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人_第五部:站在那里像一株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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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部:站在那里像一株树 (第3/5页)

惊震和厌恶交集,同时也有着相当程度的恼怒。

    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脸色会变,由于副交感神经的作用,或者变得满脸通红,或者变得脸色煞白。除了血液涌上脸部毛细血管,或者血管收缩,令得脸部的毛细血管失血之外,不可能有第三种情形出现,充血就脸红,失血就脸白。

    可是白辽士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的脸色,却变成了一种异样的暗绿色。真的,一点也不假,那是一种极其异样的暗绿色。

    那种暗绿色,绝非一种形容一个人“脸都绿了”那么简单,而是真正的暗绿色,绿得就像…就像是一大片树叶!

    一看到这样的情形,我和白素两人,都有震呆之感,我们站得很近,不由自主,各自伸出手来,握在一起。而白辽士的震惊,只是极短的时间,前后不过一秒钟,或许更短。总之,他脸上的那股绿气,一闪即逝,脸色回复了正常。

    然后,他神情也回复了正常:“对不起,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们两人虽然震惊,但表面上掩饰得很好,我相信白辽士无法感到我们曾经吃惊过。白素道:“为甚么?人人都知道自己是在甚么地方出生的。”

    白辽士竖起了一只手指:“只有一种人是例外,不知道自己在甚么地方出生,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白素“啊”地一声,我也立时想到了白辽士所说的那一种是甚么人,我们不禁都有一点歉意。

    白辽士缓缓地道:“对,我是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中长大。所以,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齐声道:“对不起。”

    同时,我心中想到了一点:他是孤儿,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那么,有一个孪生兄弟而他自己不知道的可能性更大。虽然,就算证明了他有一个孪生兄弟,问题还是很多,例如那个孪生兄弟的行动为甚么这样怪异,等等。但总比不能证明好些。

    我轻轻碰了一下白素,暗示她我们可以走了。我们之间的会面,到现在为止,已经出现了轻微不愉快,再发展下去,可能变成严重的不愉快。

    白素也明白这一点:“对不起,只当是我胡言乱语好了。”

    白辽士没说甚么,只是专心在整理那盆植物,显然没有送我们出去的意思。我们只好自己离开,绕过了屋角,走出了前面的园子。

    那两个便衣人员也已下了车,就在不远处监视着我们,我们走向自己的车子,就在这时,有一个少妇,推着一辆婴儿车,走了过来,打量着我们。白素伸手去逗着车中的婴儿,那少妇指着白辽士的屋子:“你们是来探访白辽士先生?”

    白素道:“是。”

    那少妇道:“有东方朋友,真好。也只有白辽士先生那样神秘的人物,才会有东方朋友。”

    我心中一动:“神秘?白辽士先生有甚么神秘?”

    那少妇又回头,向屋子连看了几眼,神情犹豫:“我不知道,或许,我…不该说,我是他的邻居,他在家的时间并不多…”

    那少妇又道:“当他在家的时候,他几乎二十四小时在温室中,和那些植物作伴。”

    我感到十分失望,本来,我还以为白辽士真的有甚么神秘的事迹落在那少妇的眼中,如果说他只是长时间在温室之中,那有甚么神秘可言?

    那少妇显然十分喜欢和陌生人交谈,她又望了屋子一眼,才道:“有一次,我从温室的后面走过去,想看看他在干甚么…”

    她讲到这里,现出一副大惊小敝、神秘兮兮的神情来,等我猜测。

    我实在不想去多猜,只是作了一个“请说”的手势。

    那少妇压低了声音:“他站着,一动也不动,像是僵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我已经不礼貌地半转过身去,不准备再听那少妇的谈话。那少妇却没有觉察这一点,继续说道:“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简直像一株树。”

    我向那少妇作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转身去拉开车门,让白素上车,白素也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但她还是向那少妇点了点头,表示告别。

    这时候,那少妇忽然像是想起了甚么似地“啊”地一声:“对了,我一直想不起为甚么看到他站着不动的时候会觉得他像一株树,对了,给我这种强烈的感觉,是因为他的颜色,和树一样。”

    我和白素一听得那少妇这样说,都不禁一惊。

    我忙道:“对不起,颜色像树一样,是甚么意思?”

    那少妇做着手势,指着路边的一棵树:“就是这样子。”

    白素道:“你的意思是,他穿着树干颜色的衣服?”

    那少妇道:“不是,不是,我很难形容,总之,他的颜色,简直就像是一株树。”

    她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在“他的颜色简直像一株树”这样的形容中,我和白素,实在都无法想出具体的实际情形来。

    我只好敷衍着:“那真是有趣得很。”

    那少妇摇着头:“有趣?我倒不觉得。”她一面摇着头,一面推着婴儿车,走了开去,在经过白辽士的住所之际,急急加快脚步,像是十分害怕。

    白素和我上了车,我思绪十分紊乱,双手放在驾驶盘上,并不发动车子:“一个人的颜色像是树一样,那是甚么意思?”

    白素道:“我不知道…”她略停了一停,说道:“可是刚才,当我问及到他出生地方时,你可曾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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