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明白_第六章工作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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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工作了 (第4/6页)

服输的劲头,干啥事都玩命(人人都在玩命,我没办法不玩),惟恐落后于人。

    在青春和财富面前,我还真有些犹豫,如果能看到自己十年或十五年后的样子,我定会在两者之间迅速做出决断,但现在只能犹豫着,实在是不甘心。

    其实答案已经很清楚了,我的犹豫证明了我更偏爱青春,并对未来充满理想,而我的犹豫正是因为我对理想能否实现没有十足把握。

    这个问题让我的老板很容易回答,他既拥有过青春也拥有着财富,对二者比较熟悉,但老板有钱,难免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够客观。所以,青春与财富,二者的谁是谁非还有待于我继续考察。

    看着身边的人整日沾沾自喜,安于现状,我无法再呆下去,否则时间久了将同他们没啥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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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体察民情,老板在他办公室门外装了一个“总经理意见箱”开始我还真动了给他写点儿什么的念头,说道说道公司之怪现状,但后来发现,意见箱对面的高处安装了监视器,不知道这算听取民意,还是强jianian民意。在这装也就装了,大不了不打小报告,就怕给厕所也装上监视器,那可惨了,尿都不能脱裤子撒了。

    不过真有人往意见箱里投信,还故意不加遮掩,露出真面目,后来一打听,敢情,人家投的是表扬信。

    我越来越对老板在会议上的慷慨陈词感到厌恶,他好像拿钱不当钱似的,动不动就说准备做一桩几十亿的买卖,每月却只发我八百,这谁受得了!

    我还受不了他随便说人是猪的毛病,其实他比谁都猪,这已不是公司的秘密,大伙都知道,只有他自己还蒙在鼓里,找机会我要告诉他,真可怜。

    我突然无限留恋起学校生活。从小学到大学的16年里,尽管经常因为各种原因遭受老师的数落、罚站、请家长等处罚,但老师的头上戴着为人师表的帽子,这便限制了他们不会像地主对待劳工一样对我想怎样就怎样,至少不会剥夺我应有的权益。老板则不然,他们一个比一个没文化,一个赛一个素质低,大腹翩翩却除了肠子肚子大便外空空如也,污言秽语张嘴即来,对自己的野蛮无知丝毫不加掩饰,还动不动就克扣员工薪水,cao他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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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常说知识就是财富,而这句话用到我身上却未免有些言过其实。我上过大学,并坚持念完,获得学位,学历虽不高,基本上算摘掉文盲的帽子。但我工资却没有民工高,过得也不如他们充实。民工们每天劳动在各个工地,虽汗流浃背,却能在劳动中体会到生活的乐趣,而我每天只能目不窥园地凝望着办公桌上的台历,或余光瞥视旁边的珍妮玛莎,一看见她我就烦,越烦还越想看。

    她毫无姿色可言,要胸没胸、要臀没臀,倒是腰粗得像个怀胎多日的孕妇,却决非孕妇,她是个百分之百的处女,如果像她这样的都有人要,一定是世道变了。

    她还有腋下气味异常的毛病,就是狐臭,所以很有自知之明地买来一大瓶香水,可从来没喷过,而是当作艺术品摆在桌上。我鼻孔中充满浓重的洋葱味道,眼中倒映出晶莹剔透的香水瓶,水与火的纠缠激发出我对清新空气的无限渴望。

    每天她都要对我指手划脚一番,然后悠闲自得地开始练字,一边练还一边对我说三道四,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

    刘子讲了一个故事,让我平衡了许多:当人体最初形成的时候,所有器官都想当头儿。大脑说:我应该当头儿,因为我掌管着全身的各种神经反应和功能;脚说:我们应该当头儿,我们载着身体和大脑走遍天涯海角;手说:我们应该当头儿,因为我们干活儿挣钱,养活身体的所有器官;争论持续着,心脏、肺、眼睛等器官纷纷发言要求当头儿,最后,肛门站出来表示他也想当头儿。大家对他的要求嘲笑不止,肛门怎么能当头儿呢?于是,肛门开始罢工,他拒绝工作,并把自己堵得严严实实,不久,身体的各个器官都感受到了肛门罢工的危害,眼睛开始发直,手和脚也哆嗦起来,大脑逐渐发热,心脏和肺也无法正常运转。最终,大家重新召开会议,一致同意肛门应该当头儿,于是,一切恢复了正常,当各个器官在忙碌地工作时,他们的头儿却坐在那里,不时地向外喷着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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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的无聊之处还在于,每天必须穿着袜子去上班,否则会被一些衬衣里面套背心的长辈在背后指指点点。据说我转正之后还要购买工服一套,物不美价不廉暂且不提,只说它对人的约束,一年四季一身粪青色西服,屎黄色三接头皮鞋。长这么大了,我还没有过不穿短裤、趿拉板儿过夏天的经历,尽管现在还是秋天,但我对未来已充满忧虑。

    工作之外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不胜枚举。每天坐公共汽车上下班,其拥挤程度就差把我的屎挤出来了,即便有座也不舒服,身旁乘客对我或怒目而视或含情脉脉,其意不言而喻,让我如坐针毡。

    特别是自行车、行人抢占机动车道的事情极其严重,使得汽车有劲儿也使不出来,致使我天天迟到。这也是我除了没钱的主要因素外,至今不买车的原因所在。

    每天早出晚归,辛苦尽在不言中。一天早上我恍惚如梦地出了家门,鬼使神差地上了一趟每日都要乘坐的47路,车上正好有座,便靠窗继续睡觉。我本该坐到海淀,可一觉醒来却到了西客站,居然坐错方向,结果自然又迟到了。我后来想,这应该叫南辕北辙,还是走南闯北呢。

    我的鼻子异常灵敏,在公共汽车上,我能知道谁刚洗过头,谁该洗头了,昨晚司机是否吃了韭菜,哪个售票员的胃不好。

    有时候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座位,刚要坐下,一个老太太就滋溜一下钻到身前,比兔子还迅速,伸手之敏捷程度,丝毫看不出已年迈古稀,但她会告诉你:小伙子,我都八十了,然后冲你笑笑,我没那么不懂事,我也冲她笑笑:我喜欢站着。对于老太太的话,我的理解是:你和我抢什么,我还能坐几天公共汽车,马上就是坐灵车的人了。你说我能不让着她吗。

    要是赶上两个或以上的老太太凑一起,情况就不妙了,一车人就听她们了。听者不仅能知道她们家的情况,还能知道她们的七大姑八大姨如何、哪个邻居事儿逼、谁家儿子没考上大学、谁家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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