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媳妇_117苦小户媳妇到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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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7苦小户媳妇到头 (第3/4页)

  远远的,榕树街项家大院门口,项宝贝正叉腰和一个上门来会面的“招赘女婿”吵嘴,项宝贝不知说了句什么,那男子甩袖要走,项宝贝从一旁灌木丛里折了枝带刺的荆条,追在后面抽了那人两下,抽得那人跳脚而去,落荒而逃。

    “这傻大姐真是…”冷兔垂眸无语,额角滴下一滴冷汗。

    ——

    东城冷宅。

    现在就剩下冷景易父女坐在榻旁,看着冷刘氏的尸体。冷景易并不流泪,但面如沉槁、神情痴呆;冷知秋泪也流干了,脸色惨白,眼睛却像熟得绽开毛皮的湿漉漉红桃,扁着薄薄的小嘴,无声的抽噎。

    天色渐渐发暗。

    杏姑进屋点了灯,顺便将梅萧带进来。

    “老爷,小姐,这位官爷带了寿衣,备好了灵床,要见你们。”

    梅萧抬手,示意杏姑出去,眼睛一直看着冷知秋,搬了把凳子坐到她身旁,微微弯腰前倾,这样可以和她最近距离的平视侧看。

    “知秋,有我在,一应诸事你都不用cao心。”

    说着拍手,随行而来的一个郎中立刻进屋,给三人分别行了礼,便打开药箱,为冷知秋的双手清洗上药包扎。

    冷知秋怔怔由着郎中摆布,偶尔疼得皱了皱眉。

    “膝上有没有擦破皮?要不要上药?”梅萧看了看她膝上裙裾的灰尘泥垢,夏日衣料薄,隐隐可见玲珑的膝盖形状,有点濡湿的血迹。

    冷知秋木呆呆摇头,梅萧站起身,对郎中道:“将药放下,随我出去。”

    又对冷知秋道:“你自己处置一下,我这就出去回避。”

    梅萧在外堂坐了一会儿,估摸着差不多了,复又进去,才发觉冷知秋压根儿没动过。

    这可不行!

    “伯父,伯母仙逝实属不幸,如若知秋也因此悲伤过度,伤了身体,岂非更加不幸?望您念在她身单体弱,多多担待,先与她一起吃些饭,待小侄安排伯母沐浴换衣,好好安置妥当再说,天气炎热,这也是为伯母好。”

    梅萧严肃认真的看着冷景易。

    他不信冷景易这样硬骨头又经历风雨的男子,会不知轻重。

    然而他错了,冷景易竟说:“你将知秋带出去吧,我要和玉竹休息了。”

    说着摆正枕头,脱鞋上榻,将冷刘氏搂在怀里躺下,竟是要与亡妻同床共枕安睡。

    梅萧挑眉动容。

    冷知秋看着父母如此模样,突然想起自己靠在项宝贵怀里的情景,此刻他若在身边,必定疼她入骨,她也有个依靠慰藉,才能毫无顾忌的把悲伤发泄出来,可是…父亲如此钻牛角尖的情状,只怕已经恨项家至深,她与项宝贵的明天,还有明天吗?

    双重的难过,让她眼前发黑。

    若是项宝贵在此,一定会强行将冷景易带出屋去,安排冷刘氏沐浴,换上寿衣躺上灵床。

    梅萧却不是那样的性子。他深叹冷景易的痴情,将冷知秋半扯半抱出屋,准备等冷景易任性过后,一旦睡着,他再派人将冷刘氏弄下床沐浴更衣,搬上灵床。

    冷知秋挣了挣手臂,要脱离梅萧的扶持,却反而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

    待得醒来,却是身在旧时厢房,天已经微微亮。

    床头点的蜡烛快燃尽了,梅萧歪靠在床头,因姿势辛苦,眉尖蹙着,脸色也颇疲倦。

    冷知秋只看了他一眼,便黯然闭上眼睛。

    她已经把关于母亲的记忆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一边想一边伤心,而此刻脑子却已空白,空白了反而清明。

    以后该怎么办?

    桑柔和张小野是一定要去找的,此仇不报,真当她冷知秋是慈善可欺之辈吗?

    父亲孤身一人是万万不行的,他向来被母亲宠着,一点不会照顾自己,如今母亲仙逝,他将会变得十二万分可怜…以后她都要代替母亲,陪伴左右照顾父亲,直到为他养老送终。

    她也想到了父亲续弦再娶的可能性,但一念及父亲痴爱母亲的样子,便不敢再想了。

    至于项家、项宝贵,以后如何相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正思忖着,门“笃笃”轻响,梅萧惊醒过来,起身开门,却是杏姑和两个婆子。

    “侯爷,动不了夫人的尸首呀,稍有动静,家里老爷就醒了,抱得死紧,俺们扯不出来。”杏姑无可奈何的禀报。

    梅萧皱眉沉吟。

    冷知秋已经打起精神,下了床捋着凌乱的长发,蹒跚缓步走着。“我去劝他。”

    行走间,才发觉膝上的伤处理过了,包扎妥帖,低头看,身上的衣裙也换了。

    梅萧走过去扶她“我叫杏姑给你处置了伤,换了衣裳。”

    他扶住她两边手肘,一条胳膊便环着她的后背,心底顿时暗暗惭愧。她家门不幸之极之际,他竟然还会心旌摇曳,心跳加快,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幸亏冷知秋并不知他在想入非非,同时又纠结自责。

    她只是觉得他的气息陌生,靠近了让她有些不适,便轻推拒了一把,加快脚步出门。

    到了正堂内屋,冷景易已经坐在榻边,拦着所有人靠近冷刘氏。

    冷知秋瞥着他发际一夜之间突然多出许多星星点点的斑白,心顿时一阵绞痛,缓缓跪在他脚旁,抱着父亲的膝幽幽诉说:“爹,娘一生喜爱整齐干净,您看她从昨日到现在,也没洗过身子,没换过衣裳,她必定十分不舒服。”

    冷景易脸色动了动。

    “先让杏姑和婆子伺候娘沐浴,换了新衣裳,咱们再好好和娘说话吧?”冷知秋望着父亲,哀怜。

    冷景易终于转眸,把目光从妻子身上转到了女儿脸上。

    梅萧忙示意杏姑和俩婆子走过去,抬起冷刘氏,这回,冷景易没有拦她们。

    …

    随后的殡前事宜都在梅萧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冷知秋督促冷景易换了孝服,安置他坐在灵床旁陪母亲,便到院中对梅萧道:“小侯爷,多谢你帮了我父女俩这许多忙,余下的事,知秋会振作精神cao办。皇帝微服到苏州,事情非小,你还是去忙你自己的公务吧。”

    梅萧凝视着她“你还是不肯接受我为你做事吗?”

    “知秋心有所属,小侯爷的心意,知秋无所回应。”

    冷知秋边说边去开了大门,开门送客的意思,谁知一抬眼,门外正走来项家人,项文龙夫妇、项宝贝、冷兔、张六,连小葵也来了,老远就哭喊一声:“小姐!”

    梅萧沉着脸与冷知秋并肩站定在门口,目光停在她侧脸。“项宝贵为你做了什么事,你就对他死心塌地了?自从与他扯上姻缘,你可曾有一日安宁欢喜?”

    冷知秋别开脸。

    “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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