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修罗·下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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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3/6页)

知道是不是她逼他吞下去的葯效发作了,他的情况变得较为稳定。

    那一夜,时间过得极为缓慢,她彻夜守候着。

    晨光乍现时,他的烧终于退了。

    ----

    春暖花开,百花齐放。

    黑蓝色的彩蝶在蓝天下翩翩飞舞着。

    他看着彩蝶轻轻停在不知情的她发上,不禁扬起了唇。

    正想告诉她,她却先柔声开了口“你有没有想过和他们一样?”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远处稻田旁的大树下,坐着一对正在吃馒头的务农小夫妻。

    “像他们一样有什么好?”他挑眉,

    “至少知足常乐,虽然平凡,却能携手白头、无事终老…”

    “你羡慕他们?”

    “嗯。”“就算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辛苦种田一整年,临到年冬却连买件棉袄的钱都花不起?”

    “那又如何?”

    “只有像你这种没捱过饿的大小姐,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他讽笑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若真的遇着了大旱,到时为了吃饭,那男人搞不好连卖老婆的事都做得出来。”

    她仰头看他,发上的蝶被惊动,飞了起来。

    “你怎知我没捱过饿?”她黑瞳似潭,语音清冷。

    刹那间,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捱过饿,而且十分清楚那样的滋味。

    “我很抱歉。”他抬手抚着她的脸。

    她眼底闪过一丝柔情,瞬间震动他的心弦。

    她凝望着他,小脸偎着他的大手,柔声再问:“如果世界上有一个地方,四季如春,没有战乱,人人和乐,你愿不愿意放弃一切和我到那里生活?”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纷争是可以避免的。”

    “就算我愿意,我们靠什么生活?”

    “我们可以自给自足,你种田,我织布,就像他们一样。”

    他为她天真的提议朗声大笑。

    “我可以要人替我种田、帮你织布,为何要亲自动手那般辛苦?再过不久,现在你从这里看出去的一切都将成为我的!我的天,我的地,我的山川,我的百姓,我的王国!而你,就是我的后,既能为王后,何须做农妇?”

    彩蝶在蓝天下飞舞着。

    风乍起,扬起了她的发。

    “是啊,既能为王后,何须做农妇…”

    她的语音好轻好轻,虽然同意了他的说法,却仍凝望着那对务农的小夫妇。

    ----

    她在哭。

    在睡梦中无声掉着泪。

    他睁开干涩的眼,映入眼帘的第一个影像就是她在哭,蜷缩在他怀中掉着泪,连作梦也在哭。

    梦到什么了呢?为什么哭呢?

    想必那个在梦里伤了她的人,又是他吧?

    他抬手想替她拭泪,却发现自己的手既沉又重,而且肌rou酸痛不已,他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

    她几乎在瞬间就睁开了眼,清醒过来。

    “嗨。”他开口,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沙纸磨过,又干又痛。

    “你还好吗?”发现他意识似乎十分清醒,她边问边抬手探测他的额温。

    “我觉得…像刚被人毒打过…”他试着微笑,却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他的温度没再升高,她松了口气,坐起身,从保温壶里倒了杯温开水给他,帮他也坐起来。

    温热的水,滋润了干涩疼痛的喉咙。

    他在喝水时,她则收拾掉在地上的衣物、毛巾、枕头和水盆。

    发现她手上拿的是他的衣物,他才察觉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他忍不住拉起被子看了一眼。

    啊,内裤还在。

    发现他的动作,她解释道:“你高烧退不下来,我得帮你退烧。”

    “我不介意…你把我全部剥光…”

    “我介意。”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然后拿着几乎空了的保温壶走了出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他沙哑的笑声。

    她靠在走廊的墙上,闭眼抚着心口听着他的笑声。

    他在笑。

    虚弱沙哑的笑。

    可是还活着,他活下来了。

    泪水滚落眼角,她在心里感谢所有让他撑过来的一切。

    ----

    她带着一壶温热的水回来时,他半靠在床头坐着,双眼合着,头微侧着一边,胸膛规律的起伏着,似乎又睡着了。

    怕吵醒了他,她轻手轻脚的走近,将保温壶放到一旁桌上。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差点失手打翻保温壶,回过身,才看见他睁开了眼,疲倦却清醒的说:“但可不可以请你考虑留下来?”

    “没有用的。”她不再看他,垂眼遮掩眼里的情绪,拿出他该吃的葯,递给他,再替他倒了一杯水“把葯吃了。”

    “没有试过,你怎么晓得没用?这次不一样了,你自己也晓得,我从来不曾身家如此清白过,也许这次我们可以一起相守,无事终老…”

    “不可能的!”她痛苦的打断他。

    “为什么?”

    她沉默着,他却不肯放弃,只是握着手中的葯,看着她,等着回答。

    见他一副不得到答案绝不放手的模样,她只得开口道:“就算我愿意,澪也不可能会放手的,你不知道她受了什么,你不知道她有多恨,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安抚她的怨怒,她永远都不可能放过我们,永远都不会。”

    “或许不会,但不是绝对。”他将葯丸放到嘴里,喝水吞下,才道:“如果我活了这么多世有学到些什么,那就是事出必有因。”

    “什么意思?”

    “澪不是每—次都会出现对吧?事实上,从上一次到现在,少说也过了好几百年了…”他话没说完又咳了一阵,差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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