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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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3/4页)


    "喂喂,对不起,"她又回来了,"你刚才说什么?"

    宦楣觉得不适宜同她再说下去,"许小姐,你去忙吧,我这边没有事了。"

    她也不再客气,啪一声挂断电话。

    宦楣发呆,这么些年来,许绮年从来未试过惊惶失措,她永远气定神闲,站在宦兴波左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今天心不在焉,话不对题,可见实在非同小可。

    宦楣刚在踌躇,女佣进来通报:"小姐,门外一位聂先生求见。"

    宦楣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姿势,立即走出去迎客。

    一见聂上游,她便问:"你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聂君点点头,"令尊同令兄几时回来?"

    宦楣急问:"为何每个人都想知道这个问题?"

    聂上游不置信的看着她,至今他才真正相信一个如此时髦的女性可以对财经无知到这种地步。

    既然如此,聂上游干脆安慰她:"由老板亲自监察业务,事半功倍。"

    宦楣困惑的说:"或者我花太多的时间在木星的卫星系统上了。"

    "我陪你散散步。"

    宦楣微笑,"谢谢你关心我。"

    "我们是朋友。"

    "这次宦晖恐怕要听教训了,"宦楣告诉他,"有不少人告诉我他玩得颇大。"

    "他买的是哪几种?"聂君好似颇有兴趣。

    宦楣想了一想,"我并不记得清楚,他买一种指数,是叫期货指数吧。"

    聂上游一听,脸上不由自主的变色,连忙转过身子去,不让宦楣看到。

    "你能为我补习一下那是什么吗?"

    聂上游尽量以很平静的声线说:"那是一种充满赌博性的买卖。"

    "父亲也不只一次替他结帐了,"宦楣苦笑,"男人都喜欢赌博,你呢?"

    聂上游把手插在裤袋里,走到草地上去,风吹进他的西装外套,鼓蓬蓬更显得他无比洒脱。

    "我?"他过一会儿才答,"我赌的是另外一些。"

    "有没有赢?"

    "赢过数局,也输过数局。"

    "为什么不收手?"

    他转过头来笑了,"要生活,怎么收手?"

    宦楣坐在石凳上,向远处眺望,这点她明白,把生活降级,实是最难办到的事,她为此失去了邓宗平。

    他坐到她身边,"我们说不定在纽约见过面,我曾为一间叫布明黛的百货公司送过一年的货,虽然只准在后门出入,也见过许多漂亮的黄皮肤女孩子在该店购物。"

    "你把我想得太奢华了。"

    "两年后我的英语会话才比较流利。"

    宦楣笑,"找个金发女郎练习一下保证进步迅速,你听宦晖那口英语,怎么样挑剔都没有唐人口音。

    "我转过多份工作,包括地下赌馆的打手以及清洁工人,最后因机缘巧合,碰到了欣赏我的老板,派我到本市来做翼轸的主持人。"

    "你所说的老板,家父也认识吧?"

    "他们一直有来往,相信这次在纽约也有见面。"

    "他给你权柄很大呀。"

    "你怎么知道?"聂君讶异。

    "分公司分明由你命名。"

    聂君笑,"瞒不过你。"

    "你的生活堪称多采多姿。"

    宦楣本来想加一句英雄莫论出身,后来实在觉得有点庸俗,省下了。

    "的确看到许多光怪陆离的现象。"

    宦楣忽而有一丝感触,觉得她四周围的人与事,也开始有点奇怪。

    她说:"你比我们幸运,你身上集中三种文化,难怪这么聪明。"

    聂君一生何曾听过什么赞美,耳朵发起烧来,一时不知应对。

    饼一会儿,他见风大,脱下外套,罩在宦楣肩上。

    女佣过来说:"小姐,太太说,怎么叫客人坐在园子里吹风,还不快进去喝一杯茶。"

    宦楣有一丝意外之喜。

    聂上游笑说:"有点心充饥的话更好。"

    宦楣也笑,"一会儿家母瞪着你看,可别见怪。"

    但是宦太太并没有下来招呼客人。

    聂君走了以后,宦楣上去看母亲。

    她母亲同:"是那个人吗?"

    "不过是略谈得来的朋友。"

    宦太太点点头,"你自己要拿捏得准。"

    "你呢,"宦楣笑问,"你不管我了吗?"

    宦太太似有感触,紧握着女儿双手。

    宦氏父子半夜回来的时候,宦楣正在天台观看升至正南方的天蝎座。

    她听见数下开门闭门声,汽车门开了又关,接着是大门打开关拢,她赶下楼去,只看见父兄已经走进书房,接着房门重重合上。

    迎面下来的是她母亲。

    "怎么一回事?"

    "他们大概有要紧的事商量,mama,你去休息吧。"

    宦太太踌躇一会儿,终于上楼去。

    宦楣却去找老司机。

    老司机哭丧着脸说:"老爷从来没有骂过我,这还是头一遭。"

    "他脸色如何?"

    "铁青面孔,没有出声。"

    宦楣发呆,这么严重。

    "他为何骂你?"

    "我只不过提到股票两字。"

    宦楣叮嘱:"太太若问你,你一概说不知道。"

    宦氏父子一直关在书房里没出来过。

    宦楣守住门口,开头只听到父亲低声责备,句语却不甚清楚,宦晖一直没有答辩,近天亮时分,书房静寂下来。

    只有宦楣一个人敢敲门。

    "爸爸,爸爸,要不要吃点东西?"

    没有人应她。

    "毛豆,毛豆。"她不放弃,越来越用力敲。

    门终于打开了。

    宦晖探头出来,吓得宦楣往后退一步。

    宦晖满脸是油,秋凉时分,却汗流浃背,湿透衬衫。

    宦楣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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