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形十二_第十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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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第3/4页)

了数家,实在抱歉…”

    岳家宇心中涌起一阵悲忿,觉得这个小生命,和自己一样,自离开娘胎,就要遭受命运的折磨了。

    他恳求地说:

    “小二哥!你帮帮忙!小弟初来此地,人地不熟,又不能眼看着婴儿饿死!这件事真是烦人…”店小二为人心地不错,年关之下,见这年轻人连孩子的饮食都无着落,必是刚刚死了妻子,不由十分同情。

    他想了一下,突然大声说:

    “公子,由此向南,就是朱仙镇,也正是当年岳飞大破金兵之处。镇南郊外,有个小庙,庙中有三个年轻和尚,颇守清规,公子何不投奔该庙?出家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年、节之分,-午到头都会做饭…”

    岳宇宇暗暗一叹,抱拳道:

    “谢谢小二哥指点!为了这孩子,在下只有走一趟了!”

    他出了小店,迳奔朱仙镇,原野上又下着鹅毛大雪,闲无人迹。

    大约掌灯时来到小庙前,不由叫声“苦也”!这小庙只有三间正殿,破旧不堪,看样子香火不会太盛。

    但既然来了,自应进去碰碰运气,立即拍着山门。

    不一会走出一个年轻和尚,自门缝望去,不过十七岁,生得颇为清秀,身上架裟十分单薄。看来非但是武林中人,而且内功必有相当根基。

    开了庙门,小和尚合什道:

    “请问施主有何见教?”

    岳家宇抱拳道:

    “在下有个婴儿,需要吃奶,而今大年除夕,无处找寻米汤,我想贵寺之中,必定…”

    小和尚这才发现岳家宇背着一个婴儿,不由喜形于色,道:

    “请问个施主,这孩子是你的么?”

    “不是!”岳家宇肃然道:

    “在下在路上遇见一位孕妇。生下此婴之后,因失血过多而亡。临死托孤,要在下送到婴儿父亲处,怎奈…”

    小和尚焦急地道:

    “施主还未送去?”

    岳家宇心念一转,道:

    “去过了!婴儿之父早已迁往他处,不知所终,因此在下正感…”

    小和尚不由大喜,抚掌低声道:

    “施主想必是武林中人,今后背着婴儿,必感不便。可不送与小僧?”

    “这个…”岳家宇摇摇头道:

    “在下救人必须救得彻底!若让这孩子出家,实非救人时之初衷!这点恕难从命!”小和尚正色道:

    “施主误会了!小僧要此婴儿,非叫他出家,而是以俗家身份,由此学点武功,长大之后,由他自己决定…”

    “这样可以!”岳家宇肃然道:

    “此婴命苦,尚希小师傅善待于他!在下以后每年来看他一两次,小师傅不会见怪吧!”

    小和尚合什道:

    “哪里!小僧看施主的目中神光,分明是一位绝世高手,此婴长大之后,若由施主再传他几手,那就再好也没有了!施主请进!”

    岳家宇跟着小和尚往里走,低声问道:

    “不知小师傅法号如何称呼?”

    小和尚道:

    “小僧悟果,另有大师兄悟善和二师兄悟因,同住此庙…”

    原来三间大殿之后,还有几间小屋,虽然简陋,里面倒也十分清静。

    悟果为他端来白饭素菜及一瓶米汤,二人喂了婴儿,同时吃饭,悟果道:

    “施主既然来了,小僧希望你在此多住几日,过了年再走。小僧虽是出家之人,却也知道小施主此刻的心情,年关已届,出门不便,且易触景伤情…”

    岳家宇不由产生怜怜相惜之感,慨然说:

    “小师傅快人快语,岳某十分敬佩,此婴留于此处,在下放心了!”

    饭后悟果收了盘碗,把婴儿抱走。外面大雪纷飞,混沌一片,象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停了一会,悟果送来一盆炭火,说:

    “岳施主就睡在此间,小僧今夜有事,恐怕不能陪你了。”

    岳家宇抱拳道:

    “小师傅只管请便!在下只想打扰一夜,明天准备离去了。”悟果肃然道:

    “大年初一,客店、饭馆都己打佯,岳施主若是不信,可能会找不到住食之所,看起来岳施主还不象一位老江湖呢!”

    “当然不是!”岳家宇笑笑说;

    “在下离开师门,才不过二三个月!哪能当得老江湖…”

    悟果笑着出屋,说:

    “岳施主背着孩子,劳累了几天,早点休息吧!”

    岳家宇道:

    “谢谢小师傅关怀!不知那婴儿现在何处?”

    悟果道:

    “岳施主请放心!小僧会小心扶养,绝不会使他受苦。”

    岳家宇连连称谢,掩上房门,烤着炭火,心想,真是天不绝人之路,设若今天那店小二不加指点,可真惨了…

    “紫琴现在何处?”想起万紫琴,就象心坎上被抓了一把似的,他深知万紫琴不是轻易变心的姑娘,不知她为何那样决绝?

    “还有白琬,纪露露,她们现在是否和我一样?也在…”他摇摇头,喃喃地说:

    “不可能!白琬虽是无家可归,但她为人心眼极多,会照顾自己,况且她自学了金佛上的武功,身手大非昔比…至于纪露露,我杀了纪晓岚,她一定恨我入骨…”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出道未到半年,倍尝爱、恨、恩、仇的滋味,今后征途茫茫,未可预卜…

    他实在有些疲倦了,外面大雪不断地落着,庙中极静,可以清晰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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