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回忆(1941-1945)_第七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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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 (第2/6页)

朗人首先提出来,那也许就不一样了。霍普金斯是这么说的。”

    “伊朗人吗?”西顿扮了个鬼脸。“请你原谅,不过美国人对于亚洲和亚洲事务实在是天真得叫人伤心。伊朗人再也不会首先提出,这有数不清的理由。”

    “西顿,你认识勃纳一沃克勋爵吗?”

    “那个空军少将吗?认识。他们是为了缅甸的事务把他叫到这儿来的。他现在过去参加全体会议啦。”

    “我想找他的副官,一个空军妇女辅助队队员。”

    “喂,凯特!”西顿叫了广声,招招手。一个穿着空军妇女辅助队制服的漂亮女人从他刚才跟着一起聊天的那群人里走出来。“这位亨利上校要找未来的勃纳一沃克勋爵夫人。”

    一张生了个狮子鼻的睑上两只碧绿的眼睛骨碌碌地一闪,贸贸然地打量了帕格一番。“懊,好的。不过,这会儿一切都乱七八糟。她带了一大堆地图、图表这类东西来。他们大概把她安置在戈尔勋爵办公室外面的那间会客室里了。”

    “我来领你上那儿去,”西顿说。

    在主楼二层楼的一间小房里,塞了两张办公桌。其中的一张旁边坐着一个面色通红、留着浓胡的军官,正哒哒哒地打字。对的,他没好气地说,另外那张桌子是塞进房来给勃纳一沃克的副官坐的。她在那儿工作了好几小时,可是一会儿工夫前刚出去到德黑兰市场买东西去了。维克多。亨利从帕米拉的桌上拿起一张小纸条,草草地涂了几句:晦!我也在这儿,住在美国陆军基地军官宿舍。帕格。然后他把纸条插在插签上。他们一块儿走出去的时候,他问西顿说:“这个市场在哪儿?”

    “我劝你别上那儿去找她。”

    “它在哪儿?”

    西顿告诉了他。

    康诺利将军的司机把帕格送到德黑兰的老城,在市场进口的地方让他下了车。那异国情调的人群,那股强烈的气味,那种陌生的语言,以及许多用稀奇古怪的文字写的花里胡哨的招牌,叫他头昏眼花。他在进口处朝石头拱廊里一看,只看见自近而远一条条排满了店铺的拥挤、黑暗的通道。西顿可说对了。在这儿怎么找得到人呢?但是这次会议会期只有三天。这一天已经快过完了。在这个亚洲城市里,特别是在一次临时召开的会议所造成的手忙脚乱之中,通讯联络完全碰运气。要是他不想法子找到她的话,他们甚至有可能完全错过见面的机会。“未来的勃纳一沃克勋爵夫人,”西顿这么称呼她来着。这才是最最要紧的事。帕格钻进了人群去寻找她。

    他几乎立刻就瞧见了她,或者觉得自己瞧见了她。他正走过一家家卖挂毯和亚麻布制成品的店铺,忽然瞥见右面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他顺着这条通道朝那群戴着黑面纱的女人和粗壮结实的男人,朝那些挂着的皮衣服和羊皮地毯望过去,看到了一个穿蓝制服的矮小、整洁的身个儿,头上戴的好象是一顶空军妇女辅助队的军帽。想压过商人叫卖的吆喝声朝她高声叫喊是没有希望的。帕格从人群中挤过去,进了一个比较宽敞的十字回廊,这儿是地毯商人的地盘。她不见了。他朝她刚才走动的那个方向挤过去。他冒着汗在那个气味刺鼻、拥挤嘈杂的迷宫里大踏步地找了一小时,可是就此没再看见她。

    即便他不是正在发烧,在这个拥挤的迷宫里这样徒劳无益地寻找她,还是会显得如在梦中。他经常梦见自己这样寻找华伦。不管是在足球比赛场上找,是在毕业典礼的人群里找,还是在一艘航空母舰上找,做的梦总是一样的:他老是只看到儿子一眼,或是有人告诉他华伦就在附近,他于是找了又找,却始终找不到。他在那些走廊里转来转去,步履沉重,汗流浃背,越来越觉得头重脚轻,膝盖发软,后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已经不正常了。他摸索着回到市场进口,打着手势跟一辆起锈的红色帕卡德牌游览车的司机讲好价钱,付了一笔贵得出奇的车费坐上去回到了阿米拉巴德基地。

    帕格。亨利清晰地意识到的下一件事是,有人摇动着他说:“金海军上将叫你去见他。”他正和衣躺在军官宿舍里一张小床上,浑身大汗淋漓。

    “我再过十分钟就到他那儿,”帕格牙齿打着战说。他加倍地服用了据说可以控制这种症状的丸药,又喝了一大口老鸦牌威士忌,洗了个淋浴,迅速换好衣服,披上他那件沉重的海军大衣,穿过星光闪烁的黑夜,匆匆来到了康诺利将军的住宅。他走进金的那套房间时,海军上将炯炯的目光变得十分关切。“亨利,快上医务室去。你的脸色真难看。”

    “我很好,将军。”

    “真的吗?吃块牛rou三明治,来一杯啤酒,好吗?”金指了指桌上一叠叠油印的文件中放着的一个托盘。

    “不要,谢谢您,将军。”

    “哦,我今儿可看到了历史性的大事。”金一边吃一边讲,口气里透着难得有的宽厚意味。“这可比马歇尔和阿诺德都强。他们没赶上开幕式,亨利。说真的!我们的陆军参谋长和空军头子飞过半个世界来,就为了跟斯大林的这次会议。可是,上帝啊,他们事先没听说,乘车外出游览去啦。人家也找不着他们。哈、哈、哈!这不是可以记载下来的一场大混乱吗?”

    金喝干了那杯啤酒,扬扬得意地用餐巾抹抹嘴。“可是,我在那儿。那个约。斯大林可是个不好应付的家伙。他完全了解形势。一点儿也不会上当。今儿他使丘吉尔大遭挫折。我看,关于在地中海大打一场的谈话算是全部结束了,完蛋了,告吹了。这是一场新的球赛。”金盯着他狠狠看了一眼。“我听说你知道一点儿关于登陆艇的事。”

    “是的,将军。”

    “好。”金在一叠叠文件里翻检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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