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君意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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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8页)

一种称为“任子”是指但凡两千石以上官吏任满三年者,可以保举子嗣一人为官,任者一般为郎官或是太子属官。

    平君惊呼:“那现在怎么办?”

    王意努了努嘴,微微一笑:“你忘了,我们这也有个世家公子呢。”

    说话间,张彭祖已与对方攀上交情,介绍身份之后,那些郎官也是大大一愣:“原来是光禄勋的公子。”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大过自己好几个级别的直隶上属。

    那些骑在马背上本有炫耀之意的郎卫们纷纷下马,张彭祖无意向他们介绍自己同行的其它人。刘病已眼见对方的目光直往王意和许平君二人身上扫,于是索性回头示意二人进軿车。王意会意,拉着许平君钻入车厢。

    将轺车截停的郎卫一共有七人,这时其中的两人已经策马不知去向,剩下四人各自牵着坐骑分散在四周。

    剩下与张彭祖攀谈的那位郎官,这会儿的口气听起来倒多了几分巴结之意:“你大哥平日待我们兄弟几个都很好…”张彭祖漫不经心的附和点头,他的大哥张千秋现任中郎将一职,为人聪明好学,遗传了父亲的好记性,事事过目不忘,从小到大向来都是他们兄弟的标榜,张家的骄傲。因为张千秋的年纪大出他许多,他对这位大哥的感觉一半是尊敬一半是羡慕,这么优秀完美的大哥在他这个小弟看来,真要吹毛求疵来给出一个评价,那只有一点令他有所反感——和张千秋从小玩到大的那个玩伴霍禹,他很不喜欢——霍禹是霍光的独子,霍光有很多女儿,独独只有一个儿子,自幼娇惯,小时候他和张千秋一道读书,偶尔来家里玩时可没少捉弄他。

    郎官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琐事,刘病已在边上听得不耐烦,打眼色给张彭祖,张彭祖会意,正要说些场面话然后告辞走人,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马嘶,刚才离开的那帮人居然去而复返了。

    走时也不过寥寥数骑,重返时却有数十人之多,这回不仅刘病已惊诧,张彭祖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那郎官先是笑眯眯的,等那些人骑马走近了,他突然“咦”了声,显得非常惊讶。

    张彭祖薄怒:“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

    “张兄弟,你真的误会了,哥哥我跟你保证,今天的事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张彭祖的肩膀,笑得别有深意。

    说话间骑队更近,张彭祖忍怒未发,身边的刘病已忽然也“咦”了声,神情与那郎官一般无二。

    “怎么了?”

    “怎么是他们?”

    “谁?”

    刘病已指着队伍中领头的几个人:“如果没记错,我以前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他们是金氏兄弟。”

    许平君和王意二人在车厢里待了许久,在听到有大队人马过来时,许平君按捺不住又想起身出去,被王意死死摁住。

    平君的力气不及王意,直把她急得两眼通红:“就算是要打架,也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呀!”

    王意哂然:“你出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两人争执不下,过了一会儿,车外有人叩击窗牖,张彭祖在外头说:“出来吧,没事了。”

    王意略一松手,平君马上冲出车厢。刚一出门,眼前黑压压的人群把她吓了一大跳,她傻站在门外忘了下车,身后王意出来时险些把她撞到车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不远处刘病已正和几个陌生少年交谈甚欢,许平君奇怪的问车旁的张彭祖“这些又是什么人?病已在和谁说话?”

    张彭祖皱着眉头,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口气不是十分爽快:“你自己去问刘病已。”

    许平君毫不质疑,当真爬下马车,一蹦一跳的跑了过去。

    王意从车上下来,瞥了眼张彭祖的脸色,笑问:“认识的?欠你钱了?”

    张彭祖惊得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王意呆住:“真欠你钱啊?!”见张彭祖一副眼珠脱眶的怪异表情,她忍俊不禁的掩唇笑了起来。

    张彭祖哼了声,悻悻的道:“那边那个穿紫衣的,他叫金建,是前车骑将军金日磾的第三子,现任驸马都尉兼侍中…边上的那三个人应该是他的兄弟,我没见过。”

    “哦,三公子呀!”王意眯起眼,金建的相貌长得倒也不丑,只是和他旁边站的那一位比起来显然就逊色多了——金氏兄弟的血统中有一半属于匈奴,是以兄弟几个身材都比较高大。虽然她十分中意具有大丈夫气概的男子,但对匈奴人却实在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要去调侃张彭祖“驸马都尉兼侍中,年俸可不少呢,金三公子还能欠你这位张三白衣的钱?”

    张彭祖气得鼻翼翕张:“你懂什么,没见识的小女子。前阵子我去斗鸡,那小子明明输了,却赖账不认,哼。”王意敛起笑容,冷道:“斗鸡走马,那是你们官家子弟才玩的赌钱游戏,像我们这等没见识的小女子自然只能在家玩玩儿戏罢了。”

    张彭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把这位平时看起来娴静温淑的王jiejie给得罪了,王意发一次狠那可比许平君发十次还了不得,他赶紧作揖赔礼,学着刘病已的样儿说尽好话,可王意背转身只是不作搭理。

    许平君走路的样子十分奇怪,没等到她到跟前,刘病已便停下了交谈,转而问道:“怎么了?”

    她赧颜一笑:“好像刚才跳车的时候崴到脚了。”

    他蹲下:“哪只脚?”

    “左。”

    刘病已撩起她的裙裾,风从裙摆下倒灌进来,空荡荡的裙裾下凉丝丝的一阵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许平君感到又羞又臊,急忙缩脚:“其实没什么大事…”

    “别动。”他一把抓住她的脚踝,裙裾撩起,露出一截白玉似的小腿。许平君被他这么一拉,单脚着地没能站稳,人向右晃了晃,不过没等她摔倒,有只手便悄然托住了她的手肘。

    下意识的往右扭头,抬头正对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眸,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只是瞳仁的颜色太过黑不可测。她愣忡良久也没反应过来,身边的这个少年有着一头乌亮的黑发,束发的是根白玉簪子,白润无暇,头发与玉簪之间交相映衬,就如同他的眼睛一般格外让人过目难忘。少年的个子很高,虽然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可他的身高明显已经超过了刘病已大半个头,即使是同龄人,想必也很少有他这种鹤立鸡群般的挺拔身材。

    许平君余光瞥到他身后站着的另外三位少年,心里迷迷糊糊的想,这是打哪里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出类拔萃的人物?

    她想得太过出神,以至于刘病已在底下连问数声:“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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