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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野游 (第3/3页)
魂是个模糊的概念,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是无论如何灵魂都是唯心的,我们是唯物主义者,还是为物质决定精神干杯吧!” “达仁,我是唯心主义者,我倒认为,人的本质是灵魂的。”张怀亮反驳说。 “怀亮,你不觉得越是灵魂的,就越是病态的吗?”朱达仁不服气地问。 “所以啊,生命是灵魂长期康复的过程。”张怀亮笑着诡辩道。 朱达仁还想辩驳,我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学哲学的,又是大学同班同学,谁也不服谁,连忙制止说:“两位大哥,生活就是灵与rou的斗争,物质与精神谁决定谁,永远也讨论不清,咱们难得进一回山,还是为鲜美的烤鱼干一杯吧。” 陈东海附和道:“雷默说得对,这进山的感觉真好,来,哥儿几个,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以后,小石桌上的烤鱼,就剩下几根刺儿了,杯盘狼藉。 女主人一边收拾一边问:“你们是来旅游的吧?” “大嫂,这附近有什么好玩儿的?”我接过话茬问。 男主人憨笑着回答:“顺着小溪往上走,有一个水库,风景不错。” 陈东海不客气地说:“老板,帮我们看着车,我们过去玩玩。” 男主人爽快地说:“没问题,没问题。” 我们沿着溪水往上走,碧清的水流撞击在洁净的岩石上,溅起串串珠玉,发出金属般的脆响,山中风景秀丽,空气清新。 突然,陈东海喊道:“有蛇!” 落落尖叫一声扑进我的怀里。这时,大家定睛一看,是半截草绳。落落吓得紧紧抓住我。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陈东海一脸坏笑地问:“落落,怎么不往东海哥怀里扑啊?” 落落娇嗔地说:“东海哥,你坏死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远处陡峭的崖壁上,飞流直下一缕瀑布,直泻入一大片水域。大家都有豁然开朗的感觉。白云、青山、流泉、鸟鸣,好不幽静。 张怀亮深情地叹道:“太美了,这大概就是烤鱼的夫妇说的小水库吧。” 我也感慨地说:“真正的美景不一定非在名川大山,这里不就是高山流水的写照吗?” 落落却惋惜地说:“可是这里普通得连个名字都没有。” 突然,朱达仁兴奋地叫道:“看,水库边有条小木船。” 陈东海一副探险的表情“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人用过了,走,过去看看。” 我们来到小木船旁,陈东海二话没说就跳了上去,小木船顿时晃了起来“咱们划船去对面的瀑布怎么样?” 朱达仁跃跃欲试地说:“没有桨啊。” 张怀亮也来了情绪“找几个根木棍就行。” 他们三个人每人找了一根木棍。 花落落心机玲珑地说:“我怕水,我不敢上。” 张怀亮抬腿跳上船“那就你一个人在这儿等我们。” 花落落娇柔地说:“不行,我一个人害怕,万一有蛇呢,雷默哥,你别去了,你陪我吧。”说完挎住了我的胳膊。 我无奈地留下了,眼看着小木船划远了。 陈东海一边划船一边喊道:“落落,别把你雷默哥给吃了。” 花落落也大喊:“我就是给他吃了,你能怎么着?” 三个人用力向水库中心划去了。我和落落走到一块平滑的大石板前坐下,眼前的美景犹如我身边这个女孩般美丽,充满了诱惑。我努力地克制着,不让自己想入非非。 此时,花落落挽着我的胳膊温柔地说:“默哥,这么美的风景,你读一首诗吧。” 我沉思片刻吟道:“滋满青苔的小路,已经落满树叶,密林深处的一条小溪,宛如你头上的一条发带,夏深了,记忆也更遥远,缠绵的爱,恰似箩形的指纹,永无尽头。” “默哥,”花落落听得如醉如痴地说“这首诗太美了,爱像箩形的指纹永无尽头,与阿里阿德涅线团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忒修斯凭着阿里阿德涅线团杀死了牛头人身的怪物——米诺陶洛斯,也成功走出了迷宫,虽然忒修斯带着可爱的阿里阿德涅逃离了克里特岛,也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但是命运女神还是将他们分开了,”我目光灼灼地问“落落,如果你是阿里阿德涅会向命运女神屈服吗?你会选择忒修斯,还是酒神狄俄尼索斯?” “默哥,”落落睿智地说“我认为爱的意义是无解的,就像忒修斯走进的迷宫,爱的魅力就在于阿里阿德涅线团,正是这条爱情之线为忒修斯指明了方向。默哥,我觉得你现在已经走进迷宫了,正需要一团阿里阿德涅线团。” “落落,”我诡谲地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特别是爱河。” “默哥,”花落落秋波荡漾地说“次数不说明问题,万条河流归大海,爱情的容量就是心灵的容量,赫拉克利特为什么不说人不能两次掉进同一个大海?就是因为变化之中有永恒。什么是永恒的?就是信仰。默哥,你知道我的信仰是什么吗?” 我怕被落落的善辩绕到沟里,只是摇了摇头。 花落落咬着手指尖儿说了一个字:“爱!”然后忽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问:“默哥,你的信仰是什么?” 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过信仰问题,花落落突然这么一问,还真把我问住了“是啊,我究竟信仰什么呢?”一时间竟丈二和尚似的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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