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绘图今古奇观_第四卷乔太守新编绘图今古奇观点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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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乔太守新编绘图今古奇观点鸳 (第6/7页)

将袖掩着痛哭。刘mama终是禽犊之爱,见女儿恁般啼哭,却又恐哭伤了身子,便道:“我的儿,这也不干你事,都是那老虔婆设这天理的诡计,将那杀才乔妆嫁来。我一时不知,叫你陪伴,落了她圈套。如今总是无人知得。把来搁过一边,全你体面,这才是个长策。若说要休了裴家,嫁那杀才,这是断然不能。”慧娘见母亲不允,愈加啼哭。刘mama又怜又恼,倒没了主意。

    正闹间,刘公正在人家看病回来,打房门口经过,听得房中啼哭,乃是女儿的声音,又听得mama话响,正不知为着甚的,心中疑惑。忍耐不住,揭开门帘,问道:“你们为甚恁般模样?”刘mama将前项事,一一细说。气得刘公半晌说不出话来,想了一想,倒把mama埋怨道:“都是你这老乞婆害了女儿!起初儿子病重时,我原要另择日子。你便说长道短,生出许多话来,执意要那一日。次后孙家叫养娘来说,我也罢,又是你弄嘴弄舌,哄着她家。及至娶来家中,我说待她自睡罢,你又偏生推女儿伴她。如今伴得好么!”刘mama因玉郎走了,又舍不得女儿,难为一肚子气,正没发脱,见老公道前道后,数说埋怨,急得暴躁如雷,骂道:“老王八!依你说起来,我的孩儿应该与这杀才骗的!”一头撞个满怀。刘公也在气恼之时,揪过来便打。慧娘便来解劝。三人搅做一团,做一块,分拆不开,丫鬟着了忙,弃到房中报与刘璞道:“大官人,不好了!大爷大娘在新房中相打哩。”刘璞在榻上爬起来,走至新房,向前分解。老夫妻见儿子来劝,因惜他病体初愈,恐劳碌了他,方才罢手。犹兀自老王八老乞婆相骂。刘璞把父亲劝出外边,乃问:“妹子为甚在这房中厮闹,娘子怎又不见?”慧娘被问,心下惶愧,掩面而哭,不敢则声。刘璞焦躁道:“且说为着甚的?”刘婆方把那事细说。将刘璞气得面如土色。停了半晌,方道:“家丑不可外扬。倘若传到外边,被人耻笑。事已至此,且再作区处。”mama方才住口,走出房来。

    慧娘挣住不行,刘mama一手扯着便走,取巨锁将门锁上。来至房里,慧娘自觉无颜,坐在一个壁角边哭泣。正是:

    饶君掬尽湘江水,难洗今朝满面羞。

    且说李都管听得刘家喧嚷,伏在壁上打听。虽然晓得些风声,却不知其中细底。次早,刘家丫鬟走出门来,李都管招到家中问她。那丫鬟初时不肯说。李都管取出四五十钱来与他道:“你若说了,送这钱与你买东西吃。”丫鬟见了铜钱,心中动火。接过来藏在身边,便从头至尾,尽与李都管说知。

    李都管暗喜道:“我把这丑事报与裴家,撺掇来闹吵一场,他定无颜在此居住,这房子可不归于我了?”忙忙的走至裴家,一五一十报知,又添些言语,激恼裴九老。那九老夫妇,因前日娶亲不允,心中正恼着刘家。今日听见媳妇做下丑事,如何不气!一径赶到刘家,唤出刘公来发话道:“当初我央媒来说要娶亲时,千推万阻,道:女儿年纪尚小,不肯应承。护在家中,私养汉子。若早依了我,也不见得做出事来,我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决不要这样败坏门风的好东西。快还了我昔年聘礼,另自去对亲,不要误我孩儿的大事。”将刘公嚷得面上一回红,一回白。想道:“我家昨夜之事,他如何今早便晓得了?这也怪异!”又不好承认,只得赖道:“亲家,这是那里说起,造恁般言语污辱我家?倘被外人听得,只道真有这事,你我体面何在!”裴九老便骂道:“打脊钱才!真是个老王八。女儿现做着恁般丑事,那个不晓得的!亏你还长着鸟嘴,在我面前遮掩。”赶近前把手向刘公脸上一揿道:“老王八!羞也不羞!待我送个鬼脸儿与你戴了见人。”刘公被他羞辱不过,骂道:“老杀才,今日为甚赶上门来欺我?”便一头撞去,把裴九老撞倒在地。两下相打起来。里边刘mama与刘璞听得外面嚷喧,出来看时,却是裴九老与刘公厮打,急向前拆开。裴九老指着骂道:“老王八打得好!我与你到府里去说话。”一路骂出门去了。刘璞便问父亲:“裴九因甚清早来厮闹?”刘公把他言语学了一遍。刘璞道:“他如何便晓得了?此甚可怪。”又道:“如今事已彰扬,却怎么处?”刘公又想起裴九老恁般耻辱,心中转恼,顿足道:“都是孙家老乞婆,害我家坏了门户,受这样恶气!若不告他,怎出得这气?”刘璞劝解不住。刘公央人写了状词,望着府前奔来。正值乔太守早堂放告。这乔太守虽则关西人,又正直,又聪明,怜才爱民,断狱如神,府中都称为乔青天。

    却说刘公刚到府前,劈面又遇着裴九老。九老见刘公手执状词,认做告他,便骂道:“老王八,你女做了丑事,倒要告我,我同你去见太爷。”上前一把扯住,两下又打将起来。

    两张状子,都打失了。二人结做一团,扭至堂上。乔太守看见,喝叫各跪一边。问道:“你二人叫甚名字?为何结扭相打?”

    二人一齐乱嚷。乔太守道:“不许搀越!那老儿先上来说。”裴九者跪上去诉道:“小人叫做裴九,有个儿子裴政,从幼聘下边刘秉义的女儿慧娘为妻。今年都十五岁了。小人因是年老爱子,要早与他完姻。几次央媒去说,要娶媳妇,那刘秉义只推女儿年纪尚小,勒-不许。谁想他纵女卖jianian,恋着孙润,暗招在家,要图赖亲事。今早到他家里说,反把小人殴辱。情极了,求爷爷台下投生。他又赶来扭打。求爷爷作主,救小人则个!”乔太守听了。道:“且下去。”唤刘秉义上去问道:

    “你怎么说?”刘公道:“小人有一子一女。儿子刘璞,聘孙寡妇女儿珠姨为妇,女儿便许裴九的儿子。向日裴九要娶时,一来女儿尚幼,未曾整备妆奁,二来正与儿子完姻,故此不允。

    不想儿子临婚时,忽地患起病来。不敢叫与媳妇同房。令女儿陪伴嫂子。那知孙寡妇欺心,藏过女儿,却将儿子孙润假妆过来,倒强jian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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