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实纪_杂集卷二储练通论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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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集卷二储练通论下 (第1/4页)

    杂集 卷二 储练通论(下)

    一。原军礼 夫军中可使必斗者,军礼也。军礼者,名分也。兵法斗众如斗寡,刑名是也。意正在此,彼临敌用命,系于平日有礼,礼不可逾闲,则知死长。苟事急布惠,当阵杀人,皆无救于成事。身之使臂,臂之使指,如驱群羊,驱而往,驱而来,皆平日之威仪习之有素故也。近日武教不明,行伍宽纵,盖由上人视此为不急之务。加以头目欲多无刚,和光延日,而不任怨,军礼之不兴也久矣。礼不兴则名分不正,名分不正故履加于冠上,太阿倒持,臂岂能使指哉? 为今之法,宜将士众编伍既成,申令再三,期集于场,主将临之,务使小卒跪听队长约束,惟言是行。少有犯者,即得以径行捆打,重则贯割其耳。凡有兵告队长,必先以军法捆打,而后与究其理,惟有侵克一节,不在禁例,牵引侵克,以图害本管队长者,约以军法。队下卒人犯科,队长同伙,咸抵于罪。若队长之临士卒,亦必尽其同甘共苦之情,其责队长之承哨长,亦如之,哨长之承哨官亦如之,哨官之承把总亦如之,把总之承偏裨亦如之。如是而威仪名礼既明于夙,一旦临垒,偏将于把总,把总于哨官,哨长于队长,队长于士卒,皆举手而挥,驱而往,驱而来,孰不从命?少有玩者,一怒而三军惧,凡各相上一等者倡之。总不敢弃偏裨,哨不敢弃总,队不敢弃哨,卒不敢弃队,不惟不敢弃,且不忍弃焉。指之令于臂,臂之令于身,行之有素,习成自然。军礼之关于斗,岂不切哉? 一。原用人 夫人心不同,有如其面,诚为难知,如深渊求珠。兵法虽云:“使诈使愚,酒色财气之人,皆在不弃。”彼前项之徒,只可使于一时一事,因其所迷而激之,为我尽一艺之力则可也。若夫寄一旅之众,当疆场之责,有死生利害之相加,有钱谷给散之相近,有患难艰苦之共尝,齐一行伍之耳目,感如乌合之人心,使之赴汤蹈火,从吾所愿,岂贪、诈、jianian、愚足以当之哉? 故用领兵之人,宁过于诚实。北方所谓老实,南方所谓呆气是也。彼伶俐之徙,平日只顾身家,而怠所事,明恃其才足以庇缓急。至于袍鼓之间,先看得利害分明,恃能颠倒是非,必不用命前列,我之感召不能化之,我之号令不能信之,而在我驾驭之道,穷而滞矣。诚实之人,感恩而为忍负,畏威则不敢负,虽才有不逮,而疵瑕不忍遮掩,则吾耳目不眩于是非。然又有一等冲锋隐阵之徒,而不堪于管练统驭者;又有一等调度知方之徒,而胆力不堪领锋率众者;于此处之尽其道,而使偏于勇力者可以将兵,偏于调度者可以冲锋,是诚在我良工之心苦矣。 哨官以上,弓马技艺,皆其末节,不足为重轻,然亦须各有一艺,然后仗此无恐,庶可当先,且平时教练头目,先知此艺之利病,庶可以示人之习向,苟不可得兼,宁用有胆而无艺者。然则贪诈愚不可用于统众,诚实足以付一军,似矣。又何加焉?必也奉主将之命,宁使下怨而奉行惟谨,不苟取士卒之财,而与之同其甘苦,略知文字,有志向上,庶几千人之将矣。此所谓干实事之人也。干实事之人,临阵而不弃命率众者有之矣。jianian诈伶俐之人,驱以死敌者,未之有也。 一。原性气 夫人之生,禀天地之灵。天地有南北寒暖之殊,故人禀有强弱、直诈、智愚之别。南北之不可同,若天地之寒暖不能一也。江以北,大端气浮而轻躁,易挫而难振,此盖一时迫切之浮气,非真勇气也。似当先挫仰其浮气,发其真勇。南兵气虽乎和而虑周,多虚激之气,而无刎颈决腹之志,似当扫其虚气,作其真勇。教驭之方,亦自不同。大抵江北,土平水少,兵法所谓十步当一骑,正其地也。当重骑兵,然骑兵不使短战,倭铳可以远及,因骑形之大,犹易中伤,步骑必须兼用,但骑不可逼步之后,步若教练未信,亦不可使当骑之前,骑旁攻而步正出,或者其可乎?骑于弓矢之外,可用毒弩,平野之地,衡骑散列,直冲贼营,以毒弩射之,尤非弓矢所能比也。步兵乘险打铳,而揉之以骑,亦无不可。虽然,临机应变,因敌易形,又在主将,不能逆睹也。 一。原感召 夫民心至愚而神,无令之政,不诛之威,画地而守,不赏而劝,贵贱异养,尊卑异位,岂尽是智力所能驱之哉?然古今人无贤智,自王侯以至于庶人,有同焉者,昭然而不昧也。惟尽我之所与,行伍同者,而行伍以同应之,彼亦自不能知,故立得脚根定,蹈水火而不辞。凡为主将者,主将非大将之谓也。一队之中队长为主将,一哨之中哨长为主将,以上仿此。至诚待下,平居之时,视其疾病,察其好恶,实心爱之,真如父子一家,又谆谆忠义之辞,感召乎众;入cao之时,虚心公念,犯必不赦,至亲不私,必信必果;出征之日,同其甘苦,身先矢石;临财之际,均分义让。如此则无欲,无欲则刚明正直,足以使人。下卒虽愚,朝夕得乎观感,义爱蓄于平时,奋气发于临用,将见利之而不庸,杀之而不怨,性命于是乎轻,恩威于是乎重,而油然莫知其使之者矣。但将士色货之驱,鲜能自振自立,必吾上人谆谆教导,严切察访,随过曲防,以纳于轨,不可化诲者严以重刑,加以连坐,万人一心,所向无敌,不在兹乎? 一。原信 夫人无信不立。而军中之信,犹如冬之裘,夏之葛,不可一时缺者。夫子曰:“去食去兵,民无信不立。”当今之时,天下之政,载条例,颁诸陈奏,充栋累牍,集案盈几,皆通变、宜民、致治之言也。朝行暮辍,而曾无一补于治者,不信之故耳。故今之官府,告示张挂通衢,大字招揭,可谓信令矣。而举目一看者谁何?良由官府不行督察之令,小民习为故事。如此,而虽日出一示何益哉?苟着实举而行之,如有司官只一牧字有余用矣。兵中号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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