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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苦小户媳妇到头 (第2/4页)
走起来却疼痛难忍,此刻,她整个人都是有些麻木的,只管往前疾步而行,梅萧忙赶到她身旁。 “梅萧!”朱鄯怒喝。 梅萧不理他。 “冷知秋!”朱鄯又怒喝。 冷知秋也不理他。 见状,冷兔忙挣开侍卫,追上去跟着。 送到城隍庙大门口,梅萧盯着她的脸看,可惜她却始终没抬眼皮,只能微微叹息道“你去上香,我将皇帝送到驿馆,再来寻你。” 冷知秋和冷兔站在门外目送了一会儿,就见梅萧跪地和朱鄯说着什么,随后便起身,他在前面策马先行,朱鄯策马跟在后面也离开了。 梅萧这人,似乎总是在她危难时分,给她无法回报的帮助。 —— 冷知秋的心不大,没空去多想。还是上香要紧,父母亲还等在茶楼。 “走吧,我们上香去。布施的银子可寻到了?” “嗯。”冷兔先应了下来,没告诉冷知秋实情。这会儿,他总算知道为何梅萧和项宝贵都会悄悄的做事,放着功劳不去邀功——有的事,对付冷知秋这样脾性的人,就得先斩后奏,大不了事后受罚。 进了城隍庙,果然不见城隍诸神,却是菩萨、罗汉,后堂金殿供着佛陀,僧侣们坐在两旁各三排,敲着木鱼钟罄,叮叮咚咚,佛经吟唱得嗡嗡声一片。 “知秋jiejie,刚才那个真是皇帝?”冷兔小声问。 冷知秋点点头拜菩萨,心里默默祷告,保佑父亲身体安康,节哀顺变,仕途光明;保佑母亲一路顺利,西方极乐;保佑项宝贵平安无事,早日了结师命,回苏州与自己团聚,保佑父亲不再阻挠自己与项宝贵的婚姻… 她这边拜着,冷兔取出香料铺挪来的十八两银子,取庙里的香纸包了,写上冷知秋的名字,投进功德箱。守在功德箱后的老和尚立刻鞠躬唱佛号致谢。 “十八两…”冷兔心疼了一下,想起冷知秋说做事心不诚,就会白做,忙也跪在菩萨前磕头。“也保佑小兔崽子我日后飞黄腾达,顶天立地,没人敢招惹,没人敢欺负,菩萨保佑!” 二人上好香出来,就见张六等在外面。 “少主夫人,亲家母她…”张六神色迷惘又难过。 冷知秋一听他提及母亲不幸遭遇,就眼泪吧嗒吧嗒止不住。 张六慌得手足无措,胡乱的劝慰:“夫人您别伤心了,六子这就传信给少主,他回来一定有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难不成项宝贵还能让丈母娘死而复生? “只怕他回来,我更要伤心。”冷知秋捂着嘴,泪如雨下。 冷兔拿手帕给她擦。 冷知秋接过去擦,却闻不得那味道,擦了一下就还给了冷兔。 三人回到茶楼,将冷刘氏的尸首搬上专门的板车,一应丧葬、棺木等事宜,全交给了张六和冷兔去办,冷景易和冷知秋父女俩只陪着冷刘氏的尸首,且行且默,无尽哀伤。 —— 到了冷家老宅,冷景易却将妻子的尸体抱回内屋榻上,守在榻边不言不语,谁劝都不理不睬。 冷知秋趴在堂屋茶桌上,也是闷头哭了睡、睡了哭,谁也不理。 一个失去爱妻,一个失去慈母,父女俩的天塌了! 张六去棺材铺抬来厚五寸的金丝楠木棺材,又订好了刻画红莲、菩萨的棺椁,去请冷景易移尸入棺。 冷景易猛的抬起血红的眼睛,瞪着张六久久不语,把张六瞪得大热天直冒凉气。 冷兔叫来了项文龙、项沈氏,三个人进了内屋,冷景易又狠狠的瞪他们。 项沈氏抹着眼泪道:“亲家公,亲家母这样好的人,一定是去了西方极乐,享福去了…” 还未说完,冷景易突然跳起来,从挂在墙上辟邪的宝剑剑鞘里拔出三尺龙泉剑,横扫向屋内的人,恶狠狠骂道:“滚!你们全给我滚!与你项家有关的人,从现在开始,不准踏入我冷家一步!再不滚,我就杀了你们!” 这一片吵闹,将趴在堂屋昏睡的冷知秋吵醒了,撑着红肿如桃的眼睛,匆匆赶进去看,却见项文龙拉着项沈氏,张六推着项沈氏,冷兔当先开路,狼狈的逃出内屋。 冷景易追在后面乱挥着剑驱赶,嘴里一直叫着:“滚——!” 冷知秋心里又凉又苦,抱住父亲的腰拦阻。“爹,不要这样,娘的丧事要紧。” 冷景易一把挣脱了,推开女儿,怒容满面。 “你敢再向着他们,我连你一起赶出去!” 冷知秋蹲在地上,抱膝饮泣。 见状,项文龙红了眼眶,拼命将准备跳脚说话的项沈氏拉出了冷家老宅。张六、冷兔也跟着出去。 杏姑正要合上门,一队人骑马而至,当先的正是梅萧。 … 看梅萧进了大门,项沈氏瞪眼指着他的背影“他、他、他!这臭书生怎么可以进去!?” 嘭!门关上了,门上白纸黑字的竖联被震得直晃荡:【姓项者与姓张者不得入内!】 “…”项文龙盯着竖联张口无言。 “文龙,那上面写了啥?”项沈氏问。 项文龙不说,冷兔便告诉了项沈氏。 “什么?”项沈氏诧异,接着就恼火“姓冷的!是桑柔那贱婢害人,又不是我们害了亲家母!你别趁机拿这个当借口,想甩掉我们项家,攀臭书生的高枝!知秋!知秋?你快出来,跟婆婆回家,你是我们宝贵的媳妇,我们宝贵没有你会活不下去的啊!”她嗓门大,项文龙拉都拉不住。左邻右舍站出来看热闹的越来越多。 然而冷宅大门却丝毫动静也无。 张六歪着嘴皱眉不已。“老爷、夫人,这事必须赶紧告诉少主!” 就算幽雪、尚风弄出十个张宗阳的“幼子”,也管不着了,项宝贵再不回来,少主夫人真的要没了! 项文龙点头道:“你速去传信。”又哄劝着妻子暂时先离开。 哄了半天,项沈氏心情平静了一些,坐在马车上沉沉的叹了口气。“唉,其实也没错,是该怨我啊——” “怨你做什么?”项文龙愁眉苦脸的随口应着。 “都怨我没早点撵走了桑柔这贱婢,唉!哪里知道这贱婢心肠这么黑,竟杀了三大爷,杀了亲家母,还把小野给拐走了,真是个妖怪!唉…别让老娘抓住她,老娘不活剥了她的皮就不是人!” 项沈氏唉声叹气又指天骂地。 冷兔坐在马车外驾车,一直沉思不语。照这情形看来,冷知秋很难回项家了…他现在住在项家,做的也是项家的产业,但他又是跟着冷知秋姓冷的,这两边阵营,他该站在哪一边?继续待在项家,就能继续做事赚钱;如果去冷家陪着父女俩度日,意味着又要从零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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