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观音_地二十一章风云骤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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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二十一章风云骤起 (第4/6页)

,醒了过来。一看,原来是柳贵。

    吴蜡:“柳贵,回来啦。”

    柳贵:“师傅,我回来了!”

    吴蜡:“回来好!明天,你就来上班吧?”

    柳贵:“师傅,北京城里都造反了!”

    吴蜡:“别乱说啊,**不在北京吗?”

    柳贵:“在啊,他老人家也写大字报了!”

    吴蜡:“真的?”

    柳贵:“师傅,我跟你说啊,我这回出去呀,可开了眼界了,你不知道,我们蹲在这个山沟沟里,真是太闭塞了!”

    吴蜡:“你看你,才到北京走了那么一趟,就自己看不起自己了?你还算是个城里来的高中生了,换了别人,还不要捏着鼻子钻进茅坑去了!”

    柳贵:“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会看不起谁,再说了,我再看不起谁也不会看不起师傅您哪!”

    吴蜡:“那你可不兴乱说,你没听说过反右派斗争吗?你乱说到时候叫你鼻梁上架眼镜——好看!”

    柳贵:“师傅,真的不是我乱说。你看,我都抄下来了!”说完,柳贵从一个新买的军用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了:“师傅,你听啊,”接着,他就开始读了:

    “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的大字报和人民日报评论员的评论,写得何等好啊!请同志们重读这一张大字报和这个评论。可是在50年多天里,从中央到地方的某些领导同志,却反其道而行之,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实行资产阶级专政,将无产阶级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打下去,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围剿革命派,压制不同意见,实行白色恐怖,自以为得意,长资产阶级的威风,灭无产阶级的志气,又何其毒也!联想到1962年的右倾和1964年形“左”实右的错误倾向,岂不是可以人深醒的吗?”柳贵念完了,带着一种胜利还朝的豪气,停下来看吴蜡的反应。

    吴蜡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名堂来,只是奇怪:“听说那些右派都是因为写大字报才被戴上帽子的,**怎么会写大字报呢?”

    柳贵:“师傅,这你就不懂了,8月5号那天,**写了这张大字报,大字报的名字叫…”柳贵讲不出了,又翻开了他那笔记本:“哦,对了叫《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那时候,中央正在召开八届十一中全会,这张大字报就作为会议文件印给了参加八届十一中全会的代表了。怎么样?”

    吴蜡还是反应不过来。

    柳贵见吴蜡没有反应,急了,又翻开笔记本,前前后后地又翻了好几遍,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师傅你听啊,前面**的大字报里不是讲到‘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的大字报和人民日报评论员的评论,写得何等好啊!’吗?”

    吴蜡真的有点听不懂,以他纯朴的感情理解,**他老人家是最反对大字报的,他自己怎么可能写大字报呢?他忍不住抢白柳贵道:“什么‘好阿妈’‘阿妈好’的?世界上的事,都是让你们这些秀才搞复杂起来的。”

    柳贵:“师傅,都说你的脑子是转得最快的,怎么你就不相信你的徒弟呢?我的这些消息都是北京的一些**透露出来的,跟他们讲,他们不懂的,所以我才来跟你讲的。”

    吴蜡:“**?什么意思?”

    柳贵:“就是他们的父母都是京里的高级干部!”

    吴蜡:“高级干部怎么啦,难道他们还能反过**去?”

    柳贵:“师傅你不知道,现在中央也有人敢不听**的话,要搞资本主义,搞封资修,所以**要动文化革命,”

    吴蜡:“是吗?还有人敢反对**,那他真是反了,什么封资修不封资修的,我不懂,但是,**他是我们的真命天子,有人敢反对**,我们贫下中农肯定不答应的。”

    柳贵:“师傅,这话就说对了!你要是造反的话,我就给你当军师。我们一起跟着**走!”

    吴蜡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把他当回事,居然想当他的军师,他不禁对他产生了兴趣,特别是他说“我们一起跟着**走!”这话肯定是没错的!

    吴蜡:“那你明天上不上班啊?你如果来上班,我明天就回去。”

    柳贵:“师傅,我明天已经跟我的同学约好了,我要到城里去一趟。明天,还有北京的红卫兵来呢!”

    吴蜡:“什么?红卫兵?”

    柳贵:“对,红卫兵!他会带来北京的最新消息的。”

    吴蜡:“真的要造反吗?”

    柳贵:“当然。”

    吴蜡:“去吧,去吧,有什么事,回来告诉师傅一声。”

    柳贵:“行。师傅,那我先走了。”

    柳贵是吴蜡的徒弟,吴蜡只收过一个徒弟,他很珍惜这个师傅的身份,以他自己的学问,想要有人称他师傅,本是不可能的,只因吴茗进了茶场,推荐自己哥哥来茶厂干临时工,凭着他自己的刻苦钻研,他的技术才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但是他知道,柳贵这样的读书娃,肯定是会“青出于蓝而绳于蓝”的,将来,徒弟有出息了,他这个师傅的身价还不跟着“水涨船高”吗?所以,柳贵的一点一滴进步,他都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吴蜡正在机房上班,突然,柳贵回来了。这一回,他的装束都变了。一身绿军装,戴了一顶军帽,腰间束了一根军用皮带,脚上蹬着一双大头军用皮鞋,神气极了!一进门,行了一个军礼,双脚一并:“师傅,怎么样?像不像解放军?”

    吴蜡一看乐了:“像!小家伙,挺有胚的嘛!”

    柳贵:“师傅,我参加红卫兵了!北京来的红卫兵把市里文化革命的火点起来了!他们站在市委门口,要市委领导出来,要跟他们辩论!”

    吴蜡:“他们出来了?”

    柳贵:“有一个秘书出来了。”

    吴蜡:“哦。”

    柳贵:“那天,他们还和市委进行了大辩论!”

    吴蜡:“什么市委,不就那个秘书吗?”

    柳贵:“他也代表市委呀!”

    吴蜡:“别乱说了,市委的领导是你们这些小毛孩能随便见到的吗?”

    柳贵:“当然见到了,后来,我们几个红卫兵亮出了**的指示,那几个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只好出来了,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么!”

    吴蜡:“辩论了?”

    柳贵:“师傅,真的,他们真的辩论了。那几个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都给我们红卫兵问得哑口无言了。真过瘾!北京的红卫兵还在市委门口贴了一幅对联呢!”

    吴蜡:“什么对联?”

    柳贵:“‘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吴蜡:“什么意思?”

    柳贵:“还不是说他们执行资产阶级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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