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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逆流而上 (第5/5页)
当家、给庶女学琴棋书画。” 殿中瞬时哄然之声一片,想不到堂堂西凌首富的嫡亲meimei和外甥女会过这样的日子,如果没有沈老夫人的纵容,申氏一个无有底的妾氏又如何能爬到正室的头上作威作福? 尤其文成耀,其父文志斌曾被宁天赐救过一命,心里自然偏向沈千染,此时,忍不住粗着脖子转首朝申氏狠狠地骂了一句“厚颜无耻之至,厚颜无耻之极!”惹得申氏母女瑟拥成一团。 三年的农庄生活,母女二人的身上已渐渐被烙上了卑微的奴性,此番敢上前挑战沈千染,是以为有了帝王的僻护将无往不利,谁知,事情好象与她们想象的完全不同! 沈千染直走向一边朝众人微微一福,回身时,从珍妃身边冷漠地走过,眸光突然探向高台上的兰御谡。眼前的帝王想再一次将她的命运带入绝地,反而激起她骨血中最深的执着。 她用冰冷的眼神告诉眼前的帝王,命运如此多艰,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偏要执着地走下去,决不逃避! 返身嗓音微哑,透着股苍凉“三年前,申氏的弟弟和侄女来投告沈家,那申柔佳在荷池中故意落水,而老夫人你呢,一句不听阿染的解释,却将茶盏扔在阿染的头上。后来,三年后,方知,申柔佳不过是个虚伪小人,娇柔造作,在被兰御风赶出郡王府后,卖身于千魅坊。说来,大家也认识,在沈家夜宴中,这个申小姐为了夺魅,故意将裹胸的线角撕开,在舞中当场丑态百出,这些,众大臣可都是亲眼目睹!”沈千染说到此时,眸光若有若无地瞧向大殿一个角落的一个身影,那女子正是方才的领舞的戎装女子。 除去少数人,殿中之人皆有惊色,更多人还纷纷对沈老夫人摇首,低语中指责之意清晰可闻。 兰御谡冷眼审度今日之势,已知,这一局已被沈千染牢牢所控。他往深处靠着未出一言质询沈千染,此时,他心生探究,这宁常安的女儿究竟与其母有什么不同! 沈千染旁若无人地笑开,清亮明美的双眸更见潋滟,带着无以伦比的傲然,用着极致温柔的语声“我是有能力,我的能力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疼痛与挫败中,终于有能力撕扯掉那层脆弱的外衣,学会去生存,学会去守护!现在的我,别说一个沈宅,就是十个,百个沈宅,我沈千染也买得起!但是——”她声音铿锵有力,带着睥睨的杀伐之霸气,让全殿的男子都不由自主地秉息而听——心潮澎湃! 尤其是殿中的六个商士,已不知不觉起身朝着沈千染福身一揖。 不愧是东越第一药商,不愧是东越第一皇商,难怪在沈家夜宴时,一夜间便散尽宁家家财! 这样的魄力纵然是站在宁王的身侧也丝毫不逊! 试问这天下哪有第二个女子敢在十四岁的弱龄支身飘零异国,并在短短的三年间,创下自已的商业王国。 兰亭始终站着,眸光带着激励看着自已心爱的女子,她早已不是三年前只凭着一身傲骨苦苦求生的弱女子,如今的她羽翼丰满而美丽,有足够的力量为自已遮风挡雨! 沈千染的眸光一点一点地从申氏和申千雪的脸上刮过,最后落在了沈老夫人的脸上!她冷冷睥视着,声音带着力透直击每个人的耳膜,冰冷而毫无所忌“但是,我沈千染找不出任何理由,去给老夫人安排你的下半生!” 沈千染所言句句属实,沈老夫人纵是想诡辩,但一想到沈千染可令人说出实情的本事,再也辩不出半句!那些所有的不堪被沈千染全盘托出,仿佛又被人当众剥了个精光,仿佛又听见众人嘲笑她的蛮愚和无知。 她踉跄地上前一步,重重眼睑后的阴眸随之簇燃起抹恨色,扬起了手,欲伸手狠狠摔向沈千染的脸。 沈千染不退反进,带着慑人的眸光,沈老夫人脚下一滞,瞬时被夺人的气势所摄,僵硬的手停在半空。 僵持中,沈老夫人的手最终她再不敢如以往一般冲动上前煽她,她的呼吸开始错乱,那样的挫败,烧得她五内焚。绝望中,唯有紧紧咬牙一字一字地挣扎“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囚禁生身祖母子!以西凌的律法,以下犯上,应当被问游街示众!” “游街示众?”沈千染只当沈老夫人的话是搔痒一般,毫无半痛可言,仍旧眸带深讽地上下佞睇着她,沈老夫人是什么出生,能知西凌律法? 她缓缓走至沈老夫人的面前,突然伸出手,一把扯出沈老夫人颈上的一件玉饰,轻声反诘“开北园的锁就在你颈上,老夫人,你想离开北园任由你离开,从来就没有人想拦你!只是——”语声一顿,看着眼前的老人,她心中没有一息的柔软,若非是她重生前无止尽地堕于忍耐,无止尽地堕于绝望,又怎么会换得今世一身如铁的心肠“阿染请问,你能去哪?在西凌,你已是无亲无故!没有了宁家这个衣食父母,你想找谁依靠呢?离开北园,只怕你连一口饭都吃不上,你想去大桥下乞讨么?” “我…我…”沈老夫人哑口无言,心中一阵阵的惶然,是的,儿子身死,这世间唯一的依靠没了! “吃得饱,穿得暖,不够?”沈千染想起重生前,她和赐儿吃着冷饭剩菜,冬季时,房间冷得象冰窟,而冬季应添的棉袍总是到了年关时才送至。想到这里,那被压抑在心底的恨意犹如新发的野草,丝丝缕缕从胸口处蔓延开来,步步紧逼,言辞凿凿“老夫人,难道你还指望宁家再送一套沈府大宅给你,买百来个奴才让你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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