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绘图今古奇观_第四卷乔太守新编绘图今古奇观点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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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乔太守新编绘图今古奇观点鸳 (第5/7页)

难为身子。”原叫丫鬟扶着,慧娘也同进去。玉郎见刘璞虽然是个病容,却也人材齐整,暗想道:“jiejie着配此人,也不辱没了。”又想道:“如今姐夫病好,倘然要来同卧,这事便要决撒。快些回去罢。”到晚上对慧娘道:“你哥哥病已好了,我须住身不得。你可撺掇母亲送我回家,换jiejie过来,这事便隐过了。若再住时,事必败露。”慧娘道:“你要归家,也是易事。我的终身,却怎么处?”玉郎道:“此呈我已千思万想。但你已许人,我已聘妇,没甚计策挽回,如之奈何?”慧娘道:“君若无计娶我,誓以魂魄相随,决然无颜更事他人!”

    说罢,呜呜咽咽哭将起来。玉郎与她拭了眼泪道:“你且勿烦恼,容我再想。”自此两相留恋,把回家之事倒搁起一边。一日午饭已过,养娘向后边去了。二人将房门闭上,商议那事,长算短算,没个计策,心下苦楚,彼此相抱暗泣。

    且说刘mama自从媳妇到家之后,女儿终日行坐不离。刚到晚,便闭上房门去睡,直至日上三竿,方才起身,刘mama好生不乐。初时认做姑嫂相爱,不在其意,以后日日如此,心中老大疑惑。也还道是后生家贪眠懒惰,几遍要说。因想媳妇初来,尚未与儿子同床,还是个娇客,只得耐住。那日也是合当有事,偶在新房前走过,忽听得里边有哭泣之声。向壁缝中张时,只见媳妇共妇儿互相搂抱,低低而哭。刘mama见如此做作,料道这事有些蹊跷。欲待发作,又想儿子才好,若知得,必然气恼,权且耐住。便掀门帘进来,门却闭着。叫道:“快些开门!”二人听见是mama声音,拭干眼泪,忙来开门。刘mama走将进去,便道:“为甚青天白日,把门闭上,在内搂抱啼哭?”二人被问,惊得满脸通红,无言对答。刘mama见二人无言,一发是了,气得手足麻木,一手扯着慧娘道:

    “做得好事!且进来和你说话。”扯到后边一间空屋中来。丫鬟看见,不知为甚,闪在一边。刘mama扯进了屋里,将门闩上,丫鬟伏在门上张时,见mama寻了一根木棒,骂道:“贱人!

    快说实话,便饶你打骂。若一句含糊,打下你这下半截来!”

    慧娘初时抵赖。mama道:“贱人,我且问你,她来得几时,有甚恩爱割舍不得,闭着房门,搂抱啼哭?”慧她对答不来。mama拿起棒子要打,心中却又不舍得。慧娘料是隐瞒不过,想道:“事已至此,索性说个明白,求爹妈辞了裴家,配与玉郎。

    若不允时,拚个自尽便了。”乃道:“前日孙家晓得哥哥有病,恐误了女儿,要看下落,叫爹妈另择日。因爹妈执意不从,故把儿子玉郎假妆嫁来。不想母亲叫孩儿陪伴,遂成了夫妇。恩深义重,誓心图百年偕老。今见哥病好,玉郎恐怕事露,要回去jiejie过来。孩儿思想,一女无嫁二夫之理,叫玉郎寻门路娶我为妻。因无良策,又不忍分离,故此啼哭。不想被母亲看见。只此便是实话。”刘mama听罢,怒气填胸,把棒撇在一边,双足乱跳,骂道:“原来这老乞婆恁般欺心,将男作女哄我!怪道三朝便要接回。如今害了我女儿,须与她干休不得!拚这老性命结识这小杀才罢!”开了门,便赶出来。慧娘见母亲去打玉郎,心中着忙,不顾羞耻,上前扯住。被mama将手一推,跌在地上。爬起时,mama已赶向外边去了。慧娘随后也赶将来,丫鬟亦跟在后边。且说玉郎见刘mama扯去慧娘,情知事露,正在房中着急。只见养娘进来道:“官人,不好了!弄出事来也!适在后边来,听得空屋中乱闹,张看时,见刘大娘拿大棒子拷打姑娘,逼问这事哩。”玉郎听说打着慧娘,心如刀割,眼中落下泪来,没了主意。养娘道;“今若不走,少顷便祸到了。”玉郎即忙除下簪钗,挽起一个角儿,皮箱内开出道袍鞋袜穿起,走出房来,将门带上。离了刘家,带跌奔回家里。正是:

    拆破玉笼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

    孙寡妇见儿子回来,恁般慌急,又惊又喜,便道:“如何这般模样?”养娘将上项事说知。孙寡妇埋怨道:“我叫你去,不过权宜之计,如何却做出这般没天理事体!你若三朝便回,隐恶扬善,也不见得事败。可恨张六嫂这老虔婆,自从那日去了,竟不来复我。养娘,你也不回家走遭,叫我日夜担愁!

    今日弄出事来,害这姑娘,却怎么处?要你不肖子何用?”玉郎被母亲嗔责,惊愧无地。养娘道:“小官人也自要回的,怎奈刘大娘不肯。我因恐他们做出事来,日日守着房门,不敢回家。今日暂走到后边,便被刘大娘撞破。幸喜得急奔回来,还不曾吃亏。如今且叫小官人躲过两日。他家没甚话说,便是万千之喜了。”孙寡妇真个叫玉郎闪过,等候他家消息。

    且说刘mama赶到新房门口,见门闭着,只道玉郎还在里面,在外骂道:“天杀的贼贱才!你把老娘当做什么人,敢来弄空头,坏我的女儿,今日与你性命相搏,方见老娘手段。快些走出来!若不开时,我就打进来了!”正骂时,慧娘已到。

    便去扯母亲进去。刘mama骂道:“贱人,亏你羞也不羞,还来劝我!”尽力一摔,不想用力猛了,将门靠开。母子两个都跌进去,搅做一团。刘mama骂道:“好天杀的贼贱才,倒放老娘这一交!”即忙爬起寻时,那里见个影儿。那婆子寻不见玉郎,乃道:“天杀的好见识!走的好!你便走上天去,少不得也要拿下来。”对着慧娘道:“如今做下这等丑事,倘被裴家晓得,却怎地做人?”慧娘哭道“是孩儿一时不是,做差这事。但求母亲怜念孩儿,劝爹爹怎生回了裴家,嫁着玉郎,犹可挽回前失。倘若不允,有死而已。”说罢,哭倒在地。刘mama道:

    “你说得好自在话儿!他家下财纳聘,定着媳妇,今日平白地要休这亲事,谁个肯么?倘然问因甚事故要休这亲,叫你爹怎生对答!难道说我女儿自寻了一个汉子不成?”慧娘被母亲问得满面羞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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