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从今夜白_第廿三话斯文禽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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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三话斯文禽兽 (第1/5页)

    第廿三话 斯文禽兽

    第廿三话 斯文禽兽1

    他说,你有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单白想,或许她真是病了。在两男一女的混乱关系中病态了,在对蓝溪同样处境的感怜下病弱了!

    如果她信教,可能这个时候更加需要的是个神父,需要告解,而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学医的男生,说着似是而非穿透人心的话,自己就要傻不愣登地信任之,被其开解之。

    可为什么,他一直抱着自己向未知的方向而去,她…却不再挣扎?

    她的心,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定。

    她需要一个树洞,一个以苍天大树的遒劲枝干挖去心,裹着厚重枝叶来阻挡任何飞鸟走兽进入的深沉之洞——眼前的人,可以吗?

    单白垂下头,小巧的脊背僵硬着,不敢放纵地倚靠在陌生人的怀中。那种姿势实在太过缠绵,根本不适合两个仍属陌生人的男女。

    太暧昧。

    男生俯视着怀中之人小小的脑袋,每一根头发丝似乎都在叫嚣着倔强,每一个姿态动作都在言明她的立意和隔阂,不禁冷冷一笑。那笑容相比方才面对单白时露出温馨阳光式的笑意,好像根本是两个人发出来的,让人根本无法相信出自同一人的脸。

    但是单白看不到。

    男生脚上踩到一块碎石,猛地绊了一下,身子一倾,吓得单白惊呼一声,紧紧抱住男生。不经意间,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单白惊惶未定地深深倚入男生怀里,低低喘着。

    男生爽朗的音调在她头上响起“抱歉,刚刚没有注意脚下。吓到你了?”

    她苍白着小脸,却因着那歉意的语气,抬起头,对他勾起唇角,虽然勉强却带着安慰“没事,没事,只是吓到而已。”

    温和的语气,让男生愣了愣。

    “你叫什么名字?”单白问道。

    男生垂下眼眸看着她“宗执。你呢?”

    “宗…直?”单白却是笑道“哪个直?弯的反义词吗?”

    宗执似乎没听出来那是个腐女笑语,认真回答:“执着的执。”

    “你一定是个固执的人。”单白这样说道“学医的,应该有一种认真钻研,刻苦勤奋,以及固执己见的性格吧?哈,我叫单白,请多多关照哦。”

    宗执微微一笑“你觉得呢?我固执吗?”

    单白作出冥思苦想状,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回答:“你呢,不能说是固执,应该说是——黏人!”

    “那你应该庆幸被我黏上。”他倒是很big face的样子,大言不惭“太多女孩子要黏着我,反而被我轰走撵跑到哭,你应该庆幸,很庆幸,可以去买彩票了。”

    “富家少爷也知道彩票吗?”单白微笑,但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我以为,只有穷人才会整天去买那玩意,日思夜想做着发财梦。”

    父亲生平爱好,除了他所谓的喝喝小酒,抽点小烟,只能不停换工作打临时工的他,好赌,爱买彩票,认为自己财运之一的劳作运早已被母亲克断,或许会在偏门上有所进展。

    父母亲出事的那一天,母亲匆忙出门,只为了赶着在彩票机前拽回父亲,拦住他,不许他糟蹋她好不容易赚来的一些钱全部投入彩票市场——那些全部都是母亲用来留作她高中的学费。

    只是没想到,那一夜,她从睡梦中忐忑不安地惊醒,听到的,却是邻居阿姨们嘀嘀咕咕着的惊天噩耗。

    她们望向她的眼神,带着怜悯带着鄙弃或是什么的,她都不管,可是再也没有人能够以温暖慈爱的眼神,用悲悯却又故作坚强的口吻,对她说“女儿我爱你”…她的世界,一瞬间天翻地覆。

    可是怪什么呢?难道要去怪生性贪婪的父亲?怪他好赌,从来没有在寄托他全部希望的彩票上捞回分毫,却反而将自己的命都搭在那上面?

    就像航行于海洋之上的水手,飓风,海狼,逆袭,船毁,人亡…你能责怪的,是海洋上阴晴不定的多变气候?还是被咒骂着不够结实用力阻挡的船只?亦或是,没有赶上好天气出航,沉尸于海底的那个运气不好的你?

    到了最后,她的心里,剩下的居然只有解脱。

    “所以,”宗执忽然出声,打破了她的迷思“所以我说,你看起来就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模样。”

    单白挑衅地昂起小脸“你能治好?”

    对上她满是不屑的视线,他倏地笑开。赫然绽放的阳光笑容,好似一时间西湖满池的芙蕖大放光华,扑面而来的是沁人心脾的幽香,以及满目琳琅的清幽美景。

    “你是实验品。”他并未摆出多么自信的姿态,却是如此稳健地回答。

    两人拌嘴间,他抱着她,走入一幢别墅。

    不知怎的,当他的步伐稳稳迈入她所陌生的又一栋豪宅,她忽然想起,在《情人》的开章,杜拉斯以那么突兀而英勇的笔触,仿如一部古旧的机器,发出嘶嘶哑哑沉疴一般的呓语。

    “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和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倍受摧残的容颜。”

    她曾偷偷溜进离家有一段距离的老年活动室,那里人气冷清,却有一个小小的图书室,陈列着一些仍显簇新的书籍印本。

    她偷偷翻阅,一连几天悄悄溜进去都没有被人发现。直到最后一次,她听到门外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手一抖,沿着页脚便将那一张薄薄的纸扯了下来。

    来不及看那上面被撕得乱七八糟,匆忙将书塞进架子上。等到她一身冷汗地跑回家,才发现那纸书页一路上都被她紧紧攥在手心,汗津津地染透了,差一点将墨迹晕开。

    ——她曾以为,那是世界上最好的爱情。

    无关容颜,无关身外的一切,只受着心中驱使,向面前那人邀一支舞,不在乎身高是否相称,衣着妆容是否完美华丽,只想要在一片纷扰中求取自己的安宁。

    道一声,Je t"aime,波nne nuit。(我爱你,晚安)宗执打开冰箱,取出一盒鲜奶,倒入器皿,用微波炉稍稍加热,便可以入口了。

    一手拿着电话,一边递给她一杯鲜奶,却见单白只放在桌子上,并没有喝。

    宗执轻笑,拿起她那一杯凑近唇边喝了一口,才又递回给她“怎么样?我没下药吧?”

    单白被他的直白弄得面红耳赤,一把抢过,咕噜咕噜灌了下去。才不管它什么间接接吻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现在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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