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铃_第六章天帝留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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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天帝留宾 (第6/10页)

无礼,想必是那些伙计们骄狂已惯,先在言语上得罪了别人,我先前心里怎地如此莽撞,未曾将事情查问详细,便想责人,以后怎能在江湖中交友,怎能在武林中立足?”

    一念至此,他身上竟似出了一身冷汗。

    他生性公正,遇事持平,未曾责人之前,先求责己,待人处世,既未以自己鼎盛的家世为荣,更未以自己显赫的师门为做,若是自己理屈,他甚至不惜向贩夫走卒屈膝求恕,此刻一想到自己险些要变成个仗势凌人之徒,心中自是惶恐。

    西安城更近,他心中不禁又转念忖道:“红旗骑士,匆匆赶来奔丧,却不知西北道上又有哪一位武林前辈仙去…唉!近年来武林中老成凋零,江湖中难免又要生出变乱…”

    于是他心头又变得十分沉重,感慨丛生,稀嘘不已!

    突地又听得一声呼喝,接着,无数声呼喝一起响起,汇集成一道比霹雳还要震耳的声音,震撼着人心!

    惊疑交集中,南宫平不觉加快了脚步,只见前面的道路上,迷蒙的凤砂中,依稀现出了几条人影,霎眼之间,便变得十分清晰,显见是双方脚程都快,南官平身形微微一顿,对面的人影已一排散开,并肩挡住了他的去路。

    当头一人,玄衫乌履,面容却苍白得出奇,一双眼睛,炯炯生光,笔直地望着南宫平,冷冷道:“兄台暂请止步!”

    漫长的行列,一起停顿了下来,只有那凄凉的乐声,仍未停止吹奏。

    南宫平目光一扫,抱拳道:“有何见教?”

    玄衫人锐利的眼神,掠过南宫平的肩头,望了望他身后一副挽联上的字迹,面上笑容突敛,沉声道:“兄台想必就是这里的主事之人了?”

    南宫平道:“不敢!”

    玄衫人道:“在下但有一事相求…”

    南宫平道:“请教!”

    玄衫人道:“兄台所领的灵丰,不知可否绕道西城行走?”

    南宫平微一沉吟,道:“东门不是就在前面么?”

    玄衫人道:“不错,东门就在前面。”他嘴角又掠过一丝微带倨傲与轻蔑的笑容,接口道:“但东门此刻正有许多江湖朋友,在为一位武林前辈行大祭之礼,兄台若不改道,恐有不便。”

    “不便——?”

    南宫平剑眉微剔,道:“在下等若是改道,亦有不便之处,阳关大道人人可走,兄台请恕在下不能从命。”

    玄衫人目光一转,上下看了南宫平一眼,面色微微一沉,道:“兄台不改道,在下虽然无妨,但那班江沏朋友,性情却鲁莽得很…”

    他语声微微一顿,不等南宫平开口,两眼望天,悠悠说道:“兄台但请一想,若不是惊天动地的人物死了,那班江湖朋友怎肯在此大祭。既是在为一位惊天动地的英雄人物大祭,那班江湖朋友,又怎肯让别人灵车,撞散他们的祭礼,兄台若是普通行旅,还倒无妨,只是这灵车么…嗯嗯,还是改道的好。”

    南宫平凝目望去,只见此人面容苍白,神态沉稳,年纪虽不大,气度间却另有一种慑人的威严,一眼之下,便知不是平凡人物,方待善言相询,前面若真是个英雄人物的祭礼,自己便是绕路避过,亦是尊敬武林前辈之礼。

    哪知他话未出口,玄衫人又已冷冷说道:“兄弟唯恐朋友们得罪了兄台,是以亲自赶来相劝…”他似乎是矜持着微顿话声,他身侧抱臂而立的一个遍体黑色劲装的彪形大汉,立刻接口道:“任大哥这般好意,朋友你休要不识拾举!”

    南官平眉梢微剔,望也不望这汉子一眼,沉声道:“武林之中,仁义为先,堂堂的侠义道,难道也要做恃强凌弱的事么?兄台所祭的,若真是惊天动地的英雄豪杰,身在九泉之下,只怕也不愿意兄台们做出此等事吧。”

    玄衫人神色微微一变,又仔细端详了南宫平两眼,突又微微含笑道:“不错,兄台年少英俊,言语中肯得很。”

    南宫平道:“那么便请兄台让开道路…”

    玄衫人微一摆手,道:“兄台言语虽中肯,但灵车还是要改道的一一”他微微一笑,道“两人遇于独木之桥,年幼者该让长者先走,两人同过一尺之门,晚辈也该礼让前辈,兄弟们的所祭之人,无论声名地位,只怕都要比灵车中的死者高上一筹,那么兄台改道,又有何妨?”

    直到此刻,他神态冷漠倨傲,但语气仍是平声静气。

    南宫平一挺胸膛,沉声道:“不错,兄台言语中肯已极!”

    玄衫人方自一笑,但忽然想起对方可能是要用同样的言语回自己的话,面上不禁又变了颜色!

    南宫平只作未见,沉声又道:“这辆灵车上的死者,名声地位,或者不如别人,但仁义道德,却直可惊天地而位鬼神,只怕也不弱于兄台们所祭之人…”

    玄衫人冷冷道:“真的么?”

    南宫平自管接道:“何况,若然论起武林中的声名地位,就凭这辆灵车上的棺木,也毋庸在任何人面前绕道而行。”

    玄衫人面色冰冷,凝注着南官平半晌,突又微微一笑,缓缓道:“兄台不听在下良言相劝,在下只得不管此事了!”袍袖一拂,转身而行。

    南宫平却也想不到他说走就走,走得如此突然,不觉呆了一呆,哪知那彪形大汉突地暴喝一声:“任大哥不屑来管,我‘撑着天’薛保义却要管上一管,朋友,你还是改道吧!”

    话声未了,突地伸手一掌,推向南宫平肩头,南宫平面色一变,轻轻闪过了这一掌,沉声喝道:“我与你无冤仇,也不想伤你害你,还是让开的好。”他实在不愿伤人,说的实在是自己心里发出的话。

    哪知彪形大汉“撑着天”却哈哈一声狂笑,喝道:“小朋友,你若是乖乖地改道而走,你薛叔叔可也不愿伤你呢!”

    南宫平变色道:“你说的什么?”

    薛保义怪笑着道:“这个!”呼地又是一掌,劈向南宫平肩头,一面又喝道:“看你也是个会家子,你薛叔叔才肯陪你过过手。”他这句活还没有说完,突的语声平和,气焰却已弱了下去,因为南宫平避开他这一掌时的身法,几乎是灵巧得不可思议。

    “撑着天”掌势微微一顿,大喝一声:“居然是个好家伙!”

    突又拍出两掌,他看来虽然呆笨,但掌势竟也十分灵巧,左掌横切,右掌直劈,一招两式,竟同时发出。

    南宫平身后的行列,已起了sao动,不断的乐声,也变得若断若续起来。

    但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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