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样年华3:跑调的青舂_第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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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第6/9页)

人打拖拉机,一缺三。这本身没有问题,问题是他喊了半个小时了,还一缺三,说明这会儿没人愿意打牌,可丫还没完没了,喊得我这叫一个烦。我跳下床。到了楼道。说你丫别喊了。他说我喊怎么了,碍你事儿了?我说碍了。然后也不知怎么着就和他掐起来了,他没我高,比我瘦,所以打完我心情舒畅了些。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我变得凶残,往往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大打出手,每次我都竭尽全力地殴打我的同学,唯恐他们受不到严重的伤害。与我交手的同学已有四人,不知道谁是第五个。

    1999年10月24日星期日雨

    一首歌:

    城市又迎来雨后的夜晚

    树在风中摇曳

    你在雨中凝视着黑夜

    路面倒映着你身影的美丽

    你的明天究竟在何方

    难道依然总在风雨中漂泊

    日复一日的幻想没能给你绚丽的光芒

    阳光照耀不出你身上斑斓的色彩

    你渴望在高处飞翔

    你喜欢衣襟迎风飘扬

    你多么希望爱人永远能够伴你左右

    那是你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候

    每当看到她的笑颜你就不再寂寞

    这时候天空已经变成蔚蓝色

    你想要一个关于未来的承诺

    可你依然不知道明天是什么

    1999年11月3日星期三多云

    一个梦。

    梦见我病了,去教室上课,一上楼发现没带高考准考证,搜遍全身,最后在裤子兜里找到。走在楼梯上很亲切,是高中的教学楼,上到三楼一拐弯就是高三时上课的教室。我在门口徘徊,伸着脑袋窥探,一个女生冲我喊:“进来吧,没错,就这儿!”她是高中三年一直坐我后面的李蔷,我曾经时常拿她取笑,她也没跟我翻过脸。

    我走过去,刚要坐下,屁股即将接触椅子时,整个身体却突然向后倒去,人仰马翻,我倒在地上,很虚弱,想努力站起来却总失败。过来两个男生要扶我,问我:“病好点儿了没有?”李蔷却说:“你俩别理他,都是装的,打在门口探头探脑我就觉得他是装的!”我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李蔷,便坐在她右排的位子上。

    语文老师进来了,梳着小辫,面颊消瘦,我隐约觉得她就是高中教我们语文的王大胖子,一张嘴说话,果然是她。

    这节课讲解高考语文试卷,从我这排的第一个同学起,每人讲一道题。一个女生不停地小声向我传递着什么,我听不清楚,也看不清她的脸,所以没理会。她把桌子搬过来了。坐在我旁边,我这才认出来,她是我小学同学方芳,那时候歌唱得特好,是文艺委员。

    此时已经该我前面的同学发言了,我赶忙准备我要说的那道题,可我的卷子只有题目,没有答案。这时我才意识到方芳向我传递的正是那道题的答案。我刚要让她再重复一遍,老师已经叫到我的名字了,我站起来,为了拖延时间,我磕磕绊绊地读了一遍题目,下面是两行方格,是要填写的内容,未等我回答,王大胖子就替我念出答案,并对我带病上课予以表扬。现在的王大胖子,上课有“cao、cao”的口头禅。

    坐下后,我觉得同学都在鄙视我,对我爱答不理,唯独坐在我身边的方芳对我关爱有加,同我聊天,无微不至。只有她理解我。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汗涔涔的。方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嘴角上扬,微笑,一层红晕浮在腮旁。还是短短的头发,圆圆的眼睛,模样较小学未发生多大变化,依然可爱。

    我深深地爱上她了,掰开她的掌心,给她看手相,她靠在我的肩头,万分温存,无比浪漫。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我紧搂着方芳。怕幸福逃脱。这时我看见赵爽的桌子里放着几张照片,是她穿着婚纱和一个穿西服的小伙子照的。我问方芳结婚了吗。她点点头,我一难受,醒了。

    1999年11月16日星期二雨

    开学两个多月了,回首这两个多月里自己干了什么,无奈油然而生。

    若用小时计算,六十多天里,我睡觉超过六百个小时,吃饭六十个小时,喝酒五十个小时,学习不足二十小时。

    依然过着有理想没行动的日子。

    我也渴望并力图改变现状,可是就像上了毒瘾,怎么改也改不掉。

    白天对许多人来说是短暂的,但对我来说却过于漫长。我并不愿虚度光阴,但除了虚度,我还能在光阴里干什么呢?

    1999年11月19日星期五晴

    下午乐队去一个酒吧试演,第二首歌还没唱完,就被叫停了,说太次。

    确实挺次的,我也这么觉得。包括我在内,技术都够烂的,以后不能再瞎玩了。

    回学校的路上,大家都很郁闷,我不停地唱着跑调的歌,每唱一句,我们就相视笑一下,跟着一起唱,一起跑调。

    我们的青春,也是跑了调的。

    1999年12月8日星期三晴

    早上,我在被窝里度过了考验意志的三十秒。

    起,还是不起,这是个问题。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不起。选择起,太需要勇气了。

    我没有为自己的又一次不去上课而自责,还是被窝里温暖啊,如果一直躺下去,考试的时候还能顺利通过,那就更温暖了。

    1999年12月13日星期一阴

    昨晚喝多了,和邱飞喝了十四瓶啤酒,要不是因为没钱了,喝得更多。

    所以今天我又没去上课。

    现在我的头有点儿疼,但这不是我没去上课的主要原因,即使不疼,我也不会去上课,因为我醒了的时候,已经快下课了。

    我好像有点儿发烧。

    世界是冰冷的,我是guntang的。感觉身体在燃烧,全身已经变成暗红色,蒸气袅袅升起,周围的空气在沸腾,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释放着热量。

    好像昨晚喝完酒,我俩还去cao场跑步,cao场锁着门,我们跳进去,被几个小保安逮到,押送到保卫处。值班的保安头好像要睡觉,也没处理我俩,就让我们回去了。回宿舍的路上,我们在教学楼门口撒了一泡尿,天上的星星和两旁的大树都看见了。

    躺到床上,我睡不着,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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