天下问有这么多痴心的人。”我说:“要是有人撇开我,我断无勇气找上门与人谈判。”

    他沉默一会儿,说:“我把这事情查清楚了,再告诉你。”

    “我并不想知道,”我笑说:“如果你想起她是谁,请向她说,我虽不是君子,也不会夺人所好.天下没有值得争夺的男人,请她别拦路告状。”

    他涨红了脸,平时牙尖嘴利,此刻竟作不了声。

    我一直在笑,笑得脸皮发麻,忽然发觉:我干嘛要陪笑?马上把脸挂下来,但觉得犯不看这么紧张,又放松嘴角,真把我累坏。

    过了半刻,我说:“我要去开会,稍后再谈。”

    他出去了。

    未婚妻。

    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我也没什么大不了。当然,我不会与人争男友,但是如果他自动走过来我这边,不是我的错吧?

    何必骗我。

    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我第一次觉得寂寞。

    第一次觉得金钱不是万能,它驱不走我心内的落寞。

    荣昌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可大可小。

    我并没有正式的朋友。

    没有人真正的对我好。

    如果我请吃请喝的话,起码可以找到三十个“朋友”

    但真正有商有量的人,只得荣昌一人。

    事无大小,他都能为我提供适当的忠告,小至买一部汽车…“你已经有五部了,小姐,良心要有足处。”大至生意上的决策…“不,我们决不能相信共和公司,他们摆明是一群老狐狸。”…:.

    在公在私我都需要他。

    但是现在忽然冒出一个未婚妻。

    她跟他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如今男女之间,一切都很随便,我跟荣昌亦有过无数上床的机会,因为我对他比较认真,所以才略加压抑。性关系最易破坏男女间的友谊,一有这种暧昧,什么话都不好说。

    现在怎么办?

    我叹口气。

    照说应该若无其事的疏远荣昌,然后借刀杀人,把他辞退,脱了关系。

    他不过是个很普通的男人,到处都可以找得到。

    但是…感情这件事实在奇怪,我非常不愿放弃他,我甚至希望那个“未婚妻”是假的,他是清白的。

    我将头里在手心内。

    这真是第一次,以我庞志怡的性格、能力,我少有犹豫不决的时候。

    我又长长的叹口气。攻心为上,现在我明白荣昌对我真可算是落足功夫,至少他令我觉得失去他是一个损失,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他对我是有阴谋的。

    他不是一个好人。

    我对他有什么用?以前我以为我们谈得来,合作愉快,现在我发觉他要利用我。利用我做什么?做踏脚石,去达到他要去的地方。

    他是个野心家。

    我苦笑,谁不是呢?清贫的荣昌,他找了很久才找到我吧,当然不会轻易放弃我。

    我并不是个笨人,一下子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深深为自己悲哀。

    我怎么样才会知道,人家是真喜欢我,抑或是喜欢我的财势?

    有些人肤浅的意图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荣昌的所为,令我太失望了,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人材。

    我独自呆坐很久,然后回家去。

    车子尚未驶进私家路就见到她在那里踱步。

    她是荣昌的“未婚妻”她又找上门来了。

    要命,怎底她吃饱饭没有别的事做?她太糟蹋自己。

    我想知道更多,便停下车,她转过头来。

    她长得诚然很清丽。

    我问:“你一直在这里?”

    她苦笑“以前我很喜欢约荣昌在这里散步。”

    “以前?多久之前。”

    “十年了。”她说:“我们是中学同学。”

    “后来呢?”我问。

    她无奈的摊摊手“你不是想我站着把故事告诉你吧。”

    “请进屋子来,我请你喝杯茶。”我说。

    她是个受过教育,好教养,甚至在这种时候都不失幽默的女孩子,荣昌真的把她逼急了。

    说真的,我有点喜欢她,也很同情她。

    我们进了房子,她四周一打量,深深叹息。

    “这间屋子太美了。”她说。

    “哪里。”我说:“请坐,别客气。”

    她捧着茶“中学毕业后,我做事,荣昌念大学,我的月薪供他的学费,说好今年结婚,如今他反悔了,我出来一打听,原来他认识了庞志怡。”

    她说得很爽快,三言两语讲得清清楚楚。

    我的心像一块石头直沉到底。这样的男人还能要吗?我问我自己,这种男人要来做什么?

    我问:“你认为这是我的错?”

    “我不敢这么说。”她说。

    “那么你又何必来见我?”

    “你是一个强者,他对你倾心,却不一定会对别的女人有兴趣,如果你不理他,他会回到我的身边来。”

    “你仍然要他?”

    “我下了着本,我不能血本无归。”

    我笑出来“荣昌不是一个好人。”我深觉可惜。

    “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太努力要往上爬,四出钻营,不放弃任何机会,但他也有他的好处,他聪明、好学、勤力…”她苦笑,没有再说下去。

    我也知道。

    那时候我刚认识荣昌,不是因为他的人,而是因他的才能,公司营业部甲组的工夫永远坑邙且准,主管是一个半秃头的印度种,我怎产都不相信是因为他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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