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成烟_第十一章怪我?就那冤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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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怪我?就那冤家 (第5/5页)

中,七人横死家中,全家上下不留一个活口。――这是你干的罢?你还扬言这四十六人一个也不放过?”

    少年无谓的耸耸肩膀,告诉她:“现在的数目是二十三户。”

    华妍雪一咬牙,长剑倏引:“我――不该救你的!”

    那少年清澈的目光微微冷了冷,轻描淡写地道:“你的剑太差劲。”

    华妍雪这剑是到了这小镇之后新配的,自然不是什么好剑,不知为甚么,她见了这少年便是无名火大冒,这一激,更增恼怒,冷笑道:“好,那你就看看太差劲的剑的剑法吧!”

    长剑舞动,身周转出一片清光。因年龄所限,华妍雪的内力远未臻圆通融合,但招式精妙,恰似回风流雪,飘忽有若最典雅的舞蹈。白衣少年并不出剑,一味躲闪,竹叶遇剑气片片飞舞而下,落叶交织里裹着两条身影,白衣银,青衫绿鬓,一样曼妙,一样多姿,宛然流转,不禁风流。华妍雪递出一招“月流烟渚”剑光暴长,清泠泠冷幽幽,就像银色月华漫天披下,笼罩四野,把那少年也罩在了里面。银少年脱口赞一声“好”右手一划,连着剑鞘一齐甩出,刹那间切切相击,犹如旋律优美的琴声,叮叮当当响个不绝。

    随着这阵琴声一般的双剑相交,华妍雪手上的剑段段碎裂,她的剑竟然禁不起对方剑鞘里倾泻出来的剑气一击,一怔之下,抽身急退,忽觉着从少年那里,传来一股奇特的力道,紧紧缠住了她。

    他的手不象他冰冷的外表,那双手是温软,甚至是炽热的。他抱住了她,深深凝眸,眼底深不可测,低头吻下去。

    尚未触及她鲜花般娇嫩的双唇,陡然腰间剧痛,云天赐大叫一声,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清醒,退出数丈之远:“你!你!”

    妍雪双颊泛起晕红,一直袭上眉梢眼角,嘴角却噙着冷笑:“这一记是轻的,哼,下一次你再落到我手里,可没那么简单!”

    少年揉着腰部,不知是怒是笑,看向这小丫头的眼光里,象瞧着百变的狐狸,她是用上了力,待一会那里保准是大块乌紫,但她又没用力。――没用真力,否则还有他的命在?

    妍雪把新配长剑的剑鞘解下,负气似的远远掷出,没有话,找话:“你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甚么叫世子?”

    白衣少年奇怪地打量她:“原来你连这也不懂,就好意思口口声声叫嚷着下次定与我为敌了么?”

    妍雪哼了声,道:“反正你不是好人。你偷入大离国境,肯定是别国jianian细。”

    “大小姐。”少年没好气的盯住她“那晚流星行经黄道十二宫,千载难遇。我是为了吸纳流星精华而来,你们大离没有这个术法,却也不让人安生,那晚随我上山的人全数死去,你说有理没理?”

    “但你杀了那么多人――”

    银少年眼眸一冷:“世子的意思,我告诉你,就是你们大离皇太子差不多。试问,如果你们的皇太子遭到这样不明来历的屠杀,会否不声不响,乖乖地逃回大离暖巢里偷偷添伤而已?”

    “皇太子――哈,原来我碰到这样珍贵的人呢!”妍雪眼神也是倏然紧缩,冷不防嗤的一声笑出来“我明白了,你是个不乖的小孩。”

    少年为之气结。

    “嗯,瑞芒的皇太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对于她的无知见怪不怪,答道:“云天赐。”

    “天赐,天赐。”她在口中念了两遍,笑“好土的名字。就象我们大离守着几亩地的那些肥头大耳的财主老爷们,生下七八个女孩儿后,忽然得一个儿子,名之天赐。”

    云天赐不想生气,只好装作没听见。

    “我说,华妍雪――”

    蓝衣少女双眉冷冷扬起,云天赐改口:“清云园的小侠女,我知道你是个慈悲的,灵湖山上总是承了你的情,看在你的面上,我不再为难那些无知之人便是。”

    妍雪背后冒起飕飕凉气,她开始怀疑匡弋那五个人,是这个装束奇形怪状的坏蛋暗中指使的了。

    “那很好啊,鳄鱼掉眼泪了,你开始‘慈悲’――”华妍雪特特地着重那两个字“我没有理由反对的。你就对我说这个罢,没事了,我走了。”

    白影一晃,拦在面前:“你还不能走。”

    妍雪脑袋微侧:“怎么,你想凭武力拦下我?”

    云天赐气得简直可以爆炸起来,他打赌自出生以来没有受过这样结结实实的气,大声道:“你这…这小魔头,不要总是象个竖起一身刺的刺猬行不行?我是为你好!”――若不是眼看着武林中滋生起来的敌对情绪,不敢指向他,不敢指向清云,而是隐隐集中到了清云园中那个未出师门、胡闹生事的小姑娘身上,堂堂瑞芒世子,怎么可能说到做不到,在大肆屠杀的过程当中,突然萌生退意。

    只是因为,在皇族的环境里长大,他深知人心、权谋种种倾轧的利害关系,谁知道那个贵为瑞芒大公的父亲口中也是极度难惹的清云园,对于这显而易见的怨气指向,会作出什么样的反映呢?

    他愿意为了她收起雷霆万钧的报复行动,愿意为了她大事化了,对父亲隐瞒事端,以期不激化成两国争战,他为了她做了一切尽可能忍让郁闷的牺牲,居然换来的,还是这小姑娘的毫不领情,她时时刻刻犀利如剑光的刻薄刁钻。

    如此尖酸可恶,如此蛮不讲理,如此幼稚无知。

    他心里霎那间把所有他能想到的咒骂的言语,加上他瑞芒本语中凡是可以拿过来的形容,毫不犹豫的全部堆砌给这气死人的小丫头。

    只是为甚么,见了她青衫盈盈一立,俏脸微微一扬,清澈如水的眼波明明一溜,无数的郁闷,排山倒海般地退开,只留下那一点淡淡喜悦,萦满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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