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回忆(1941-1945)_第二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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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第2/6页)

尼,你要说就说吧,我现在可要对它开火啦。‘他说,态度象冰棍一样凉,咂着雪茄。’准备行动!升上潜望镜。确定最后目标方位,开火!‘于是放出了四枚鱼雷。“

    “拜伦,他是个疯子!”

    “杰妮丝,你听下去好吗?那艘宝贝船炸成个火球,你在一百英里外也看得清!原来这是艘伪装的军火船。别的船决不会象那样爆炸。我们升上水面,眼看它燃烧。它不断发出呼啦啦和轰隆隆的爆炸声,火花飞溅。烧了好久好久才下沉。弹药象花爆般不断爆炸。但等船身沉下去,嘿,海上顿时漂满了奇形怪状的黑糊糊的东西。我们在海面上停到天亮,这些黑糊糊的东西原来是大块大块的生橡胶,有十到十五英尺那么宽。这些东西在海面上浮动着,好大一片,一直到地平线那头。宝贝儿,那艘船原是从爪哇装运橡胶的,还有一大批军火呢。大概都是缴获的荷兰货。”

    “他怎么会知道这秘密的?弄错了他会害得两千个伤员淹死呢。”

    “他猜中了。琴。可别对人家讲这件事。”

    “不讲,太吓人啦。”

    门铃响了。她离开桌子,一会儿就回来了。“说到他,他就到。”卡塔尔。埃斯特身穿白制服,胡子刮得精光,腋下夹着军帽,身材瘦长、挺直,跟着她走进来。

    “勃拉尼,基地车库里的吉普车都开走了。十点钟光景你顺便把我捎下山去好吗?宵禁时间出租汽车不肯上山来。”

    “你要上哪儿?”

    “我回头再上这儿来。”埃斯特冲着杰妮丝怪模怪样笑着,硬线条的嘴角微微噘起。“要是你不在意的话。”

    杰妮丝对拜伦说:“你不是要在这儿过夜吗?”

    “我还没想到这个呢。洗个热水澡,睡张真正的床,谢谢,我一准留下。”

    一咱们一接到命令二十四小时内就出发,拜伦“埃斯特说。

    “艇长,我早上八点准回去。”

    “已经打定主意留在艇上了吗?”

    “早上再告诉你。”

    杰妮丝猜得出为什么拜伦绝口不提娜塔丽。因为埃斯特听了这个消息,只会更加逼他留在“乌贼号”上。

    “最新消息是敌人将大举进犯阿拉斯加,”埃斯特对杰妮丝说。“在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听到什么类似的消息吗?”

    她毫无笑容,摇了摇头。他冲她咧嘴一笑就走了。

    “他上这儿来拜访哪一位有福份的太太?”杰妮丝问。

    拜伦只是耸耸肩膀,避而不答。

    “干这种事真不要脸,勃拉尼。山上每一个做妻子的我都觉得可疑。”

    “琴,你心坏才往这上面想。”

    天色越来越黑了,他们一边闲扯着家常和战事,一边搬进屋去,拉上了防空窗帘,拜伦的态度渐渐使杰妮丝觉得古怪了。他说话东拉西扯的,而且常常又尴尬又忧郁地瞅着她。酒喝得太多了?yuhuo上升了?在她小叔子身上,这情况似乎叫人难以相信。不过,他毕竟是个海上归来的年轻水兵呀。等他去洗澡的时候,她决定不换衣眼,把灯亮着,再把酒藏好。

    “天哪,真是妙极了。”他穿着华伦的睡衣裤和浴衣露面了,用毛巾擦着头发。“自从离开奥尔巴尼以后,我还没洗过澡呢。”

    “奥尔。巴尼?”

    “澳大利亚的奥尔巴尼。”他猛的倒在藤榻上,四肢肌rou放松。“可爱的小镇,要多远有多远,总算还在上帝创造的这个绿色大地上。当地的人真好极了。我们的供应船就停泊在那儿。琴,你有波旁威士忌吗?”他的态度相当正经。

    杰妮丝对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不由感到害臊。她端来了两杯酒。他直挺挺躺在藤榻上,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苦闷地摇摇头。“上帝啊,竟然又要见到娜塔丽了!还有娃娃。真叫人难以相信。”

    “听上去你并不那么高兴。”

    “在奥尔巴尼有个姑娘。也许我感到内疚。”

    “乖乖。”她演戏似的跌进一张扶手椅里。

    “我是在教堂里认识她的。她在唱诗班里唱圣诗,这是个小小的唱诗班澳尔巴尼一切都是小小的。这班子只有三个歌手,加上这姑娘。她还弹风琴。这是个小得好玩的海港,奥尔巴尼——只有三条街、一座教堂和一个镇公所。干净,可爱,有不少草场、花坛、精美的老房子和老橡树,十足英国风味和十九世纪风光。这真是别有天地。”

    “她是什么人?”

    “她名叫乌苏拉。科顿,小镇那家银行就是她父亲开的。她非常可爱,非常大方。她男人是坦克兵团的军官,在北非。我们的潜艇有过两次大检修,中间隔开两个月。这两次只要我有机会上岸,我们每分钟都形影不离。”

    “后来呢?”

    拜伦两手一摊,做了个绝望的手势。“后来?后来我们就启航了,我就到了这儿。”

    “拜伦,我有一点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吗?”

    “出了什么事吗?”他愤愤地皱着眉。“你是说我有没有扒下她的裤衩?”

    “唉,你这话说得多难听。”

    “天呐!你,也这样想?每回我回到潜艇,卡塔尔。埃斯特总说:”咦,你有没有扒下她的裤衩?‘最后我忍不住说,如果他肯上岸去,暂且抛下自己的艇长身份,我就把乌苏拉问题这笔帐跟他彻底算算清。这样一说,他才罢休。“

    “亲爱的,这点关系可大呢——”

    “听着,我说过她男人在北非打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种事真把人折腾死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倒也美滋滋的。这样使我当时日子好过些。我永远不会写信给她。这没意思。不过天呐,我永远也忘不了乌苏拉。”

    杰妮丝从椅子里站起来,双手搁在他的肩上,向他凑下身子,一头芳香的金发瀑布似的泻在他身上。她吻了他的嘴。她拿大拇指在他嘴上认真地抹了抹说:“娜塔丽是有福份的。两兄弟竟能如此大不相同。华伦让我熬了多少苦日子呵!”

    “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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