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夕鹤2/3杀人事件_第一章死在夕鹤九号列车上的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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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死在夕鹤九号列车上的人 (第10/12页)

    通子的信里面,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信里写着:“我是有病的人,我想竹史你也知道这一点——”还有:“我不会有问题的,即使一个人也能够处理任何事情了,所以,请你不要找我。”

    吉敷从胸前的口袋里,把信拿出来,从头再看了一次。既然知道自己有病,还可以“一个人也能够处理任何事情”吗?身为警官的自己,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有病的女人,独自在日本全国逃亡吗?

    有病吗?说到通子的病,吉敷倒可以想得到一二。不,可以想到的太多了。通子这个女人确实和别人不太一样,自己和她一起生活了六年,到了最后还是不能完全了解她。那些吉敷不能了解的部分,如果通子称之为“病”那确实可以说是“病”因此,通子说自己“有病”那确实可以称之为病。

    那是刚结婚不久之后的事吧?吉敷带回从百货公司得到的一套女性化妆品的样品。那是新产品,由一打小瓶子组合而成。那些小瓶子的形状一个个都非常可爱,吉敷认为喜爱镀金工艺的通子,一定会喜欢这样的东西,所以虽然是一个大男人,仍然去百货公司带回那一套样品。

    回到家后,他一边说自己带回来好东西了,一边将那些小瓶子拿出来,一个个地摆在被炉桌上。但是不知道为了什么,通子的脸色却变了。吉敷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这样的情形,只是觉得:通子为什么突然发脾气了?完全没有想到通子的脾气和那些小瓶子有关。

    第二天的晚上,吉敷下班,快回到公寓的家时,因为当天是收垃圾的日子,他在放垃圾的地方看到好像是通子拿出来丢的纸袋子。他随意看了一下袋子里的东西,却赫然发现昨天他带回家的化妆品样品小瓶子,全部被通子扔掉了。

    吉敷的心理虽然不愉快,但是也没有特别的生气,他只是很想知道理由。进入家里后,他便问通子原因,通子立刻不高兴起来,也不管炉子上还开着火在煮的食物,就冲出家门。吉敷只好慌慌张张地关掉瓦斯,关紧水龙头,才随后追了出去。

    通子像小孩子一样,是个爱闹别扭的女人。不,应该说她根本就是一个小孩子。她跑出家门后,便去附近的小公园荡秋千。那个公园很小,四周都有大楼围绕,整个公园就像被群峰环绕的低洼山谷,不论什么时候去,都晒不到太阳。所以不管是白天去,还是晚上去,都给人潮湿的印象。

    通子知道吉敷追来了,却不管吉敷站在秋千旁问了多少次“怎么了”在她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以前,她总是闷不吭声地一句话也不说。因此吉敷经常想:是不是因为是独生女,被宠惯了,所以个性变成这样呢?

    吉敷默默地站在秋千旁,但是通子却突然从秋千上跳下来,跑到公园一角的另一个游戏区,那里并排着几个凸出地面的半圆形轮胎。通子在那些轮胎上跳跃着,并且雀跃地问吉敷:“你会这样吗?”让吉敷哭笑不得。她的不愉快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吉敷无法理解通子的神经,老是被她作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当然也不能了解她求去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不够了解她,让她想离开自己?还是自己赚的钱太少,只能让她住在狭小的公寓里,让她不高兴?抑或是做为丈夫的自己每天都因为工作,而太晚回家了?吉敷能想到的原因还不算少,但是却不会认为通子是因为不爱他了,才要离开他。心情已经好转的通子,勾着吉敷的右手臂,一起从公园里走出来,在回家的路上时,她说:“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还说:“全世界没有一个老婆比我更爱自己的丈夫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通子说要离婚时,才会让吉敷觉得青天霹雳。

    通子情绪老是难以捉摸。有一次,她说:“我讨厌小的东西。”然后就拿下天花板的灯罩,拆掉黄色的小灯泡,拿到玄关敲破了。还有一次,因为不喜欢吉敷买的酱油小瓶子,竟然拿一公升装的大瓶子来代替。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吉敷觉得通子有“小瓶子抗拒症”的倾向。通子使用的化妆水之类的化妆品,都不会是装在小瓶子里的东西。她对小瓶子里的东西,以接近神经质的态度在排斥。

    不只化妆品,她拥有的所有东西,完全没有类似小瓶子的形状。吉敷对这样的情形只是觉得奇怪,却不了解原因为何。虽然他也想过是不是该找医生询问看看,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如果早知道这会成为离婚的原因的话,无论如何都应该去找医生询问一下的。

    即使在盛冈的老家,通子也有怪异之处。老家的房子现在好像已经卖掉了,通子的娘家在盛冈算是有来历的大地主,所以老家是一栋气派的大房子。那个房子只住着通子的父母,房间却有很多间。大概有很多是佣人的房间吧!

    夏天的时候,如果有小飞蛾从开着的窗户飞进来,在电灯下飞来飞去,她一定会惊恐得大叫“杀死它”此时如果吉敷稍有犹豫,她会立刻关掉电灯的电源,直到蛾飞出去了,她才会安定下来。这确实可以说是“病”吧?而且还可以说是相当严重的“病”吧?

    吉敷搭乘十一点三十分函馆开出的特快车“鸿”到达札幌的时间是十五点四十六分。,然后再换搭十七点三分开往钏路的快车“天空七号”其间有一个小时以上的等待时间。他想起牛越。以前——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那时因为蓝色列车“隼鸟号”的幽灵女事件,吉敷去北海道时,曾经受到札幌署的牛越的照顾。牛越是个举止优闲,有着奇特魅力的人物。

    既然来到札幌,又好久不见了,能够见上一面也好。于是吉敷走到红色的公共电话亭,想打个电话给牛越。但是,才拿起听筒,他又放下听筒。时间太匆促了,所以吉敷只是在车站内的咖啡店内喝了一杯咖啡,就上了“天空七号”

    因为是正月初二,所以列车内相当拥挤。车厢内大多是穿着和服的女性乘客,但是其中有四个剃着五分头的男子,正在玩纸牌。纸牌玩腻了后,他们就拿出碗公和骰子,开始掷骰子。看样子,他们是在赌博。吉敷不想看他们,他坐在走道旁的座位上,偏着头看着窗外的雪景。但是,那几个人喝了酒,声音很大,实在让人难以忽视他们的存在。骰子在碗公内跳跃的声音,让吉敷想起一件事。

    那时吉敷和通子结婚不久,还是个新人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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