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大王历险记_闵希豪生男爵的自述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闵希豪生男爵的自述 (第6/7页)

的胜利。

    因为我的立陶宛马跑得太快了,我竟在追兵中名列前茅,却见敌人这时好不乖巧,正打算从城堡的后门逃之夭夭,所以我认为最好在市场上逗留下来,吹响号角,集中部队。但是,我的先生们,你们不妨想想,当我向四下扫视,却见不到我兵团的一个号手和一个士兵,心里可真吃惊不小。便寻思道,难道他们窜到了另外的大街上去了?否则又在干什么?我心想他们不会在太远的地方,同时要不了多久,他们也会迎上前来的。我—面等待着,一面催动着连气也喘不过来的立陶宛马,来到市场上的一口井边,让它饮水。它狂饮不止,却说什么也解决不了它的热和渴。当然喽,这也是合乎情理的;因为当我回过头来,正在找寻我的部下时,先生们,你们可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了?原来我那可怜畜生的后半部分,好像一刀切似的,齐腰被截得干干净净。所以说,打前面喝进去的水,都从后边哗哗地流走了,这怎么能解得了它的渴,又怎能降得了它的热。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我真大惑不解,直到我那位马夫,从对面老远的地方骑着马奔来,嘴里又是衷心的祝贺,又是粗鲁的咒骂,连珠炮似地朝我数说了下面这段话:当我深入逃敌的阵地,他们乘我不备,从城堡上放下铡刀,把我坐骑的后半部分,截得一干二净。说起那个后半部分,起先混在那批向城内抱头鼠窜的逃敌当中,一味乱踢乱撞,大逞凶狂,等到我们取胜以后,它就在附近的一块草地上散步去了;要是我现在马上就去,也许还找得到它哩。我于是连忙掉转身子,催动我那剩下来的半匹马,以快得难以想象的速度,向草地疾驰而去。真是喜出望外,我在那儿找到了马的另外半截身子,而更加使我惊讶不置的,却是我见它正在自寻快活,它这个行径,选得恰到好处,即使宫廷里那班专搞庆祝活动的人们,用尽心计,也很难想象得出,竟有这样一只没脑袋的畜生,会干出这无比风雅的风流韵事。说简单点吧,我这匹神马的后半截身子,虽然在草地上为时不长,却已经跟几匹散步的母马,结下了,不解之缘,看来它跟它那些情妇在寻欢作乐,早把自己的千灾百难忘记得干干净净。当然喽,它这时头脑也来不及考虑:由于它纵情欢乐而来到这个尘世的那些小马,却全是些无用的低能儿,因为它们在母胎里时,已经继承了它们父亲身子上的残疾。

    因为我执意要证实一下,我那匹马的两个半截身子,都是活蹦乱跳的,所以我立即打发人去,把我们那位军医请来。他不加思索,就用现成的月桂树嫩芽,把两个部分缝拢在一起。运气很好,那伤口真的愈合起来,任何事情,只要碰到我这匹声誉显赫的好马身上,什么奇迹都会发生!果真,嫩枝竟在马体内生下了根,而且日益成长,不久就在我的头顶上结起了一顶华盖,所以从今往后,我不仅可以在月桂树的荫影下,而且可以在我那马的月桂树的荫影下,威风凛凛地骑马驰骋。

    讲到这儿,我打算把另外一件与此有关的小事顺便提一下。我在冲锋杀敌时,是这样的骁勇善战,这样的持久不衰,这样的不知疲劳,以致我那条胳膊,尽管敌人早已逃过了重重山岭,却还下意识地做着砍杀不已的姿势。为了不使自己,也不使向我面前跑来的那些部下,受到平白无故的打击,我认为有必要把自己这条胳膊,在三角带上吊它八天,装得好像被砍伤了似的。

    我的先生们,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他骑惯像我立陶宛那样的劣马,那请你们也得相信,这人准有一套其他的骑术,在你们听来,所谓那套骑术,也许是种奇谈怪论吧。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当时正在打进攻战,至于是哪一座城市,我一时可记不起来了,元帅却需要无所不包的精确情报,以了解城堡内部的一切部署。如果要穿过所有的前哨、卫兵和城堡工事。然后进入内部,那简直是难上加难,也许是根本不可能的;再说,手边又没有一批孔武有力的健儿,可以碰碰运气,克期完成这一任务。我素来胆识过人,工作热情,所以见到身旁那门大炮,正瞄准着敌人的城堡点火,便从容不迫地走上前去,又霍地一下子,跳到了发出去的那颗炮弹上,我这目的,无非是让它把我带进敌人的城堡里去。但是,在天空中飞到一半时,我不禁思潮澎湃,感到这并非儿戏!嗯,我心想,现在我去是一路平安,可是过后又怎么回来呢?我在敌人的城堡中将会有怎样的遭遇?他们将会把我当作间谍认了出来,然后放在绞架上活活吊死。这种荣誉的温床我是敬谢不敢的!经过反复推敲,我要当机立断,这时从敌人的城壁中,恰巧飞来一发打到我们阵营中去的炮弹,在离我没几步的时候,我看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便从自己的炮弹上纵身一跃,骑到了那颗上,我虽然是徒劳往返,但却也平安无事,重又回到了自己可爱的大地上。

    说起我的跳跃功夫,是这样的矫捷和利落,连我那匹坐骑,也跟我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在全世界最挺直的大道上疾驰,任何坟丘和篱笆,休想阻挡我的去路。有一次,我正捧着一只兔子,那兔子径自穿过了公路。一辆大车载着两位娇滴滴的太太,也打这条公路上经过,恰巧堵住了我前进的道路。我那匹马跑得好快,朝着大车两扇敞开的窗户,嗖的一下,毫无阻拦地窜了过去,使我脱帽也来不及,更不要说因为她们给了我这方便,向她们表示一下衷心的感谢了。

    另一次,我打算跃过一片沼泽地,一上来它在我的眼里,似乎并不太宽,但是,当我跳上去后,却发觉事情并不是这样。因此我在空中来了个鹞子翻身,回马落到了起跳的所在,做好更加充分的准备工作。尽管如此,在我第二次起跳后,距离依旧太近,掉落在离对岸没多远的沼泽地里,泥水一直没到了肩膀。要不是我自己那条胳膊非常有力,一把抓住了我的发辫,连同紧紧挟在我膝间的那匹马儿,一起提出了泥淖,那我恐怕早已惨遭灭顶之灾了。

    虽然我既勇敢又机智,虽然我干事既老练又果断,我的马儿跑得也迅速,但是在土耳其的那次战役里,我却处处不能如愿以偿,甚至时乖运蹇,陷入敌人的重重包围,终于做了对方的战俘。是啊,更为严重的是,还要按土耳其人惯例行事,将我典卖为奴。在这备受凌辱的状况下,我每天的工作,不仅繁重、琐屑,而且叫人感到又单调又厌烦。事情是这样的,每天一早,我要把苏丹豢养的蜜蜂,统统放到草地上去,然后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