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月冥王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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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1/5页)

    第六章

    一顿法式晚餐,不仅男女主角用餐愉快,连好事者——陈氏夫妇管家——都看得眉一弯,嘴一扬的。

    冷家未来的女主人有着落了!

    “咔——” 主屋的门突然开了一条缝,细微而不寻常地响声挑起冷言与东方玩月的职业警觉性。

    “嘎——” 用以固定门的蝴蝶角架持续地制造噪音,这下子连陈伯和陈嫂也有所发觉——

    蓦的“呵呵呵…”陈嫂竟在这非常时刻笑了起来?!真沉着啊!“这么久了,老伴儿和少爷居然一样没长进!” 说着,陈嫂将头扭向已半开的门扉处。“小姐,你就大方地进来吧!”

    “还是陈嫂了解我。” 一个低但质感相当干净的女声悠悠地荡进屋内,然后,一具女性曲线推门而入,展现在众人眼前。

    东方玩月的座位正好可以清楚看到客厅周遭,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陈嫂口中的“小姐”那名女子有着及腰的直长发,斜分的发丝在左颊自然散落,那长短不一的刘海简直与冷言如出一辙,秀丽的脸庞带有不容低估的精明干练,淡扫的娥眉让人感到一种让人不易捉摸的渺茫.,似亲切却又陌生。

    还有那双眼…是了,极有冷言的凉意——她已约莫猜到“小姐”和冷言的关系了。

    女子信步而来,欺近冷言,迅雷般地吻过他的额边“人家好想你哦!”嗲声十足,和她外表的气质简直是天壤地别。

    冷言露出通常只在东方玩月面前展现的浅笑,眼里有着特别的宠溺“怎么?” 他记得她一向不比他多言,说话力主爽快精简,今天却为何扯了这些,还怪腔怪调的?

    “有人想你不好吗?” 觑个小空,女子望望东方玩月“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 字里行间满是妒意。

    这更奇了,他明明记得她从来缺乏身为女人的小心眼——冷言将滑落鼻尖的发丝耙回大后方,眼角的余光顺势接收她眸子里的闪闪烁烁。

    他顿时醒悟了某些事…

    东方玩月悄然地将一切归进视网膜,悄然地掌握某些状况。

    她晓得这个女子在试探——试探她的反应。

    “你想读到什么样的讯息?” 东方玩月不失礼地提问。“试探”或“激将”的把戏总是不能损她半分。

    女子的表情添有赞许的成分。

    东方玩月果然与众不同,她喜欢这个女孩的细腻观察力。

    “我meimei。” 冷言介绍。

    “幸会,东方小姐。”女子立刻恢复俐落的个性。

    果然,难怪两人有着酷似的气质…不期然地,一个奇想扣上了东方玩月的脑门——“你叫‘冷语’吗?”

    “哥提过?

    “没有” 冷言代答。

    “我猜的。‘冷言冷语’,顺口。”她心里叫绝能取出这样名字的人也够厉害了。

    “怎么有空?” 冷言授意冷语人座。

    “爸他——”

    “我不听。”他拒绝知道关于老头的一切,反正他憎爱分明十三年未曾回过美国老家,不在乎再多避个十三年。

    “他要把‘冷氏’交给你。” 冷语坚持完成传话任务。虽然她对她那用情不专的父亲没有好感,但好歹父女一场,再加上她要来日本出差,也就“顺便”一下了。

    “没兴趣。” 有没有搞错?谁希罕他的财产?

    “你是长子。” 她可不愿四代传家的庞大基业毁在二姨和三姨那不成材的儿子手上。

    “我退位。” 我打死都不要再和老头有所牵扯。家被败光也是他活该,与他一点干系也没有。

    “哥…” 真无力,没见过这么顽固的人。

    “小语,求你别提他——” 冷言哑声地说。他何尝不无力?母亲死了十三年,他恨老头恨了十三年,他也孤独了十三年。想起老头,不啻逼迫他那段刻意遗忘的黑暗岁月!

    东方玩月在一旁安静地聆听两兄妹的对话,发现冷言对他的父亲似乎极度不满;而且,她在他身上又找到了另一种面相:受伤和脆弱。

    天呀,他到底是如何综合他所有的性格而成为一种冰冷淡漠的?

    这时候的他,是那么地不堪一击,实在不像平时有魄力的冷言。他家究竟曾出过什么事?她想探究。

    “最近‘冷氏’有点状况——” 冷言是她唯一骨rou相亲的哥哥,冷语并不希望提到父亲而惹他生气难过,可是眼下的情形…她仍得说下去。

    “我不收烂摊子。” 他冷冷地道。

    “爸的身体不好…”他心里猛地绞痛一阵,他知道老头的心脏向来欠佳。

    “那是他的报应。” 他仍嘴硬地不肯付出关怀。

    “三天前他心脏病发,住进加护病房了。” 她有些鼻酸,好好一个家为什么变成这样?

    听了这句,冷言更是如遭雷击,口中的红葡萄酒险些呛死他。前些时日老头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说病就病?

    “言尽于此,我不烦你了。” 冷语起身,朝东方玩月微一颔首“再会,东方小姐。” 或许这个聪明的女孩可以解开哥的心结。 /

    陈伯、陈搜出去送冷语,室内只留冷言及东方玩月。

    “别吝于付出关怀。” 东方玩月看得出来,他并不如嘴上说得这么洒脱,这么恩断义绝,他其实是担心他父亲的。

    “人和人相处,很难。”他言不着题,似有感而发。

    “不只你认为,我一直都这么想的。” 人心太多变,世界太纷扰;过久了戴面具生活的日子,在卸下屏障之后,反而不知该怎么以对。“因为困难,所以要学”

    是的,要学、她的淡然并非完全装自遗传,绝大部分是后天的培养 她学着以旁观者的身分洞悉事情始末,藉合经验的累积,以致如今就算自己是当事人,她也能做多方面的考量,不会陷入“当局着迷”的弊病。

    但冷言不同。他的冷,他的内敛,完全是因对人、事,对世界失望的缘故,那是他表达内心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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