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面和花朵_3瞎鹿和巴尔middot;巴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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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瞎鹿和巴尔middot;巴巴 (第12/16页)

不下去,而脏人韩唱了半天没得饭吃看着我的盒饭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以为我是守着盒饭舍不得吃。这时他在那里由衷地感叹了一声:

    “我要什么时候能吃上这样的盒饭,能混得这么体面活在世上,不但没枉活一生,也算对得起我的上一辈子了。”

    这是他由衷的话。听到他这样说,当然我就开始给他下套子了。就把这个该死的让我深恶痛绝的盒饭,让给他吃了。还大度地用主人赏给下人的口吻说:

    “把这个盒饭端过去,躲在墙角里自己吃去吧。”

    我们可以想象脏人韩脸上那个吃惊和下作的样子。他上来接过盒饭,一溜烟地就跑在墙角埋头和不顾一切地吃了起来。我还穷追不舍不依不饶地撵上去追打──以为瞎大爷的盒饭是好吃的吗?我上去踏着他头上的墙角问:

    “这盒饭好吃吗?”

    脏人韩嘴里塞满了饭,已经噎得在那里翻白眼了,但还是点头哈腰地感激地回答着我的问题──我为瞎大爷做不了别的,我给他做一点满意的回答还不会吗?──我的大侄子,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的失误,也就在这点自作聪明和对别人的低估上了。人吃亏就在于不老实,我从自己的切身体验和经验教训中,再一次体会出这一点。他在哪里是给我回答问题吗?他在那里是给我掘坟墓呀。他由衷地回答说:“好吃!”

    我又愚蠢地问:“每天有这样的盒饭吃,你还在那里编莲花落讽刺社会的不正之风吗?”

    脏人韩摇摇头:“饭已经有得吃了,还编它作甚?”

    我:“每天让你吃这样的盒饭,别的什么也不让你吃,就让你守着一个『女人』,你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安静地和满足地活下去吗?”

    脏人韩听了这样的话,倒是在那里反问我:

    “有了盒饭,又有了女人,食色两字都有了,现在一切不用奋斗,就到了我面前,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如果是那样,我不就是一个逆历史潮流而动的历史反革命和现行反革命了吗?有了它们,我还怎么能对社会不满呢?我过去对社会不满,还不是因为你们把我从这两项上给拿了下来你们这些穷小子跨上马了吗?现在不费吹灰之力,你们就自行退出历史舞台和把这个还给了我,那我还唱莲花落干什么?唱莲花落没有办到的事情,现在遇到一个盒饭就办到了,我怎么能不爱惜这个盒饭和历史给我提供的机遇呢?──如果你说话算数,现在我们就可以签协议成交──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现在就给老大人谢恩了!”

    说着,拿出前清那一套,一揖到地,给我跪到地上。我可是有些太仓促了。反倒让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没等我扭过头来征求我的妹子和粉头的意见,只见那粉头,也和“她”将来的jianian夫,双双跪到了一起。“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事后记者为这个采访“她”,问“她”为什么这么快就变了心,就由瞎鹿马跨上了脏人马。没想到这粉头,一句话回答得我好生伤心。“她”说:

    “因为我在墙角看到,蜜斯韩吃盒饭吃得比老瞎鹿要真心和认真得多。”

    就这样,因为另一个盒饭,婚姻从此就移交了。巴尔这么快就由一个羞涩的腰身合适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当着老公出卖自己的rou体和灵魂的不知廉耻的唱妓,也是我没有想到的。责任在我还是在“她”呢?过去被人传为佳话的婚姻真的顷刻间就土崩瓦解了吗?没瓦解的时候盼着它瓦解,真瓦解的时候就又感到失落了。当然,谁也别想往你瞎鹿大叔眼里揉沙子,事情起于青萍之末,一切都有它的必然性。对于这一点我不后悔。但问题的复杂性在于,有时候事物的发展规律,并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呢。我以为把盒子交出去,也就把恶梦交了出去;我以为把恶梦交出去,和脏人韩干一杯香槟就是和往事干杯了;我再也不用吃盒饭了,我再也不用和我痛恨和盼着“她”阵亡的人同床异梦了,我今后在我自己的床上可要自由、安稳一些和一夜一夜地没有梦了。怀揣着这样的理想和梦想,我就与巴尔分手上了自己的床。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当我真的一个人躺在自己床上时,恶梦倒是没有了,但我也因此辗转反侧地失眠了。从此往后,我就永远睡不着和得了失眠症了。一夜一夜地睁着兔蛋眼望着房顶,你不困也不不困,世界成了一片空白,这时你可就对这个世界开始产生焦虑和恐怖了。到底哪里出了毛病呢?这时你对过去充满恶梦的日子,倒有些怀念了。有恶梦的入睡,也比没有恶梦的空白要好一些呀。有恶梦的时候恐怖是在梦中,失眠的日子恐怖可在现实啊。你连一个退路都没有。有盒子和盒饭在那里摆着,看着它们都恶心,但也比看到任何饭都无动于衷和视而不见要好呀。一夜一夜地这么过去,我终于流出了悔恨的眼泪。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在和巴尔分手之后,我又真的爱上“她”了;在和盒饭分手之后,我又真的爱吃这个盒饭了。在以往的岁月里,盒饭成了我的家常便饭,久而久之,和它分手以后,我一天不吃就又想它了。盒饭,你在哪里?我常常一个人对着空旷和垂柳说。这时我想反悔,我想反水,我想和你小刘儿一样,话没有说好,我现在要重说,我要和我的巴尔和盒饭重归于好;但是一切都像长江滚滚东逝水一样,狼花可就已经淘汰我这个英雄了。脏人韩和巴尔已经领过结婚证了。我再去找巴尔,就对“她”构成性sao扰了。本来是我的关系对象,现在找一下“她”就成了一种关系的不可能;世界转了一圈,倒是把我给转了出去;我推着小车正在走,谁知走着走着,就自己把自己翻到下水井里,接着这井盖翻了一个个儿,又把我盖到里面,这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说这不是自己给自己编织阴谋,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在过去的岁月里虽然和巴尔在一起吃盒饭吃倒了胃,接着想吃其它东西;现在不吃盒饭了,你可以吃世界上的任何东西了,但是这时你倒是什么也吃不下就想着吃盒饭但是现在你真的到集上买一个盒饭但这个盒饭也不是以前的盒饭了你也吃得没滋没味。巴尔,我过去的爱人,你在洞房里穿著红绸袄顶着盖头布垂着大辫稍盘着丰满的臀部坐在那里的样子,我还历历在目呢。怎么这么快你就变心了呢?一切都怪我,我不该忘本嫌弃咱们的盒饭,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现在向你承认错误你还能跟脏人韩离婚再回来吗?我知道现在你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你已经在这个世界上不只和一个男人睡过觉而是和两个男人睡过觉但是我不在乎这一点不管你和脏人韩怎样颠鸾倒风我都不怪你还是把你当成当初的完好无缺的少女可以了吧?巴尔,你回来吧,这是我对世界彻底反省后的呼唤。我可是胡涂油蒙了心,我办了一件亲者痛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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