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行记_第十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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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第2/4页)

的人身手敏捷,轻功卓绝,与他在西山草堂里遇到的那个迟迈老人大相径庭。

    突然间他听见地上“格吱”一响,好象是一个人不小心踩碎了什么东西。

    那声音来自内屋,那女子的卧室。

    唐潜悄无声息地冲了过去。

    黑暗中刀光一闪,消失。

    那人身子轻轻一扭,一让,一掌击来,却是粘在他挥出去的刀背之上。一股沉厚柔韧之力猛然袭来。唐潜闪身挡住床中惊醒过来的女子,与来人对击一掌。

    那人的内力绵长淳厚,竟如滔滔江水般不绝地向他涌来!

    只听得叶临安笑道:“唐兄今天真是有运气,竟能领略到心意门最出名的这招‘夜气浮山’…铁长老慢来,唐潜兄领略完了,还有区区在下。”

    说罢“哗”的一声燃响火折,手指一弹,四面的墙壁顿时灯火辉煌。

    唐潜掌力一凛,胸中内息翻滚,向前跟进一步,身子几乎被铁风的掌力粘住。

    与此同时传来一声冷笑,铁风道:“小娃儿刚刚出道,就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恁的好笑!”说罢掌力一收,手中一枚棋子弹出,幸亏叶临安闪得快,不然额头上已多了个大洞。

    唐潜心知自己方才一掌内力上已大大吃亏,断再不能与他拼内力,当下,刷刷数刀,暴雨狂沙般砍过去,一瞬间竟挥出了三十余刀,全然不给人半刻喘息的功夫,只将铁风逼得连连后退。

    这一招“骤雨归鸦”是当年唐隐刀的成名招式,能在这一招下全身而退的人,至今还没有。

    为了练这一招,唐潜花了整整三年的功夫。三年中他每日闻鸡而起,每天练刀超过六个时辰。连睡觉做梦,手指头都在动。

    象他这样子的练法,据说,连他父亲看了都觉不忍。

    她母亲则每隔几日都要补一回被儿子踢破了的被子。

    练习了这么久,这一招他还是头一次用于实战。

    想不到头一次使用就毫无效果,虽然在自已凌厉的刀风之下,铁风不免左支右拙,十分狼狈,但那三十几刀只不过割破了他的衣裳,最后一刀终于削到他的手臂,却也不过是划开了一道浅浅的伤痕,滴了几滴血。

    屋内那醒过来的女子似乎很安静,三个男人骤然出现在她的屋内,而且大打出手,她居然并没有尖叫。

    叶临安道:“这是官府拿人,姑娘莫要害怕。”

    那女子点点头,漠然地道:“走的时候记得关门。”说罢,将绣花锦帐一放,竟自顾自地睡去了。

    她刚刚卧倒,只听得“砰”的一声,临窗处的棋盘被铁风一脚踢到半空,上面的棋子一阵乱响,倾刻间如暴雨飞花般漫天洒下。叶临安还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女子将帐子一掀,赤着脚,披头散发地冲到铁风面前,二话不说,将手上一枚铜镜向他砸去,尖声道:“你这牛鼻子真可恶!为甚么把我的棋局也毁了?赔来!”

    铁风已与唐潜苦斗了一百多回合,仍不见胜负,正觉心烦竟乱,猛见这女子窜出来,当下毫不思索,一掌猛拍了过去!

    叶临安要去拉住她,却已来不及!

    这一掌便是打在一个武林高手的身上,都要吐血三天。若是常人,只要沾上一点掌风便会没命。

    正思忖点,唐潜已然赶到,伸臂一拉,将那女子拉到自己的身后,无可奈何,只好硬生生地替她受了这一掌。

    饶是他内力了得,却不免感到口中一阵发咸,一口血涌到嘴边,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趁着这一乱,他突然反手一刀削了过去!

    只听得“哧”的一声,正中铁风的颈部。一股鲜血顿时飞溅开了,洒了众人一身。

    “扑通”一声,一个沉重的身体倒在地上。

    ——唐潜不禁想到:方才若不是这女子突来扰乱,无端给他添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也许倒下去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他死了。”叶临安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尸体,道:“剩下的一切由我来处理…”

    唐潜淡淡道:“刚才这一切你已看清楚了?”

    叶临安道:“看清楚了。”

    唐潜道:“莫要忘了你是证人。”

    叶临安道:“就算你自己忘了我都不会忘记。”

    唐潜点点头,感到一阵疲惫,道:“那我先告辞了。”

    叶临安道:“等等。”

    唐潜走到门外,又站住:“还有什么事?”

    叶临安道:“你可知道回去的路?”

    唐潜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出了房门,他原本想施展轻功,从楼上跃下去。一抬腿,忽觉腿变得十分沉重。

    他只好一步挨着一步从楼上走下来,走出大门。

    凌晨时分,空气清凉。

    马路上没有尘埃,远处的街面飘来一股若隐若现的梅香。

    他走了几步,只好停下来,胸口气血狂涌,再也按捺不住,找了一个角落,一连吐了三大口血,方觉胸中窒闷之气略为消减。

    他掏出手绢,将嘴角擦净。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往前走。

    他原本记得路的,却因头脑阵阵发涨,渐渐变得有些糊涂。

    他抽出竹杆,探着路往前走了几步,觉得一切都不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身后忽然传来马蹄声。

    他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并没有走错,总算还留在大路上。

    一辆马车行到他的面前,嘎然而止。

    车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上车,你受伤了。”

    是慕容无风的声音。

    (二)

    “咣当!”

    “关家娘子,这是什么?”

    “咸鱼。”

    “啊…不必…药钱实在没有就赊着罢,年终结帐也行啊。”

    “年终结帐也是咸鱼,还不如现在就给你。”小个子女人将一个沉淀淀的藤筐从肩上放下来。

    那藤筐有水缸一般大小,足以将她自己全部装进去。

    老金坐在柜台边,叹了一声,道:

    “听我说句丧气的话,关家娘子。这孩子又瘦又病,我看是指望不上的,还不如捐到庙里,或许还管得了他几顿好饭呢。”

    “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不心疼了。谁说他没指望…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她温柔地看了一眼在怀中熟睡的儿子。

    已经五个月了,他看上去好象并没有长大,还象一只刚生下来的小猫一样闭着眼蜷在布兜里。稍有一丝风吹草动他就会发烧咳嗽,然后一病几天,喂什么都往外吐,连吃奶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样子也叫活着?不出一年就把全家的积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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