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回忆(1941-1945)_第六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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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第2/3页)

格必须以装甲部队从南北两个方向作钳形运动,切断这块凸出部,形成一个口袋,一反斯大林格勒的战局,捕捉一批俄国战俘,然后通过这个在苏联战线上打开的缺口继续进军,去争取天晓得是什么样的巨大胜利。

    这是个使人陶醉的景象,但我们力不从心,缺少本钱。希特勒老是吹嘘他有多少个师可以投入战斗。我们的确有许多这样的“师”但这些数字全是扯淡。差不多所有这些师都是兵员不足,而且已经阵亡的将士都是其中的精华和主要的战斗力量,剩下的多半是软弱的行政勤务人员。其他的师已被消灭,仅仅是图表上的一些名存实亡的番号而已。但希特勒命令“重编”这些部队。看吧!只要他吹一口气,这些部队又在——他心目中——重新出现,那些他在伏尔加河沿岸、高加索和突尼斯等地挥霍殆尽的、训练有素的、满员的战斗队伍。他在逃避现实,逐渐退人一个梦幻世界,他在那里仍然是欧洲的霸主,指挥着全球最强大的军队。这个梦幻世界一直存在,直至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偏执狂。但在一九四五年四月以前,从这个隐蔽的梦幻世界里不断发出失却理智的命令,那些在严酷的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德国战斗人员只能唯命是从。

    而且,正当德军在下坡路上滑下去的时候,红军却在恢复力量并日益壮大。苏军将领两年来一直在研究我们的战术。美国租借物资的卡车、罐头食品、坦克、飞机加上来自乌拉尔山脉后面工厂的俄国新坦克使俄国部队的战斗力量大大加强。俄国人的无穷无尽的人力资源为他们的部队提供新的真正的而非虚幻的战斗力量。我们的情报部门已经告诫我们要考虑所有这些不利因素,但希特勒置若罔闻。

    即使是这样,如果按原计划在五月份发动库尔斯克攻势,本来还有机会取得顺利进展,那时俄国人在进行反击之后已精疲力竭,而且在突出部还立脚未稳。但他却把攻势推迟六个星期,以便试用我们最新式的坦克。我当时就警告约德尔,这样做会把“城堡”行动正好推迟到英美联军可能在欧洲开始登陆的一段时间内,但眼往常一样,我被置之不理。俄国人抓紧时机,以地雷、壕堑、反坦克掩体等加固库尔斯克突出部的后部,同时把越来越多的部队调到前线。

    我们的情报提到有五十万节满载兵员和物资的铁路车皮正在进入这个突出部!希特勒的反应是把更多的师和空军联队拨归“城堡”行动使用。和美国人打扑克牌一样,双方的赌注不断增加,直至希特勒把和他在一九四零年整个西线战役中使用的同样多的坦克投入这次战役。由于攻势被拖延了两个月,即使是曼施坦因和克鲁格也在认真重新考虑之后提出不同的意见。尽管如此。希特勒最后仍在七月五日下令进攻。接着发生了世界上规模空前的一次坦克战和空战,以及一次彻底的惨败。我们的钳形攻势在俄国人固定的防御阵地以及成群的坦克面前遇到很大的困难,结果仅能取得纵深数英里的突破。攻势只持续了五天,南北两面都面临重大挫折。这时盟国部队在西西里登陆了。

    希特勒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呢?在一次匆忙召集的会议上,他假装出欢天喜地的样子向大家宣布,既然英国人和美国人为他提供机会,让他可以在地中海这个“真正的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区”歼灭他们“城堡”行动将予以撤销!他就这样从他的失败中脱身出来。没有一句告罪、引咎、或认错的话。我们剩下的十八个最好的装甲和摩托化师,一支我们理应作为珍贵后备部队保存起来的永远也不能补充的打击力量,就此付诸东流。希特勒为了追求昔日的蔚为壮观的历次夏季攻势的迷梦,毫不吝啬地在库尔斯克战场上把它们丢掉。“城堡”战役之后,德国的一切攻势都完了。我们在后来发动的任何攻击都是旨在延缓最终失败的战术上反扑。

    希特勒不久就懂得我们不能随便“撤销”一次重大的攻势。还有一个值得考虑的小小问题,敌人。在库尔斯克突出部两侧,俄国人发动反击,不到一个月内就解放了在我们东线的两个中央支撑点——奥廖尔和别尔哥罗德两座城市。“城堡”战役之后,我军全线缓慢地但不可抗拒地在俄国人的推进面前土崩瓦解。俄国人这次进军一直打到勃兰登堡门才停下来。如果说斯大林格勒是东线的一个心理上的转折点,那么库尔斯克就是军事上的枢纽。

    这里不是我倾诉思子之情的地方。他在向库尔斯克进军中阵亡。自此以后,数以百万计的德国儿子为了保住希特勒和戈林之流的脑袋将在步步后撤中献出生命。

    墨索里尼的垮台与此同时,我到西西里和罗马进行观察后深信意大利即将退出战争或者倒向敌人。我看到我们为了减少损失有必要在意大利皮靴北端的亚平宁山脉组成坚强的防线。在意大利坚守不动的企图不会带来好处。战争一开始,这个国家就成为一张毫无用场的大嘴,它吞下大量德国战争物资而从不发挥任何作用。南方战线是个慢性脓肿。我们欢迎盎格鲁一撒格逊人去占领并供养意大利,我在总结报告里写道,这样我们部队可以腾出手来协助稳定东线并保卫西线。

    当我把我的看法在贝希特斯加登告诉凯特尔的时候,他摆出一副象办丧事的脸孔,并要我改变调子。但我已不在乎,我的独生儿子已经不在人世,我自己正患严重的高血压病。把我从最高统帅部调到战场上似乎是一个值得庆幸的前景。

    因此,在情况汇报会上,我描述了我所看到的情况。盟国在西西里上空享有绝对制空权,而且巴勒莫已经被夷平。受命保卫西西里的各个西西里师正逐渐退入农村。岛上德军控制的地区内,老百姓咒骂我们的士兵,朝他们吐唾沫。罗马看起来好象是一个已经停战的城市,因为街上几乎看不见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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