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修罗·下_第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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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第5/5页)

移开了视线,她才有办法移动,她转身回到厨房,却只觉得腿软,甚至在一个小时后,他进屋吃饭时,她都无法镇定狂奔的心跳。

    但他却恢复了正常,收敛起那狂野慑人的眼神和气势,表现出之前那种沉默且无害的模样。

    他当然不可能是无害的!

    她一再告诉自己他是只披着狗皮的老虎,小心的痹篇和他有所接触的机会,可他却始终没有对她恶虎扑羊。

    第二天,她在晒完衣眼回身时,差点撞到刚好来拿干净长裤的他,她为了闪避他差点跌倒,他连忙抓住她,将她拉往怀里,避免她因为后退又踩到地上的脸盆再次绊倒。

    她的脸贴在他汗湿的胸膛上,他男性的气息涌入心肺,她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一时间,浑身发软,她慌得想后退,他却抱着她移开两步才放开她。

    “你用不着那么紧张的防着我。”

    他口气不善,她仰头看他,只见他两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冷着脸说:“我不会强迫你的,我这辈子最不想做的就是伤害你。”

    她一语不发的瞪着他,眼底仍难掩惊慌。

    看着她苍白的脸,他抬手想安抚她,却在半途缩了回来,阴郁的道:“除非你想要,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她却腿软的坐倒在地。

    那如果她想要怎么办?

    怎么办?

    将脸埋在手里,她发出无力呻吟。

    懊死了…

    ----

    他的车不见了。

    早上起来,一直停在前方空地上的黑色吉普车就消失了踪影。

    她站在门口,瞪着那一块空空如也的空地,心也空空的。

    他终于放弃了…

    她有些茫然的走下门廊,来到他原先停放车子的地方,泥地上轮胎的痕印清楚显示他将车开了回去。

    心,绞痛着。

    她抚着胸口,不懂自己为何还会觉得痛。

    她早知道他是待不下去的,不是吗?

    不是吗?

    有什么好痛的。

    她不痛,一点都不痛。

    她转身,泪却无端滑落。

    不痛不痛不痛不痛不痛…

    她愤然的擦去脸上的泪水,转身开始一天的工作。

    不痛不痛不痛不痛不痛…

    她在心里一再一再的重复,喂鸡的时候念着,挑水的时候念着,拔草的时候也念着,她不犊旎断的在心里念着,甚至不觉光阴流逝,也没听到引擎声再次靠近,直到那辆车子开到了路口,然后停到了原来所在的位置。

    她跪在菜园里,瞪着那辆黑色吉普车,不知为何,只觉有些晕眩。

    他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从后面扛下一大包的米,提着一桶沙拉油,直直走进屋子里。

    她呆愣愣的看着他,脑袋里一片空茫。

    没有多久,他又从屋里走了出来,再次从他的吉普车上搬出一大袋的苹果和另外三袋杂货,然后再次走回屋子里。

    她还是呆呆的看着,直到他消失在门口,才猛然低下头,瞪着手里的杂草。

    他没有走。

    他回来了。

    他只是去买米而已。

    米快没有了,她本来打算过几天要去买的,但是他发现了,所以自己先去了,然后顺便补了杂货。

    他根本没有要走。

    她鼻头发酸、眼眶发热,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

    他只是去补货而已。

    泪水滴落,渗进泥土中,她无声哭了起来,这回心却真的不痛了。

    他之后又来回搬了两三趟,她没有再去注意他又买了什么,只是继续整理她的菜园,直到泪水止住了,才敢回到屋里去。

    ----

    那一天之后,她知道自己在内心深处还是奢望他会留下,她无法抗拒那样美好的幻想,只能让那希望的幼苗偷偷在心里成长发芽。

    饼没几天,他告诉她,他想要扩建浴室。

    她说随便。

    翌日,他就找来了附近村子里的大叔,在大叔的帮忙下,亲自动手扩建了浴室,还砌了一个足以让他躺在里面伸长腿的浴白。

    苞着他又问,他可不可以加盖一个车棚。

    她说随便。

    所以他又盖了一个车棚,将他的宝贝吉普车停了进去。

    后来,他又说老王愿意帮忙牵泉水的管线,问她介不介意。

    她还是回了一句随便。

    结果他不只牵了泉水的管线,还在屋后山坡上建了水塔,用马达将水抽到水塔里,于是她不怎么方便的屋子里,出现了好几个现代化的水龙头,浴室外头更是多了一个桶装的电热水器。

    热水器装好的那一天,他乐得在大浴白里泡了好久,她甚至还听到他在里头哼起歌来。

    虽然他依然每天花许多时间在他的电脑上,也依然会和人通卫星电话,但他似乎真的打定了主意要住下。

    他的精力异常旺盛,除了弄他的电脑,处理公事,还能不断的在她的屋子里增加许多方便的现代化设施,一天天把这栋屋子弄得更舒适方便,他唯一没做的,是要求加盖另一个房间,他依然在客厅打地铺。

    她知道他在等她主动开口。

    她没有,她不敢,虽然他表现得像是要在这里落地生根,虽然她很想很想相信他会永远留下来陪她,她心里却仍有疑虑。

    他没有逼她,甚至没有表现出他睡在地板上有多不舒服。

    入秋了。

    满山的树叶开始转红。

    她知道天气变得更冷,他不可能继续在地上睡太久,但他依然没有多说什么。

    他在等。

    她则龟缩着,害怕相信、害怕面对、害怕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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