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刻拍案惊奇_卷二十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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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十八 (第3/4页)

正经,道:“这什么样?□(我)家里把你佛般样待,怎么思量做这样事!”

    颖如笑(道):“(佛)也是做这样事生出来的,jiejie便做这好事!”

    竹秀(道):“(你)这贼秃无礼!”

    劈头两个栗暴,颖如道:“打凭妳打,要是要的!”涎着脸儿,把身子去迭,手儿去摸。不料那竹秀发起性来,乘他个不备,一掀,把颖如掀在半边,跑出房门:“千贼秃!万贼秃!对家主说,叫你性命活不成!”

    颖如道:“我活不成?你一家性命真在荷包里!”竹秀竟赶去告诉沈氏。

    颖如道:“不妙!倘若张秀才知机,把我打一顿,搜了这张纸,我却没把柄!”他就只一溜走了。

    竹秀去说,沈氏道:“他是致诚人,别无此意,这妳(差会)意,不要怪他!”

    只听得管门的道:“睿师太去了!”

    张秀才夫妇道:“难道有这样事?”一定这丫头冲撞,且央王师姑接他来终这局!”不知他已先见王师姑了。

    王尼道:“佛爷!张家事还不完,怎回来了?”

    颖如道:“可恶张家,日久渐渐怠慢我,如今状元是做不成了,他如今要保全身家,借我一千银子造殿!”

    王尼道:“一千银子?好一椿钱财,他怎么拿得出?”

    颖如道:“妳只去对他说,他写的表与牒都在我身边,不曾烧,叫他想一想利害。”

    王尼道:“这是什话,叫我怎么开口?”只见张家已有人来请王尼了。王尼便邀颖如同去,颖如道:“去是我断不去的,叫他早来求我,还是好事!”颖如自一迳回了。

    这王尼只得随着人来先见沈氏,沈氏道:“睿师太在这里,怎经事不完去了?”

    王尼道:“正是,我说他为什么就回?他倒说些闲话,说要借一千两银子,保全你们全家性命。”

    沈氏道:“这又好笑!前日经事不完,还要保禳什的?”

    此时张秀才,平日也见他些风色,去盘问这两个小厮,都说他平日有些不老成,张秀才便恼了。

    见了王尼道:“天下有这等贼秃!我一桩正经事,他却戏颠颠的,全没些致诚,括我小厮,要拐我丫头,是何道理?”

    王尼道:“极好的呢,坐在寺里,任妳如花似玉的小姐、奶奶,拜他、问他,眼梢也不抬。”

    沈氏道:“还好笑说要我一千银子,保全我一家性命。”张秀才听到这句,有些吃惊,还道是文牒都已烧去,没踪迹,道:“这秃驴这等可恶!停会着人捉来,打上一顿送官!”

    王师姑:“我也道这借银事开不得口,他道你说不妨,道相公亲笔的表章文牒都不曾烧,都在他那里,叫相公想一想利害。”

    张秀才道:“胡说!文牒我亲眼看烧的,你对他说,莫说一千,一钱也没得与他,还叫他快快离这所在!”

    沈氏道:“这样贪财、好色的和尚,只不理他罢了,不必动气。”王师姑自回了,到庵里去回覆。

    怨畅颖如道:“好一家主顾,怎去打断了?张相公说你不老实,戏弄他小厮、丫鬟。”

    颖如道:“这是真的。”

    王尼道:“阿弥陀佛!这只好在寺里做的,怎走到人家也是这样?就要,也等我替你道达一道达才好,怎么生(做)?”

    颖如笑道:“这两个丫头,究竟也还要属我,我特特起这衅儿。你说的怎么?”

    王尼道:“我去时张相公大恼,要与你合嘴,亏得张大娘说罢了。”

    颖如笑道:“他罢我不罢,一千是决要的!”

    王尼道:“佛爷!你要这银子做什?”

    颖如道:“我不要银子,在这里做什和尚?如今便让他些,八百断要的,再把那两个丫鬟送我,我就在这里还俗。”

    王尼道:“炭堑八百、九百,借银子这样狠?”

    颖如道:“我哪里问他借,是他要送我的买命钱!他若再做一做腔,我去一首,全家都死!”

    王尼道:“什么大罪,到这田地?我只不说!”

    颖如道:“妳去说,我把妳加一头除,若不说,把妳都扯在里边!”

    王尼道:“说道‘和尚狠’,真个狠!”只得又到张家来,把颖如话细细告诉。

    沈氏对张秀才道:“有什把柄在他手里么?”

    张秀才又把前事一说,沈氏道:“皇帝可假得的?就烧时也该亲手烧,想是被他换去,故此他大胆,你欠主意,欠老成!”

    张秀才道:“这都是他主谋。”

    沈氏道:“须是你的亲笔!这怎么处?”

    张秀才道:“岂有我秀才反怕和尚之理?他是妖僧哄我,何妨?”嘴里假强,心中也突突的跳。

    那王尼听了“头除”这句话,便扯着沈氏打合道:“大娘!这和尚极是了得的,他有这些乡官帮护,料不输与相公。‘一动不如一静’,大娘劝一劝,多少撒化些,只当布施罢,常言道,‘做鬼要羹饭吃’!”

    沈氏道:“他要上这许多,叫我怎做主?况这时春二、(三)月,只要放出去,如何有银子收来与他?”

    王尼道:“我不晓得这天杀的,绝好一个好人,怎起这片横心!他说造殿,舍五十两与他造殿罢!”

    张秀才道:“没这(等)事,舍来没功德!”

    沈氏道:“罢,譬如旧年少收百十石米,赏与这秃罢!”

    王尼只得又去,道:“好了,吃我只替他雌儿缠,许出五十两。”

    颖如道:“有心破险,只这些儿?”

    王尼道:“你不知道,这些乡村大户,也只财主在泥块头上,就有两个银子,一两九折五分钱,那个敢少他的,肯藏在箱里?得收手罢!”

    人急计生,颖如道:“银子没有,便田产也好,五百两断断要的!”

    王尼道:“要钱的要钱,要命的要命,倒要我跑!”

    赶来朝着沈氏道:“说不来,凭你们,再三替你们说,他道便田产,也定要足到五百!张相公打意得过,没什事不要理他,作腔作势,连我也厌!”

    张秀才道:“没是没什事。”

    沈氏道:“许出便与他,只是要还我(写的)几张纸。”

    王尼道:“若是要他还什么几张纸,他须要(拿)班儿,依我五十两银子、十亩田,来我庵里交手。换手罢!”

    张秀才假强,摇头,沈氏口软,道:“便依妳,只是要做得老到!”跑了两日,颖如只是不倒牙。王尼见张家夫妇着急,也狠命就敲紧,敲到五十两银子、四十亩田,卖契又写在一个南院名下,约定十月取赎。

    临时在清庵里交,他又不来,怕张秀才得了这把柄去,变脸要难为他,又叫徒弟法明临下一张,留着做把柄,以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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