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屠场_第十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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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第2/4页)

悲惨生活的组诗。”

    “埃利奥特站起身来,向下望着阿瑟,他的眼睛发着光。他说话了,想让大伙都听见。‘先生!你知道吗,罗斯瓦特是联合果品公司的发起者和多数股票的持有者啊?”

    “‘事实并不是那样!’参议员说。”

    “‘当然不是事实。’西尔维亚说。”

    “‘基金会在那个时候到底有没有联合果品公司的股票?’参议员问麦克阿利斯特。”

    “‘哦———大概有五千股吧。’”

    “‘等于没有。’”

    “‘是等于没有。’麦克阿利斯特表示同意。”

    “可怜的阿瑟羞得无地自容,偷偷溜走了,后来又跑回来,低声下气地问埃利奥特,谁是他喜爱的诗人。‘我不知道他的姓名,’埃利奥特说,‘我是很想知道他的名字的。因为这首诗给我印象很深。’”

    “‘你从哪儿知道的?’”

    “‘它是写在罗斯瓦特县和印第安纳州布朗县交界处的一个酒吧间的男厕所的墙上。那是罗格·卡宾旅店。’”

    “‘啊,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参议员说,‘天啊,想必罗格·卡宾旅店在一九三四年就给烧掉了。埃利奥特怎么会记得住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去过那个地方吗?’麦克阿利斯特问。”

    “‘去过一次———现在我想起来了,只有一次。’参议员说,‘那是个可怕的强盗窝啊。如果不是车子出了毛病,我们是不会在那儿停车的。埃利奥特那时候想必是十岁?或是十二岁?他可能用过男厕所,而且可能真的看到了墙上写的什么东西,使得他一直都还没有忘记。’他点点头,‘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

    “‘那诗到底是什么啊?’麦克阿利斯特说。”

    西尔维亚对这两位老人表示了歉意,因为她不得不说粗话。然后,她就背诵了埃利奥特大声对厄尔姆朗诵的两行诗:

    “‘我们并没有向你的烟灰缸内撒尿,所以请你也不要向我们的便池扔烟头’”

    “这位可怜的诗人流着眼泪逃走了,”西尔维亚说“事情发生几个月之后,我都一直非常害怕打开小包裹,害怕某一个包裹里会装着阿瑟·加尔维·厄尔姆的耳朵。”

    “真是对艺术的痛恨啊。”麦克阿利斯特说。说完,他发出了咯咯叫声。“他自己就是一个诗人。”西尔维亚说。

    “这对我真是个新闻,”参议员说“我以前一直不知道。”

    “他以前常写诗送我。”

    “很可能他只有在公共厕所墙上乱划的时候,才是最才思敏捷的。我老是在想是谁干的。现在我知道了,就是我的诗人儿子哟。”

    “他在厕所墙上乱划吗?”麦克阿利斯特问。

    “我听说他干过。”西尔维亚说“那是无害的———并不很让人恶心。我们呆在纽约的时候,人家告诉我,埃利奥特在全市的男厕所里都写上了同样的话。”

    “你还记得内容是什么吗?”

    “记得的。‘如果你被遗弃且被遗忘,一定要放得下尊严。’据我所知,这是他的独到见解。”

    此刻,埃利奥特正在想借看书入睡。他看的正是阿瑟·加尔维·厄尔姆的一本小说的手稿。

    这本书就是:《和孩子一起找株曼德拉草根》,这是约翰·多恩的一行诗,书一开头写着:“献给埃利奥特·罗斯瓦特,我的富于同情心的绿松石。”下面还有他的一段引语:

    一颗富于同情心的绿松石一旦泛白预示着佩戴者的身体会感到不适。

    厄尔姆还写了封信,说明此书将由派林多乐姆书局于圣诞节出版,并将与《色情作品的摇篮》一起收入一个大的读书会的丛书中。

    这封信的部分如下:

    毫无疑问我已被你遗忘,富于同情心的绿松石。你认识的这个阿瑟·加尔维·厄尔姆是一个不值得放在心上的人。他是一个十足的懦夫,是一个傻透了的傻瓜,居然还自以为是个诗人!他是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以后,才真正认识到你的刻毒之心竟然有这样的慷慨和仁慈!你是早就想了很久才向我挑明了,我的毛病之所在和我应该怎样来改正,而且你仅仅只用了很少的几句话!现在(十四年以后),这里是我的八百页长的著作。没有你,这些我是写不出来的,我指的并不是你的钱(钱是狗屎,这正是我想在书中要加以说明的问题之一),我指的是,你坚持要讲出关于我们这个病入膏肓的社会的真实情况,以及说明真情的字句只有在厕所的墙上才能找得到。埃利奥特已经记不起阿瑟·加尔维·厄尔姆其人,更不知道他对此人作了点什么忠告。厄尔姆的提示太诲涩了。埃利奥特很高兴他给了某人以有意义的忠告,当看到厄尔姆的下面的话时,甚至有些得意忘形了。

    “让他们枪毙我,让他们吊死我,反正我已经说出了真实情况。法利赛人(伪善者),麦迪逊大街的骗子们和腓力斯人(市侩庸人)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对我而言都是音乐。在你的神圣的帮助下,我已经把真理的神灵从瓶子里放出来了,他们永远也不会再回到瓶子里了!”

    埃利奥特开始劲头十足地谈起厄尔姆所写的、并且准备为之献身的真理来了。

    我扭她的手臂直到她张开了两腿。当我长驱直入的时候,她轻轻尖叫了一声,半是欢乐,半是痛楚,你想一个女人会怎样呢?

    埃利奥特发现自己也冲动起来。“啊,我的天老爷,”他对着他的生殖器官说“你不应该这样乱来的。”

    “要是有一个孩子就好了。”参议员又说了。

    后来,他的强烈的遗憾却给这个想法击破了:对一个没有能生出神奇孩子的女人讲这个话,是太残忍了。“原谅一个老傻瓜吧,西尔维亚。我能够理解你的感受,你正是因为没有孩子而要感谢上帝呢。”西尔维亚在洗澡间里哭完了以后又出来了,她作了一些表示,主要是想表示她倒是真喜欢有这么一个孩子,而且她也对此感到遗憾。“我绝不会为了那样的事而感谢上帝的。”

    “我可以问一个关于你个人生活的问题吗?”

    “生活总是这样要求的。”

    “你认为他确实没有生儿育女的能力吗?”

    “我有三年没有见着他了。”

    “我只想让你作一个推测。”

    “我只能告诉你,”她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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