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面和花朵_3瞎鹿和巴尔middot;巴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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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瞎鹿和巴尔middot;巴巴 (第9/16页)

盒饭,谁插足,我还恨不得跟他干一杯香槟呢。可把我老瞎给解救出来了,我从此可能天天不吃盒饭而把这个盒饭的包袱甩给他了。在我们解体之后,有许多记者问我解体的原因和动机──你是知道的,现在的你叔,一不留神,又混得和在异性关系的世界中一模一样,又成了一个公众人物,一举一动,举手投足,又都成了新闻──我就是这么回答的。是金子总会发光,大狼淘沙,不管它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是这样的人。这一点你承认不承认?”

    说着这话,瞎鹿瞪起大眼珠子严厉地看着我。我当然没必要为了一个小的苗头无原则地得罪一个人,破坏我们的整体谈话,我马上连连点头。看着我点头,瞎鹿接着就兴奋了,他这时倒无原则了,首先无原则地也称赞了我两句:

    “我在你的一本书上,也受到过诸如此类的启发呢。你在一本书里是不是说过这样的名言:天涯何处无芳草,哪里黄土都埋人──还有记者问我和巴儿解体之后今后择『妻』的标准,我干脆利落地说,我唯一的条件就是:只要『她』不让我吃盒饭!”

    说到这里,好象在世界上发现了什么似的,得意地在那里转着头,雄纠纠地看着我。看到他在那里激动和得意,我也就趁机和乘虚而入地说:

    “那是。我想从今往后,以您的名声和地位,世界上任何人,都不敢再让您吃盒饭。叔叔,我现在所想知道的是,既然您现在这么讨厌吃盒饭,当初您怎么就一个盒饭和巴尔定了终身呢?这始终是世界上几大哑谜之一,现在也到了该解密和满足广大人民好奇心的时候了。你能把当时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吗?”

    瞎鹿当时也是乐得昏了头呀,也是手里拿着我的水烟袋不由自主呀,他竟上了我的钩──兴冲冲地把当时的密,就这么轻易地在一个麦秸垛旁毫不严肃地给我解开了。虽然过后他又捶胸顿足地后悔,但一切都为时已晚了。因为什么事情一解密,这个事情本身也就跟着没有价值了。当你靠着这张牌吃饭的时候,你就千万不要轻易解这个密和打这张牌,这就是生活和历史的辩证法。其实任何事情能有什么密呢?密是大家和守密者共同创造的捍卫的,你现在自己一解密,大家也树倒猢狲散了;就像坟墓里的尸体一样,你永远不扒出来,它作为一个保存完好的死尸,永远在那蜡存着;你要扒开这个墓,把它拿到光天化日之下要看个清楚和明白,它顷刻之间,也就随风而化了。瞎鹿现在也是在兴奋之中不顾后果,也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一时和过去的风光岁月,在我罪恶用心的诱惑下,就把他自己珍藏多年的尸体从坟墓中扒了出来,展览在麦秸垛旁的太阳光下。他当时还兴冲冲地故作神秘呢。当然,我也满足了他的这种虚荣心。他当时神秘地趴到我耳朵上说:要说当初,那也是一场误会。──一听这个,我就知道这个尸体已经没什么意思和就要随风而散了。你想一想呀,这事骗了广大劳动人民那么多年,现在你一解密和露底,可不就像露底的包子一样卖不出价钱了吗?但我可怜的瞎鹿叔叔还在那里振振有词地揭穿自己呢。他说:你想,一个盒饭,哪里会有那么大的感召力呢?当时也不过是为了宣传和为了好闹出名堂找的一个由头,才生生吃了那么多年的盒饭。我也是骑上这头老虎下不来呀。现在解体好,有第三者好,正好把我从老虎背上给解救下来了。说起来话长,瞎鹿点着又一袋水烟,在那里拉开架式悠悠地说:当初不是同性关系运动刚刚开始就受到一次挫折吗?冯·大美眼不是成了一摊血酱了吗?我们不都成了一群精灵了吗?我们不是把猪蛋变成了猪和把横行·无道变成跳蚤了吗?接着我们不就以我们的灵魂和我们游荡的心,以真理和正义的名义,在这个世界上又开始一场新的同性关系运动吗?我们不是又聚集到了牛蝇·随人的旗帜下了吗?当我们重新开始这场运动的时候,我们就像刚刚出生还没有长出羽毛能够扇动起飞的rou翅膀的小鸟一样,我们都在嗷嗷待哺和拼命地表现自己──都在拼命地扇动着自己并不存在的rou翅膀。我们的打麦场,就成了这样一个演说和展现自己的舞台。大家都像竞选总统一样,想拼命地挤到台子上去,发表自己的过去业绩和对新的同性关系伙伴的承诺。当时不但你爹白蚂蚁这些人耐不住寂寞,就连曹成、袁哨、小麻子和你孬舅这样的人也沉不住气了,也要拼命地往台子上挤呢──为什么这个舞台总让这些人占领而没有我们的份呢?看来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行跑掉。于是大家都拿出了自己的扫帚。当然,当时我也不是一个沉得住气就好象我也不是一个多么勇敢的人一样──我今天对你说的可不具备任何新闻性,我们也就是晒着老阳没事在这里像给狗搔蛋一样扯扯闲篇罢了──不要将这一切捅给新闻界。我当然点了点头,虽然我知道瞎鹿的本意并不在此,他想让大家拼命注意自己的往事呢──我当时也像众人一样在那里拼命地拥挤,想挤到台上也发表一番演说──我们故乡和搞同性关系的人这么多,如果话都让别人说了,好的“伙伴”都让别人挑走了,就给剩下一个烂梨或是一个别人都不要的猪狗,不是也白冤枉我的前半生和我在那个世界所做的业绩了吗?我看到在上一个世界狗屁不是的人,这时都在台上大吹大擂,把自己吹得像一朵鲜花和一个骑士。而且居然还引起台下听众的一阵阵鼓掌和sao动,引起台下一帮不分良莠的“男”“女”一阵阵动情,最后连小麻子和刘老孬这样本来在上一个世界还有一些真正的业绩这时也禁不住随着时代潮流在那里瞎编的时候,我这个上一个世界的影帝,就再也不能袖手旁观和无动于衷了。我也开始拼命往台子上挤。但在那样一个弱rou强食的环境里,我一个小戏子,哪里有我挤上去的空档和抢到话筒的份呢?我挤不上去,我只有抽出我的彩色汗巾子,在人群的一旁向隅而泣。众人在那里喊着喊着不觉得饿,我在一旁哭着哭着可就觉得肚子饥了。正在这时,我们村的曹小娥推着1960年的盒饭车来到了打麦场上,她想借大家都沉浸在爱情里视金钱如粪土或者说是一种向情人证明身份手段的当儿,以她当年村里炊事员的身份,来这里大大地赚上一笔。当然她思想上还是有些跟不上形势和有些落后了。她甚至说:什么都是假的,就钱是真的。这叫什么话?这不是以前的老话吗?这不是穿新鞋走老路吗?但她不管不顾,系着白围裙推着盒饭车就到了打麦场上。我一边哭,一边理所当然地上前买了一个盒饭。为了这个盒饭,为了它的定价和给盒饭舀菜多少,为什么给了那么多葱头而不多给一个狮子头,我和曹小娥还有过一番面红耳赤的讨价还价呢。当然,在讨价还价的过程中,我就顾不上哭了,我就找到暂时能发挥精力和智能的天地,我就暂时忘记了现实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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