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酒店_第05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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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章 (第6/7页)

,也是相同的情况。”他记起自己在肯辛顿广场的房子,账单简直令他欲哭无泪。“室内设计师更是心狠手辣。”

    妮河笑了。“我在伦敦时,有座小花园,比床大不了多少。我想要种些草——就是英格兰人的草坪,结果我就查字典,结果查到了草皮(turf)这个字汇。接着我就跑到却尔喜一家小店,里头全是男人,我告诉他们我要买六公尺的草皮,结果他们把我当成疯女人。”

    “为什么?”

    “那家店是赛马(tllrf亦可当赛马之意)会计师事务所。”她又笑了,为自己的无知扮了个鬼脸。赛蒙心想,生活中的一大乐趣,便是欣赏耐看的女人,愈着愈美。愈有趣,而午餐就这样继续延长。

    妮可把他丢在卡瓦隆,而他就开着租来的车,慢慢地开回巴西耶,拿回自己的包包,再回到旅馆。他在原地走来走去,打消了打电话回伦敦的念头。他已经跟他们失去联络两天,但是他却享受着这两天中的每分每秒。回到小屋之后,他望着仿佛在责难着他的矮胖型塑胶电话。他拿起话筒,拨了能让他与现实搭上线的电话号码。

    “你人在哪里?”丽莎听起来像是个担心的母亲。“我们一直在试毕布罗的电话,也尝试联络在巴黎的穆列先生,但是…。”

    “穆列怎么说声

    “哦,他说得好可怕。他说你跟疯马歌舞团的女生跑掉了,他似乎觉得这很好玩。你还好吧?”

    “我很好。我只是一路改变心意,然后车子出了问题——不碍事的,我已经慢慢理清情况了。我会待在高尔德直到车子修好。”

    他给了丽莎旅馆的电话号码,听见她跟办公室里的人讲话。

    “丽莎?”

    “等一下,恩尼斯要跟你说话。讲完后不要挂断,季格乐先生有些急事要跟你说。’”

    恩尼斯说:“喂,喂,不管你在哪里,我不能不告诉你这里简直像是世界大乱,高阶人员惊慌得不得了,你人就这样不见了,丽莎几乎一夜白发,我们到处找人

    “我走了不过才两天。”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告诉他们说,总得让那个可怜的人有机会打开牙刷吧!但是你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模样,根本不能离开你五分钟。现在,你想听好消息吗?”

    “我一向喜欢好消息。”

    “来看房子的那个音乐家,是个麻烦的小人,全身上下几乎全里在皮革里,不过,他出了一个好价钱,下个月就可以搬进来。”

    “只要支票不跳票,他明天就可以搬进去。他出多少?”

    “比订价少了十万元。”

    “二百四十万?”

    “包括那张床,他爱死了那张床,我猜他有自恋狂

    “我可以想象,好吧,告诉中介公司,可以办理过户手续了。”

    “我马上就去办。我最好把话筒交还给丽莎,她在对我扮鬼脸了,好好玩。千万不要做任何我不会做的事。”

    丽莎说:“我想你不会高兴听到这个,但是季格乐先生要你立刻回到伦敦。摩根公司总经理明天在回纽约之前,会顺道过来,季格乐先生认为…”

    赛蒙说:“我知道季格乐先生怎么想。季格乐先生认为,应该拍拍总经理的马屁。”

    “没错。当地发现你不在办公室,相当不悦。”

    赛蒙看着窗外,太阳悄悄地爬到一大片橄榄树上,把它们的叶于染成银绿色。在树的后面,卢贝隆在温热的雾雷笼罩下显得柔和,有人在游泳池里滑水的声音,凝结在寂静的夜空中。

    “丽莎,恐怕要让季格乐先生心脏病发了,我要留在这里。”

    “你要我这样告诉他吗?”

    赛蒙叹了口气。“我最好打个电话给他,别担心,我很快就会拨电话给你。”

    他放下话筒,看了看手表,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看表。该死的季格乐。他踢掉脚上的鞋子,打电话到纽约。

    季格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回音,赛蒙听得出来,他把电话调到免持听筒的装置。他一向喜欢在大吼大叫的时候踱来踱去,他这种习惯令赛蒙非常不安。

    “鲍伯,告诉我,你的秘书在旁边吗产

    “当然,她就在这里。做什么?”

    “你还是无情地压榨她吗?”

    “天啊!”接着是短暂的停顿,然后是一声卡嘈声,季格乐切换掉免持听筒装置,拿起了话筒。他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接近了。“这是你天杀的玩笑话吗?”

    “现在我可以听得比较清楚了。有什么好惊慌的吗?”

    “有个价值三千万的客户明天要来伦敦,而你却在法国逍遥。这就是你的经营之道?”

    “鲍伯,我这是在度假。记得吗?度假。”

    “去他妈的度假!你最好立刻收拾行李。”

    “我哪儿都不去。客户要的不过是顿晚餐,顺带要人哄哄他。这个交给乔登就行了。”

    “我真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三千万铁,你就不能牺牲一天假期?天啊!”“你和我一样清楚,业务相当稳定。没有必要在客户每回到伦敦时,都要上演一出活生生的甩猴戏。我是在经营广告公司,不是伺候服务。”

    “让我告诉你,你在那儿,什么也经营不了。”

    “鲍伯,我不去。”

    “那我只好去了。”

    电话挂了,赛蒙感受到一丝满足。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遵循着广告人的反射动作,只要有客户出现,立即上演形容很不甚贴切的“娱乐”戏码。这事一点也不好玩。那通常是件刀叉伺候还要假装兴致高昂的苦差事。几乎没有例外,赛蒙耗费大部分的生命所陪伴的人,往往令他感到无聊透顶。有些人甚至仗恃着手中的广告预算而耀武扬威,这种人正是他引以为鄙的。只因为他们是付钱的大爷。他也开始瞧不起这样的交易。难道是他变得温和、疲惫,还是他有所成长?

    他身处于有绵延十里美景相伴的台地上,独自享用着晚餐,一想到季格乐塞在往肯尼迪机场的车阵中使兴奋不已。搭协和客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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