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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陵 (第3/6页)

稍稍放松了些。

    顾昀见顾铣看着那书册眉头微皱,停箸问道:“可有甚事?”

    顾铣看看他,摇头道:“无事。只是近日京中文书简略了许多,觉得不甚惯常。”

    顾昀颔首。

    馥之见他们提起话头,忙向顾铣问道:“听闻,今晨有京城使者来到?”

    顾铣看向她,片刻,面上露出一丝苦笑。

    “瞒不得馥之。”他缓缓道:“今晨使者来告,宫中的姚美人不知因何事被拘入了掖庭,那使者正是为姚尚书求助而来。”

    馥之闻得此事确实,心中微微一沉。

    “我抽身不得,已传书与尔等叔母。”顾铣和声道:“她在宫里宫外都极有人缘,可襄助一二。”

    馥之与顾昀相视一眼,微微颔首,片刻,在座上向顾铣一拜:“劳叔父挂心,侄妇深愧。”

    顾铣笑意淡淡:“一家人,勿出见外之言。”

    用膳过后,顾昀与顾铣留在堂上,馥之先行告退。

    “馥之果真为虞阳侯所救?”谈了些公务,顾铣忽而向顾昀问道。

    顾昀颔首:“正是。”

    顾铣抚须,缓缓道:“她可曾将劫后之事与你说起?”

    顾昀答道:“说起过?”

    “哦?”顾昀目中意味深长:“甫辰以为如何?”

    顾昀望着顾铣,正容道:“馥之乃我结发之妻,昭昭其怀,甘苦不避。”

    顾铣看着他,稍倾,笑起来,矍铄的双眼中光采明亮。

    “顾氏以纯臣自立,宫中纠葛向来不沾。”笑过一阵之后,顾铣没有说下去,却移开话头:“此事,馥之当心中有数。”

    顾昀一怔,了然道:“昀明白。”

    顾铣长叹口气,将视线望向堂外:“只是无姚尚书之事,馥之身为内眷,此地亦是久留不得。”他看看顾昀:“你也当清楚。”

    顾昀看着他,片刻,一揖:“诺。”

    成郡江畔,日头下,一具具舟骨搁在沙滩上,密布如鱼鳞一般。

    “笃”老年舟子伸手拍在一只打好的鸼舟舟骨上,发出一声闷响。他仔细地看了看,又蹲下,将舷边观察。好一会,他站起来,对身后的三人笑道:“诸位郎君放心,这般舟楫,莫说去巴郡,便是入河也行得。”

    “哦?”王瓒精神一振。

    老舟子抚须笑道:“郎君莫忧,不怕说,当年我头一次走那水道时,用的舟还不及这些哩!”

    王瓒听得这话,只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了下来,不禁笑容满面。看向谢臻和郡守,只见他们的亦是神色喜悦,谢臻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

    “多谢叟。”谢臻颔首道,说着,看看身后家人。

    家人会意,将手中提着的几壶陈酿和一只沉甸甸的钱袋交与老舟子。

    “叟一路辛苦,区区薄力,还望不弃。”谢臻继续道。

    老舟子看着那些东西,笑逐颜开,连连作揖道谢,未几,告退而去。

    老叟的身影在密密麻麻的舟骨后面消失,过了会,谢臻转过头来,却见王瓒看着他。

    谢臻神色平静,将他回视。

    “鸼舟之事既成,巴郡指日可得矣!”郡守掩不住兴奋,大笑道。

    王瓒亦笑,却看着谢臻:“不知使君有何打算?”

    谢臻将他看了看,目光悠然:“什么有何打算?”

    王瓒将视线望向平阔的江面,淡淡道:“使君既出巴郡,自当面见陛下。郡守今日同我说,往京城的大舟明日就有。”

    郡守闻言,亦颔首,向谢臻笑道:“往京城的大舟已备下,但凭使君吩咐。”

    谢臻看看王瓒,面上浮起笑意,对郡守道:“府君安排便是。”

    正说话间,忽然一名谢臻的家人匆匆走了来。“公子,”见礼后,他向谢臻道:“蔡女君已醒转。”

    “哦?”谢臻眉间微微一亮,当即看向二人,微笑揖道:“臻有要事,暂告退。”

    王瓒瞥着他,少顷还礼,缓缓道:“使君但去。”

    谢臻不多言,向二人再礼,转身离开。

    “这明珠公子亦是留情之人哩。”郡守仍觉心情舒畅,看着那修长的身影往堤上走去,抚须向王瓒笑道。

    王瓒看着谢臻那边,眉梢微微扬起。

    日光带着些暮色,从窗外投来,将窗棂上的白绢映出一层淡金的光泽。

    蔡缨望望天色,将手中的水盏轻轻放下。

    昨日她随谢臻来到这府中不久,便听得府中仆从说王钦杀蔡畅之后,将他的尸首曝于野中。噩耗入耳,蔡缨只觉天旋地转,一下昏厥过去。待醒来,已是这般光景,服侍的侍婢说,自己整整睡了一日。

    “女君才醒来,用些粥食吧。”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蔡缨抬头,见侍婢端着一只大腕走进来,里面热腾腾地冒着白气。闻得味道,蔡缨也愈发觉得肚子里空了,点点头。

    侍婢见她肯进食,心中不禁松了口气,笑意盈盈,将大碗小心地放在她面前的几案上。

    蔡缨不多话语,拿起铜匙,低头吃起来

    “女君真好看。”

    过了会,忽然听侍婢叹道。

    蔡缨一怔,抬起头。

    只见侍婢笑眯眯地看着她。

    “除了那日来的夫人,我见过的人中就数女君样貌最好。”她用浓重的成郡口音继续道。

    蔡缨听得这般形容,有些哭笑不得。

    “夫人?”她开口问,喉咙里仍有些干涩:“什么夫人?”

    侍婢说:“婢子只称她夫人,原以为是督漕内眷,后来才知晓,原来是别人妻室。”

    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蔡缨不禁淡淡莞尔:“别人又是谁?”

    侍婢想了想,面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认真地说:“那人生得甚英俊哩!好像叫什么…嗯…什么威武侯?”

    “武威侯?”一个声音自后面缓缓传来。

    二人一惊,转头望去,却见一人立在门口,夕阳的晖光下,面容俊朗。

    “婢子…嗯,婢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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