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纱_段二刺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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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二刺案 (第1/3页)

    段二 刺案

    正月十八,天上下着雪雨,一个打着油纸伞的人缓缓走在大街上,穿着布衣长衫,梳着髻,一副男人的打扮,但是她明显是个女人。她的身上一尘不染,很小心地走着,就像生怕被地上的污水溅在身上了一般,但是下摆依然溅上了几点水珠。她的伞打得很低,路人都看不见她的脸。

    这样一个女人,穿着得体、举止安静,就像某大户人家的小姐女扮男装出来游玩一般。

    她缓缓地走着,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了一个醉醺醺的男人,那男人秃顶,脸上全是疙瘩丑不可言,手里还提着一个酒壶,一边走一边灌,摇摇晃晃的完全不管雪雨将他的头脸衣服淋得尽湿。

    这时几个百姓打扮的人从打油纸伞的女人旁边走过,看见醉汉,一个大娘就笑嘻嘻地喊道:“王大爷,啥时候娶皇帝女儿啊?”

    醉汉嘿嘿笑道:“快了,不出两个月…”

    “啧啧,王家祖坟怕是冒青烟了。”

    另一个后生酸溜溜地说道:“都穷成了这样,娶啥公主?我看就是吹牛!你们家的祖宅和铺子恐怕都塞到黑窟窿里了。”

    醉汉怒道:“等老子成了皇亲国戚,什么都赚回来了,你小子给我等着瞧!”

    那堆人一边说一边从醉汉身边走过,还有个人小声嘀咕道“皇帝的女儿、乞丐的妻,还不是一样的。”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那个打着油纸伞的女人。

    就在这时,只听得“啪”地一声,油纸伞掉在了地上,那女人很敏捷地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那醉汉头上剩下的头,左手捂住他的嘴,直接拉进了街边的阳沟边,将他的头按进了水里。说是迟那是快,那女人迅腾出左手,手里出现了一把闪亮的刀刃,割向那醉汉的喉咙。

    醉汉的四肢拼命地挣扎着,看不见他恐惧的眼神;血没有飞溅,阳沟里的水很快染成了红色。醉汉连叫都没叫一声,但是路边的行人现了血水的绯红,尖叫声顿时响起。

    杀人的女人丢下那个醉汉,在他的衣服擦了擦手,站起身,向不远处的小巷子奔了过去。

    周围巡检皂隶很快就被惊动了,当皂隶赶到案现场时,那醉汉已经一动不动地死在水沟里,一个皂隶抓起趴在水沟旁边的尸体,将其翻了过来,只看见一张可怖的丑脸,大睁着眼。另一个皂隶说道:“这人我认识,不是要做驸马爷的王赞元吗?”

    “地上有一把伞。”

    皂隶头目按着腰间的腰刀,指着皂隶大声指挥着控制现场、找出目击者、向上边报案…

    驸马爷王赞元被杀的消息很快在京师传开了,一时流言蜂起。

    兵部尚书崔呈秀的反应最快,他立刻就在部堂召集了一帮大臣,联名上书严查凶手。同时又联络了京师的皇亲国戚,特别是宁德公主的驸马刘有福制造声势。

    崔呈秀当众对刘有福说道:“杀人者看王驸马不顺眼,就直接找人杀掉,哪一天如果看您也不顺眼,是不是也找人杀了?”

    刘有福做驸马也有些年月了,虽然没有参与国家大政,但是依靠皇商的身份,很是赚了些家产,关系路子也很宽。同是驸马,刘有福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态度,坚决主张严查凶手。

    刘有福拉住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说道:“田兄,您一定要为我们查出幕后黑手,否则叫咱们这些皇亲国戚还怎么活啊!”田尔耕是个五大三粗的莽汉,但是心里却亮堂得紧,忙倒苦水道:“咱们锦衣卫只是查贪官,这种案件应该刑部管才对。”

    身材矮小的崔呈秀阴着一张脸,冷冷道:“我看这事儿八成就是官员干的,而且这官还不小。”

    魏忠贤没死的时候,崔呈秀也参与了魏党核心的一系列阴谋,包括张问和遂平公主的事,所以他知道一些内幕,但是由于魏忠贤死得太快了,这件事的后续步骤就没来得及实施出来。

    “谁?”刘有福屏住呼吸,看着崔呈秀。

    崔呈秀缓缓地说道:“新入阁的内阁次辅张问!”

    周围的人脸色都是一变,特别是田尔耕,这时候他真想说自己是打酱油的,不关他的事要走开,可是又拉不下脸面。魏忠贤被张问整下了台,但是张问是外廷大臣,管不了他田尔耕,田尔耕正盘算着和王体乾套套近乎,重新坐稳位置,这种时候他实在不想卷进这种纷争里面。

    而刘有福却没有这样的顾虑,他只是一个皇商,朝廷什么的关他屁事,他只需要在皇亲国戚这个圈子表明自己的立场,皇亲国戚遭了暗算,他就要拿出态度来。

    刘有福长得矮矮胖胖,比崔呈秀高不了多少,却十分肥,而且白,明朝这些公主的驸马,看样子长相都不怎么样。刘有福又怒又惊道:“张问?他为什么做这事?”

    崔呈秀冷笑道:“这种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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