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张爱玲(时光隧道里的灵魂)_寻找张爱玲(时光隧道里的灵魂)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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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找张爱玲(时光隧道里的灵魂)戒 (第2/3页)

,就好像早晨刷完牙后,会呼出牙膏的味道一样。

    是这样么?是这样么?

    我想见张爱玲,我想面对一九四七年的她,问一声:你后悔过么?

    再见沈曹时,恍如隔世。

    他去南美拍片,刚刚回来,说:“我听说你辞职,立刻就赶来了。是阿陈那小子得罪你?我把他的头拧下来做成足球送你可好?”

    但是这笑话并不好笑。而且即使他真能做到那样,我也不会觉得开心,因为那样的话,阿陈的话就得到了验证:我是由沈曹罩着的。

    我摇摇头,说:“和他无关,是我自己情绪不好。”

    沈曹体谅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外婆去世了。”我说,声音忽然哽咽。

    “原来是这样。”他恍然大悟“上次在常德公寓和你分手,第二天你便告失踪。接着有天回家,我听到了你给我的电话留言,可是光叫我的名字,却不说话。你知道我有多着急!第二天我就去办了来电显示。可是你又不再打来了。偏偏我又有新工作,赶着上飞机。在南美,隔着千山万水,锦盒,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

    听到这样的话,怎能不心动呢?我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泪珠儿还留在腮边,却已经微笑了:“沈曹,还记得你跟我说起过的那个白衣女人吗?”

    “他是我生命的天使。”

    我笑起来,一提到那位神秘的“白衣女郎”沈曹就拿出这副唱赞美诗的腔调,却不知道,他的“天使”此刻就坐在他对面。我故意再问:“那个女人,长得漂亮吗?比我怎么样?”

    沈曹细细打量我,微笑:“锦盒,你堪称美女,在我心目中,没有人可以与你相比。不过那位天使,她清丽端庄,言谈中有种高贵的气度,如悲天悯人的仙子,她是不能与凡人相提并论的。”

    我又好气又好笑,继续问:“那么,到底是她比较漂亮还是我稍胜一筹呢?”

    沈曹烦恼:“锦盒,你平时不是这么小气的。她在我心目中,是无与伦比的,请你不要再问我这样的问题好吗?”

    哼,他居然以为我是个小气计较的浅薄女子,是为了吃醋才和他无理取闹呢。我决定说出真相,让他大吃一惊:“可是那个人就是我呀。我就是你小时候见过的所谓天使,她怎么可能比我更漂亮呢?”

    沈曹吃惊:“锦盒,你在说什么呀?你是不是很在意我心中有别的女人?不过,我已经说过了,她不是什么别的女人,她是一个天使。你根本没必要和她比的。”

    我气急:“我不是要比。我是跟你说真的,那个人,就是我。”

    看到沈曹满脸的不以为然,我只好再多一点提示,问他:“她当时是不是穿着一件白衬衫?”

    “是呀。”

    “是不是就和我现在身上穿的这件一样?”

    他打量我,满面狐疑:“怎么可能一样呢?二十多年前的款样。”

    “那她是不是对你说:你将来会很有成就,有很多人会崇拜你,要你好好的。”

    “是呀。”

    “你看,我都知道,因为我就是她。”

    “可这些都是我对你说过的呀。”

    我为之气结。

    沈曹还在设法安慰我:“你放心,锦盒,对她的崇敬和尊重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的,这是两回事。”

    我没辙了,这家伙油盐不进,早已将记忆中的我神化,抵死不肯承认童年时相遇的顾锦盒就是面前这个顾锦盒,她在他心目中,早已长了光环与翅膀,成为一个神。他拒绝将她人化,甚至拒绝面对真实的她。我真是哭笑不得。

    “锦盒,你生气了?”沈曹更加不安。

    我苦笑,没好气地答:“我在吃醋。”吃我自己的醋。

    说到吃醋,我倒又想起另一件事来。“对了,阿陈说你另结新欢,这是什么意思?”

    沈曹的脸一沉:“锦盒,你不相信我?”

    “我当然愿意相信你,可是你觉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

    “但是如果你相信我,根本不会向我要求解释。”沈曹的脸色变得难看“锦盒,我从没有说过自己历史清白守身如玉,不过我答应过你,从今往后只对你一个人好。这你总该满意了吧?”

    听他的口气,倒仿佛是我在空xue来风无理取闹了。我也不悦起来,低下头不说话。

    沈曹缓和了一下口吻,转移话题:“我刚才去过常德公寓,看到水仙花开得很好。你常过去?”

    我点头。本想告诉他自己借助时间大神回过他的童年,但是转念一想,他既然不肯相信我就是那个神秘的白衣女郎,自然也就不会相信我的所说。何况,告诉他我擅自开动时间大神,只会引起他的惊惶,那又何必?

    最终,我只是说:“沈曹,我很想再见一次张爱玲,1947年的张爱玲。这次,我会和她讨论爱情的抉择。”

    沈曹何其聪明,立刻读出了我的弦外音,敏感地问:“你仍在抉择不定?也就是说,你仍然没有接受我?”

    “我外婆刚去世。我的心非常乱。沈曹,不要逼我回答这么严肃的问题好不好?”

    沈曹沉默,在盘子里捻灭烟头,站起身说:“我还有事,先走了,过几日安排好了会通知你。”

    他被得罪了。他在生气。

    我也沉默地起身相送,没有挽留。我还未伤愈,自救已经不暇,没有余力去安慰别人脆弱的心。

    时穷节乃现。这时我看出沈曹性格上的先天性缺陷了,他是一个孤儿,一个倔犟敏感的孤儿,比常人需要更多的爱与关注。他又是一个艺术家,一个自我为中心的艺术家,情绪的冷热喜怒完全不由控制。他所需要的伴侣,除了能够随时激发他的灵感,还要随时可以关注他的情绪。

    而我,我自己已经是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人,我已经没有气力去照顾别人了。如果真的非常深爱一个人,爱到可以为他牺牲一切自尊与自我,或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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