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中的情网:威廉·福克纳_第二章一九一八mdash;m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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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一九一八mdash;m (第3/9页)

卖,使他陷入了痛苦的深渊。爱斯蒂尔宣布订婚几周之后,他才了解他曾经多么指望她对自己的梦想和才华的信赖。假若他拒绝私奔暗示着他仍然害怕陈述自己的看法的话,那么他的不幸表明,他还是需要果断。如象爱斯蒂尔曾经坚持的一样,她现在依然可能相信他和爱他,但是她愿意和别人结婚定然意味着,她既没有充分信心,也没有惹起她足够的激动。威廉感情一度仍是赤炽,还希望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在等待着,继续把诗歌和自己画的画送给爱斯蒂尔。这些诗讲到虽遭拒绝而爱情不移。这些最后一批画中的一幅描绘一个恶魔般的小家伙正轻蔑地瞧着一个艳丽的娇娥,被色狂的森林之神的音乐迷住了,简直如醉如痴。但是当一九一八年四月十八日的婚期逼近的日子,自己也信心不足,痛苦和悲哀使他越发难于向爱斯蒂尔启齿。过去他花那么多时间瞧她与其他求婚者跳舞,这使他对眼前注意观察的这个结婚毫无准备。她没有取消关于婚姻的约言,他为自己扮演这么一个角色似乎难以忍受。后来他的兄弟约翰讲:“他的悲哀之情不能自已。”

    随着自己尘世生活的突遭厄运,福克纳就在较大的混乱中去寻求慰藉。几乎刚好在这一年之前,一九一七年四月六日,他的国家承认,几年来欧洲已经知道了的事实:将近一百年来西方占有压倒优势的和平、繁荣与进步已到了尽头。他兴许能在一个较大的崩溃中找到转变自己方向的行动。在少年时期,他曾经醉心于飞行。他首先用玉米皮做成了机翼,后来他用豆架和纸做成了一架飞机,可以飞一会儿。最近几个月来,关于战争的新闻雪片传来,他读过许多在法国进行战争的消息,他的脑子里充满了飞机驾驶员的名字。他兴许能象他们一样,能够到法国去,变成光荣的和佩有饰带的。假若大屠杀和大破坏是十九世纪导致的,那么他想亲身了解它们。凭着勇气和碰碰运气,他可能在战争中发现,正在改变着西方的正是过去老上校在战争中所发现的改变了美国南方的东西,即:英雄主义的一个机会。身经战火的老上校回来修了一条铁路并且写了一部流行的小说。威廉以后也可能回来并恢复生活,但在此期间,他可能在叶芝所谓的“勇敢若狂”中找到光荣与轻松。

    他决心要当一名飞行员,亲自到征兵站报名,可是遭到了拒绝。他们告诉他,他太小,太矮,身体又太弱。他那戏剧性的出路被堵塞了,他发现自己更不可能留在奥克斯福。战争的消息四处弥漫;使人回想起爱斯蒂尔结婚的东西随处皆是。三月将尽,他决心去新港,菲尔·斯通正在那儿修他的第二个学位:法律学位。兴许他在那儿能够发现假若不是大的消遣的话,至少也会发现一点点狂热。然而那种狂热之来主要是由于回忆起他正在错过的战争。他需要钱,他在温彻斯特连发武器公司找到职员的工作,在那儿,人们主要谈论的是联军可能怎样反击德国人的春季攻势。菲尔·斯通不关心战争,他尽量使威廉专心于诗歌,他把象十七岁就发表诗歌的史蒂芬·文森·本涅特这样的作家们和喜欢谈论美学并引用白朗林与叶芝的诗的朋友们介绍给他。但是在斯通知道的诗人中,威廉最感兴趣的一个是罗伯脱·希里尔,他能够谈论他的战争的经验和诗歌;在新认识的朋友中,他最喜欢听耶鲁大学后备军官训练队的官员们讲故事,他们中有些人是英国皇家空军的官员,曾经在作战中负伤。临近五月的日子,威廉决心寻求参战的另外途径。被爱人、双亲和地方征兵站的拒绝,他离开了奥克斯福去新港。但是他在那儿发现的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一个世纪以前,另一个心事重重的倔强的孩子将自己的名字从哈桑改为霍桑。象霍桑一样,威廉很早就认识了家庭、地区和把这两者作为负担与游戏的场所而予以避开;象霍桑一样,他学会了联想到自己的祖先们与罪恶和光荣有关,——象霍桑一样,他正在学会往复摇摆于招唤和赞美形影相随的人们的愿望和避开他们的愿望。不久,他也忙于塑造一个人物。借助于英国皇家空军的官员们,他开始学会了英国口音并把自己塑造得和英国的一模一样。假若作为密西西比州奥克斯福的威廉·福克纳不适于服役的话,作为英国的威廉·福克纳兴许会被接受。

    六月十四日,他用着改了的名字,不完全的英国音和借用的一个伦敦通讯处,从新港出发去纽约的一个英国征兵处。他随身带着几个不可信的证件:他在新港遇到的几位军官写的几封信,其中说,他是一个英国学生,希望参加英国皇家空军;假证件证明,他叫威廉·福克纳,一八九八年五月二十五日生于米德尔色克斯县的芬其莱村;一位假想的教堂牧师,爱德华·廷柏里-桑代克大师先生写的一封信赞扬他是一位诚实而正直的年轻的基督教绅士。英国驻外代表们不管是头脑不清,被愚弄或者是拼命想征兵,接收了英国的养子,于是使他立即被征入伍,在英国皇家空军里接受飞行员训练。他受命于七月九日赴多伦多报到,于是回到了新港,然后到奥克斯福去。曾经成为他生活中关系重大的痛苦如今却至少与伟大前程的思想溶合在一起了。爱斯蒂尔可能与一个少校结婚了,他的弟弟杰克可能在受训,但是他已开始了一个旅程,将使他到法国并给他带来荣誉。

    他已进入了一个大的冒险,却失掉了另一个机会,丢掉了另一个梦想。在五个月里,他做了柔软体cao,参加了行军训练,并学习了导航与飞行的原理。一九一八年十一月十一日,战争结束时,军官学员福克纳正驻扎在多伦多军事航空学校,接受飞行前的第三和最后一个阶段的训练,几乎快进入飞机的训练了。虽然他看见过许多飞机,听到过许多故事,虽然他可能飞行过,然而可以肯定他没有看见过法国天空的任何东西。除他所看见和听见过的东西外,他唯一的明显收获就是体重的增加,似乎他已不是那么非常羸弱了。但是他的记录表明,没有受过伤,也没得过任何勋章和表扬。他于十二月初回到奥克斯福,到一月初他正式复员了。两年以后,在一九二○年十一月,他收到一个卷轴,使他成了名誉上的英国皇家空军少尉。一个被拒绝的爱人、英雄们的后裔,福克纳发现他穿的军校学员的军装和自己的命运都令人讨厌。他呆在学校学习,眼看别人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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