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4:阳谋舂秋_第三节再破成例吕不韦周旋立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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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再破成例吕不韦周旋立储 (第4/6页)

口大开!在下寻常只咥得一张锅盔,今日竟得三张,生平第一快事也!”

    少年哈哈大笑:“急食还有此等用处,我心尚安也!”笑得一阵,少年蓦然正色“先生到来,未及介绍。我这庄院连我三人,令狐大姑是宫派女官,不要不行;小童赵高,是赵国时的童仆,你呼他小高子便成。”说罢向小童一招手“小高子,饭后带先生到前后院转悠一番,任先生选个所在住下。先生若是耐得,晚来赐教。”连串说完,也不待王绾回答,便拄着义仆笃笃走了,快捷干练竟如专精事务之良吏。

    “先生请。”小童殷殷过来一拱手。

    “小兄弟,几岁了?”王绾行走间便与小童攀谈起来。

    “八岁。先生官身,可不敢叫我小兄弟。”

    “我也公子侍从,原本兄弟也。”

    “可不原本。你是官吏,我是…公子法度森严哩。”

    王绾见小赵高神色有异目光闪烁,心念一闪便转了话题:“你说公子法度森严,甚法度?国法?还是私下规矩?”

    “都有。都严。”

    “公子最烦甚等事体?”

    “最烦人照拂。老骂我跑得太勤,一只小狗!”

    “呵呵,公子最喜好的事体?”

    “读书骑射。整日只这两件事!噢,睡觉不算。”

    “公子没有老师么?”

    “没。外公教识字,公子四岁便识得五七百字,从此自读自修。”

    “噢?那你也识得许多字了?”

    “小高子不行。只识得百字不到。”

    “公子教你学字么?”

    “公子骂我笨,要令狐大姑教我。”

    “太子傅府可有先生来给公子讲书?”

    “有过三回,都教公子问得张口结舌。后来,再没人来!”

    “小兄弟读书么?”

    “没人教读不懂。公子只教我背诵秦法,说先不犯法才能做事立身。”

    边说边走边看,王绾终于在东跨院选择了一间大砖房。这东跨院其实就是一大片石条墙圈起来的草地,足足有三五十亩大,南北两边各有一排六开间房屋。王绾选得是北边最东边一间空屋,其余各间或多或少都摆满了兵器架,尽管机灵可人的小赵高说都可以腾出来住人,王绾还是选了一间现成空屋。小赵高说,这座庄院原本是一家山农的林屋,公子回秦后不想住在王城里,整日出得咸阳南门进山跑马骑射,后来便自己与山农成交,用二十金买下了这片空庄;再后来公子便好容易请准父母搬了出来,才有了王后派来的令狐大姑与三个可人的小侍女,偏公子只留下令狐大姑,其余都支了回去;这里原本没有石墙,去岁秋季秦王与王后来了一回,硬是给庄园修了一圈石墙,否则便要公子搬回王城,没奈何公子才不吱声了。

    “哪,王城没给山下驻兵?”

    “不知道。当真有,可了不得,公子准定发怒!”

    一番转悠之后收拾住屋,妥当之后便是晚汤。老秦人将晚饭叫做晚汤,本意大约是白日吃干晚来节俭喝稀。小赵高送饭时说,庄院晚汤从来是分食,给公子送进书房,他与令狐大姑自便,大姑说先生照公子,他便送来了。王绾笑说午间咥得太扎实,晚汤用不了这多,不若同汤便了。小赵高却摇摇头,说他从来不晚食。王绾问为甚,小赵高却岔开了话题,说若是先生汤后要去公子书房,他去拿风灯,便跑开了。片刻风灯来到,王绾将一小碗藿菜羹也也堪堪喝罢,便跟着小赵高来到正院。

    “公子书房如何不在东厢?”王绾颇是不解。依着寻常规矩,主人书房纵然不在北面正房,亦当在东面向阳一厢,如何赵政的书房竟在承受西晒之西厢?而从东厢灯火动静看,那里分明是厨屋与两仆居所。

    “公子非得如此。说厨下劳累早起晚睡,正当消受朝阳之光。他五更晨练天亮跑马,人又不在书房,要阳光做甚?令狐大姑拗不过公子,只好如此了。”

    “公子倒是体恤之心也。”

    “那是!公子敬贤爱下,令狐大姑说得。”

    “呵呵,那还为难国府老师?”

    “嘘!”小赵高开心而神秘地一笑“遇得无能自负者,公子厉害哩!”说话便到西厢门前,便轻手轻脚上前轻轻叩门。

    “在下王绾,请见公子。”王绾肃然一躬。

    “高子,领先生进来,南间。”屋内一声清亮的回答。

    西厢是六开间青砖大房。王绾一打量便知是一明两暗三分格局:南间是真正书房,中厅会客,北间起居。思忖间上得四级宽大石阶推开厚重木门,迎面三步处一道完全遮挡门外视线的红木大屏,大屏两端与两扇内开大门形成了几容一人通过的两个道口。绕过南边道口,借着风灯光亮,王绾顿时惊讶不已——中间三面墙完全挤满了高大的木架,一卷卷竹简码得整齐有序,满荡荡无一格虚空,中间一张书案,案后一方白玉镌刻着一个斗大的黑字:灋!

    王绾正在愣怔,少年已经走出了南间:“呵,先生看书也,这间是法令典籍。来,顺便到北间。”小赵高已经轻灵地先到点起了四盏铜人灯,北间顿时一片大亮。也是满荡荡书架竹简,中间书案与厚厚的地毡上还摊着十几卷展开的竹简,直是无处不书!

    “这是诸子间,只可惜还没有收齐荀子近作。”

    王绾更是惊讶:“荀子乃当世之新学,公子也留神此公?”

    “荀子法儒兼备,文理清新奇崛,真大家也!”

    “公子在南间起居了?”

    “走,去南间。”少年笑了。

    走进南间,王绾竟是良久默然。这里是“国是”两个大字。少年说,这里的所有书卷都是从王城典籍库借来的国府文告与大臣上书之副本,每三月一借一还,今日他正在读国府的赦将诏书。“此诏高明!借穆公之例赦败军之将,避成法,安国家,从权机变虽千古堪称典范也!”少年拿起案上摊开的竹简笑着评点。

    “公子如此雄心,在下景仰之至!”

    “笑谈笑谈!”少年哈哈大笑“消磨时光也算得雄心?先生趣话也!”

    “如此消磨时光,也是亘古奇观了。”

    “先生也!”少年慨然一叹竟是皱眉摇头“你说我是否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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