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_晋纪四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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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纪四十 (第15/18页)

生死与共,下官不忍心那样做。”于是,段宏把刘义真绑在自己的背上,两人乘一匹马逃回。刘义真对段宏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由于少谋失算,然而大丈夫不经这次大难,怎么知道事情的艰难。”

    夏王勃勃欲降傅弘之,弘之不屈,勃勃裸之,弘之叫骂而死。勃勃积人头为京观,号曰髑髅台。长安百姓逐朱龄石,龄石焚其宫殿,奔潼关。勃勃入长安,大飨将士,举觞谓王买德曰:“卿往日之言,一期而验,可谓算无遗策。此觞所集,非卿而谁!”以买德为都官尚书,封河阳侯。

    夏王赫连勃勃打算让傅弘之归降,傅弘之宁死不屈。赫连勃勃脱光了他的衣服,傅弘之叫骂不停而死。赫连勃勃把死人的头骨堆积成山,建为大坟,号称髑髅台。长安城的百姓驱逐朱龄石,朱龄石纵火焚烧了长安的宫殿,逃回潼关。赫连勃勃进入长安,大举犒赏将士。在庆功宴上,赫连勃勃举杯对王买德说:“你往日的预言,仅一年就应验了,可以说是预谋没有丝毫的失算。这一杯酒,不敬你敬谁?”然后,他任命王买德为都官尚书,封爵为河阳侯。

    龙骧将军王敬先戍曹公垒,龄石往从之。朱超石至蒲阪,闻龄石所在,亦往从之。赫连昌攻敬先垒,断其水道;众渴,不能战。城且陷,龄石谓超石曰:“弟兄俱死异域,使老亲何以为心!尔求间道亡归,我死此,无恨矣。”超石持兄泣曰:“人谁不死,宁忍今日辞兄去乎!”遂与敬先及右军参军刘钦之皆被执送长安,勃勃杀之;钦之弟秀之悲泣不欢燕者十年。钦之,穆之之从兄子也。

    东晋龙骧将军王敬先驻守在曹公垒,朱龄石前往投奔。朱超石抵达蒲阪,得知朱龄石在曹公堡,也投奔到那里。夏国前将军赫连昌进攻王敬先的堡垒,切断堡中的水源,东晋士卒干渴乏力不能战斗,城池将被攻克时,朱龄石对朱超石说:“我们兄弟俩都死在异城他乡,父母亲会何等伤心!你快从小路逃走,我死在这里,也就没有遗恨了。”朱超石握着哥哥的手说:“人谁能不死,我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与你辞别而去!”于是,兄弟二人与王敬先,以及右军参军刘钦之都被俘虏,押送到长安。赫连勃勃杀害了他们。刘钦之的弟弟刘秀之不胜悲哀,十年间不曾欢歌宴饮。刘钦之,是刘穆之的堂侄。

    宋公裕闻青泥败,未知义真存亡,刻日北伐。侍中谢晦谏以“士卒疲弊,请俟他年”; 不从。郑鲜之上表,以为:“虏闻殿下亲征,必并力守潼关。径往攻之,恐未易可克;若舆驾顿洛,则不足上劳圣躬。且虏虽得志,不敢乘 胜过陕者,犹摄服大威,为将来之虑故也。若造洛而反,虏必更有揣量之心,或益;既往之效,后来之鉴也。今诸州大水,民食寡乏,三吴群盗攻没诸县,皆由困于征役故也。江南士庶,引领以望殿下之返旆,闻更北出,不测浅深之谋,往还之期,臣恐返顾之忧更在腹心也。若虑西虏更为河、洛之患者,宜结好北虏;北虏亲则河南安,河南安则济、泗静矣。”会得段宏启,知义真得免,裕乃止,但登城北望,慨然流涕而已。降义真为建威将军、司州刺史;以段宏为宋台黄门郎、领太子右卫率。裕以天水太守毛德祖为河东太守,代刘遵考守蒲阪。

    东晋宋公刘裕听说晋军在青泥大败的消息,不知刘义真的生生边患。况大军远出,后患甚多。昔岁西征,刘钟狼狈;去年北讨,广州倾覆死,约定日期,准备北伐。侍中谢晦劝阻刘裕,认为“如今干卒疲劳不堪,难以作战,请等来年再说。”刘裕没有采纳。郑鲜之上疏,认为“敌人如果听说殿下亲自出征,一定会齐心合力固守潼关。如果直接进攻潼关,恐怕也不易攻克。如果殿下在洛阳停留,那样就更没有必要亲征了。现在敌人虽然志得意满,士气正旺,但还不敢乘胜打过陕城,这是因为他们还畏服您的威名,为将来留一条退路。我们如果推进到洛阳后就班师回朝,敌人看破我们的实力,一定产生测度之心,可能会加深边疆危机。何况大军远征,后患很多。当年西征,刘钟十分狼狈;去年北伐,广州一度陷落。以往的经验,是将来的借鉴。如今境内各州县发生水灾,饥馑频频发生,三吴地区盗匪遍地,攻克各县,都是因为苦于出征服役的缘故。江南的士大夫和老百姓,都伸长脖子盼望您的归来。忽然听说您又要北伐,都不了解其中的真实情况和大军班师的日期,我恐怕要在心腹之地发生异变成为后顾之忧。殿下如果担心西边的夏虏不断侵扰河洛地区,最好是与北方的魏国结盟。我们与魏国关系友好,黄河之南自然安定,黄河之南安定,济水、泗水流域也会平静了。”正巧,刘裕刚接到段宏的报告,得知刘义真已经幸免,刘裕才放弃西征的计划。只不过登上城楼向西眺望,都禁不住感慨流涕。于是,下令把刘义真贬降为建威将军、司州刺史;任命段宏为宋台黄门郎,兼领太子右卫率。刘裕还任命天水太守毛德祖为河东太守,代替刘遵考镇守蒲阪。

    [16]夏王勃勃筑坛于灞上,即皇帝位,改元昌武。

    [16]夏王赫连勃勃,在灞上建筑高台,正式登上皇帝宝座,改年号为昌武。

    [17]西秦王炽磐东巡;十二月,徙上民五千余户于罕。

    [17]西秦王乞伏炽磐向东巡视;十二月,强行将上的百姓五千余户迁徙到罕。

    [18]彗星出天津,入太微,经北斗,络紫微,八十馀日而灭。魏主嗣复召诸儒、术士问之曰:“今四海分裂,灾咎之应,果在何国?朕甚畏之。卿辈尽言,勿有所隐!”众推崔浩使对,浩曰:“夫灾异之兴,皆象人事,人苟无衅,又何畏焉?昔王莽将篡汉,彗星出入,正与今同。国家主尊臣卑,民无异望。晋室陵夷,危亡不远;彗之为异,其刘裕将篡之应乎!”众无以易其言。

    [18]彗星从天津星穿出,进入太微星,经过北斗星,联结紫微星,八十多天以后,彗星消失。北魏国主拓跋嗣,再次征召名儒、术士,问道:“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各自为主。这次天上变异所暗示的灾祸,到底应在哪一国?我心中十分恐惧,你们可以畅所欲言,不要有所隐瞒。”众人都推举崔浩回答这个问题,崔浩说:“天灾异变的发生,通常照应地上人间的事变,如果人间的统治没有发生问题,又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当年王莽将要篡夺汉位时,彗星出入的方向,正与今天相同。我们魏国,主尊臣卑,老百姓就没有不安分的想法。现在晋朝皇室日趋没落,危亡不远。彗星的出现,莫非预示刘裕将要篡夺皇位!”其他人都没有不同意见。

    [19]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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