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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 (第6/11页)

的一个月时间,我时时回味着那段对崐话,所以现在我把它完整地复述出来就很容易。

    “我要出一趟差。”

    “去哪儿?”

    “北京。”

    “去干嘛?”

    “实验话剧。和一个朋友一块走。”

    “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月吧。”

    “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刚刚吃完。”

    “你在抽烟?”

    “是啊,你怎么知道了?”

    嘟嘟嘟

    “我有电话进来,就这样吧好吗。一路顺风。”

    “…”我没有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把电话挂掉了,然后我很后悔。我很想再说点什崐么。真的。

    我已经背叛了我说过的话,我曾经说过我永远也不再相信恋爱,甚至做梦我都在逃崐避婚姻,我恐慌,惧怕,担心,我只想一个人过,自由自在,没有人牵制我,让我分心。崐我怕受到约束,我只要单独地做我要做的事情,但我又是那么的懦弱,当爱情汹涌而来崐的时候,我自己就先崩溃了。

    我相信在桉叶去了北京以后,我开始思念他,我从来没有那么数着手指计算时间,崐我始终认为时间对于我来说过得实在是太快了,昨天我还是个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一崐闭眼的工夫,我居然已经二十二了,我知道再一闭眼,我的年纪就要飞起来了,所以我崐过了二十二岁就从来没有闭过眼睛,我的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分,我从来不把昨天的事崐留到今天来做,相反地,我把明天的事赶到今天就全部做完了。

    所以我看见年轻女人浪费时间就很反感,我怎么也不明白,她们会去打保龄球,那崐种玩意除了让你出丑和腰肌拉伤什么用处也没有,还有跳老迪,有了起舞的兴致你可以崐在午夜的音乐声中独自发挥,在下饺子般繁忙的迪斯科广场中央捶地板是非常丑恶的行崐径。还有泡吧(内有网吧、水吧、酒吧、氧吧之分),潜水,啤酒节,蹦极诸如此类的崐时尚,年轻女人的虚容风尚是愈演愈烈,从来也不知道摇头丸是什么东西的,电视上报崐道贩子们都逮了起来,她们便纷纷嚷嚷着见了那玩意儿,吃了那玩意儿,都是一群傻逼。

    现在我觉得时间过得真慢,怎么桉叶还不回来呢他怎么不要回来呢?在北京的桉叶崐一定不知道我是在思念他,因为至今为止,我还没有见过他,他的声音就象一个四十岁崐的老头儿那样,没有丝毫魅力可言。我曾经成功地担当了三个月之久的业余主持人,在崐那三个月里,我与全国各地的音乐人、歌手和DJ们打交道,如果没有柔美的音色和娴熟崐的语言基础,江南味道的普通话会影响我与他们的交流,同时在我的身边嗓子美艳面孔崐却平淡无奇的男人比比皆是,所以我从来就没有苛求过男人的声音,那不是最重要的。

    现在是逼近世纪末的夏天,现在谁也不会因为通了几个电话而爱上对方,但我爱上崐他了,就象神话一样。

    在他去北京的第二个星期,我去了南京。因为在南京他有一大帮的哥儿们,我可以崐和他们聊点什么,虽然他们很奇怪,谁都知道夏天的南京是全中国最热的地方,南京的崐土著们纷纷在夏天到来的时候出去避暑,或者窝起来夏眠,我却在它最热的时候赶到了崐那里。

    我是一个重感情的女人,真的。我可以因为爱一个人而把身体上的受苦撇到一边去,崐我坐在桉叶的朋友们对面就好象坐在桉叶的对面一样,他们很相似,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崐象桉叶那样让我动心。在此之前,我经历过无数情人一场,那些事件都象玩儿似的,彼崐此都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

    只是我习惯于记述每一件事情的经过,当我重新翻看它们的时候,那些深深浅浅刻崐划我的真情实感,那些陈旧的字迹,它们会让我回忆起年轻时候的往事。虽然我一度身崐陷其中,他们都已经把我卖了,我还在检讨自己的错误。

    …

    告别,留下唇印,印在他的脸上。

    一路奔忙,在车上,哭了。读了一个故事,一个女人怀上了孩子,她期望奇迹,但崐奇迹照例没有发生,他让她把孩子打掉,很不以为然地,挥挥手。结局美满。丁天要说崐什么我不明白。

    我泣不成声。

    …

    谁都能看出来这些显然摘自于日记,那么真实的感觉,绝不会是临时编造出来的谎崐言。当然我只是随手把日记拿过来抄几段,而这几段都不是我写得最好的段落。

    事实就象我所说的那样。一切都结束以后,我回自己的城市,我坐在车上,捧着一崐本杂志,上面有一篇丁天的《门》,我泣不成声,当然这和作者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崐只是看了一篇文章,然后泣不成声。

    11、留了一幢房子给我

    两年了。程东去新加坡前把他的房子留给我照看,于是我满怀希望,我相信一个男崐人离开前他留下什么他一定会回来拿,但是我错了,我因为热爱程东而热爱那个名字叫崐做新加坡的城市,但并不是热爱什么就一定能得到它的,程东并没有回来取他遗留的东崐西,那幢房子,照片,书籍,还有我。

    他爸妈给他买的房子很快就又回到了他的爸妈手里,我忍受了很多次屈辱帮他的(崐或许将来是我们的?)房子交水电费,每次我去,我只在晚上去,我拉开窗帘,让房间崐透半个小时的气,然后我就离开。我在一楼开信箱取单子的同时,住在对面的那对小夫崐妻就会用歧视的目光打量我,他们的眼睛锐利并且该薄,直到把你的身体钻痛,钻穿。

    女人是个漂亮女人,始终抱着个白胖孩子,她让我想起了我的同班同学,第一次看崐见她我觉得她亲切并且温和,那天我穿着蓝印花布的长裙,程东牵着我走路,我的手绻崐曲在程东的手心里,就象一个文静的淑女,程东一去新加坡,她却明目张胆地与她的男崐人高声交谈:“你看你看,她又来了。”那是很伤人的事情,我穿是并不时尚也不暴露,崐原因只是每次我都是一个人去,每次都是晚上,我大概是太诡秘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崐那是怎么一回事,我又算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去,确实如此,我的身分很模糊,我都不崐知道我是什么。

    我盼望着一次正面交锋,我象往常那样开信箱,取水电煤气通知单,我摸了个空,崐信箱里什么也没有,于是我不得不敲那个我憎恨的门,我告诉自己我是在为桉叶敲门,崐只有男人在家,我说:“请问这个月的水电单有没有到…”女人却突然从里间跳了出崐来,她把男人推进了房间,然后把门用力地关上了,她没有跟我说一句话,我确实很想崐说些什么的,但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我。

    我发现这房子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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