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门名花_第八章--待得天晴花已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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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待得天晴花已老 (第2/5页)

楚雄有何分别!

    念头猛然生起,她冷汗盈额,鞭梢偏开准头,将乌篷船击裂一角。

    没料及,齐萨伊做最后扑杀,他身躯直撞而来,沐滟生来不及避开,双双翻入江水之中。

    挣扎中,她又听到那人喊著她了…

    水面上最后一幕,是她教人由身后扼住颈项,小脸痛苦,眉目紧皱。她抱著老者,身子往前翻滚,两人沉入更深更冷的江底,不再浮起。

    容灿无法忍受,在炮火烟尘下跟著扑入江水,如同当日他坠崖救她。

    “三哥…”宋玉郎大急,若是平常,他才不担这个心,可现下三哥都自身难保了。唉唉,他认命苦笑,身子一纵,跟著跃下水。

    “灿爷、六爷…”张胡子叫著。

    奇啦!怎么一古脑儿皆往水里冲?他皱著眉、搔搔胡须,决定先解决敌人。反正敌不停轰、我不停,敌若停轰,我就赢。

    水面下,容灿寻找她的身影,双臂奋力划动,想加快速度却有些心余力绌。

    水温极冻,苍蓝下,他终于瞧见她,血由她周围散开,染红江水。

    他心一惊,提著一口气游去,竟觉这短短距离如千里、万里般远长,费尽心力碰触到她,他紧紧圈住她的柔软,想也未想,将所剩的气息渡到她口中。

    明眸睁开,意识到现下的状态,目光中有惊有喜,她亦反手用力地抱住他。

    她没事…望见那对美丽的眼瞳,容灿隐约有所意会,忽地胸口烦乱刺痛,人有些支持不住了。

    她抱著他正欲破水而出,千钧一刻,脚让一只枯劲的手握住,她回望,见方才性命相搏时,教自己以短匕刺中胸口的齐萨伊双目闪著精光,死前亦要拖住她陪葬。

    她拚命踢著双脚,可是对方下了十足气力,咬牙死扣。

    不愿放、不能放呵,她若放手与他继斗,灿郎就飘走了。

    在水底,他的面容惨青,双目恍惚,口鼻无气息。

    她不顾了,她要缠著他,只要同他一起,怎么也快活呵…小嘴印上他的,两人共享剩馀时刻、剩馀的一丁点空气,就这么在一块吧,她想。

    口中尝到腥甜,是他呕出的血,她没有离开他的唇,将那些血吞入腹中。

    猛地,水中激起一片血雾,那拉扯的力量忽然消失,是宋玉郎游了过来,书扇机括弹出利剑,轻松地削下齐萨伊的手。他单手拉住他们,单手向上拨水,三人终于浮出水面。

    触目所及,江面上,乌篷船毁的毁、逃的逃,漕帮有两艘船被击中,所幸只部分损伤,远远见武装船分散各处,救助落水以及毁船上的弟兄,而青天月、翻江蛟和几名水性高超的弟兄亦下水寻找容灿与宋玉郎的踪迹。

    宋玉郎取出信号烟火,无奈燃线浸湿,划不出火花。他游近,在容灿胸前摸索,找到一只油布包,他欢呼一声,取出里头长管形状之物,让燃火线狠狠划过自己的俊颊,做了好大牺牲,终于点燃烟火。

    那是阎王寨用以联络的信号烟花“咻、咻、咻!”接连彻响,三朵橙色花火在云空上绽放,停滞一阵才消散。

    “灿郎。”沐滟生神智转清,抱住容灿发寒的躯体,心中又怜又爱、又急又慌。

    “沐姑娘,你别慌,我三哥不知经历多少危难,总是能逢凶化吉,嗯…就是说本来很危险,因为运气好,不好的事就变成好事。”他怕她不懂,特意解释。“所以他命硬得很,阎王都不愿收。”

    沐滟生朝他感激微笑,嫩颊在容灿的脸上蹭了蹭。

    “我相信,他会好好的。”

    “你…没事吧?”宋玉郎关心的问,不知怎地,感觉她丽容罩上一层黑气。

    她不语,只是笑。

    结果,容灿身上的信号烟火不仅招引了漕帮弟兄,更招至另一艘大船。

    它以满帆朝这方全速前进,高立的船桅上升起一面锦旗。

    旗帜飘飘,众人已然分辨,那是阎王寨的大旗帜。

    因漕帮运送铁制兵器的船只失去联系,久候在两湖一带的阎王寨弟兄接不到船,这情况从未有过,寨中弟兄无不猜测忧心,甚至造成二当家容韬对他的郡主娘子误会重重,以为双生兄弟容灿与其他弟兄失踪,是她对外泄漏风声。

    事发,阎王寨已出动探子营好手追踪,不仅如此,五当家李星魂与排行第七的赵蝶飞亦奉寨主铁无极之令,沿著流域分头探寻消息。

    今日,赵蝶飞的大船正在附近,见天际三朵橙色烟火,自然赶到一探究竟。

    大船船舱颇为宽敞,光线由圆形木窗迤逦而下,造就一室雅静。

    “滇门的标识,奇也怪哉…”靠在木板墙旁,赵蝶飞透过圆窗观察外头,见江面许多烧毁的舟只,以及上头隐约可见的五瓣火焰花,心中好奇得不得了。偏偏玉郎与张胡子听到她的船不日将与五哥会合,两人直接把昏得不省人事的灿丢下,等著五哥替他治病解毒,然后拍拍屁股便要走人,说什么运送铁制兵器与部分火藥的漕帮大船链靠在葫芦峡中段水域,只眠风、卧阳和赴云三兄弟看守,再不去相救,大船进退维谷、前后困难,三兄弟不饿死也会无聊死。

    问那群大汉要怎么拖出大船离开葫芦峡?他们却面面相觑,彷佛惊讶于一向精明赛诸葛的赵蝶飞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们给了答案…

    “干啥费力拖船?咱们有炮有火藥,直接把峡口炸了不就得了,遇一个炸一个,遇两个咱们炸他妈的一双,大船一路往前开,等到没峡口可炸,呵呵呵,那儿非改名不可,万不能再叫葫芦峡啦。”

    笔意吊她胃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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