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张牌(黑暗塔2)_影子女士第一章黛塔和奥黛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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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女士第一章黛塔和奥黛塔 (第6/8页)

了十年之后突然间受到关注,她老爸一下成了一个中等的富人。在随后的十年内,尤其四年后当滚滚财源到来之时,他又搞出了许多新的牙科治疗技术,诸如畸齿矫正术啦,牙科自然整形啦,其技术多属此类,在他和妻子女儿(第一次获得专利权时她刚出生四年)移居纽约后,他创办了霍姆斯牙医技术公司,如今这家公司在牙科治疗领域的影响力,就如同施贵宝公司⑿『注:施贵宝公司(Squibb),美国一家制药公司。』之于抗生素领域。

    然而,当她向他询问若干年来的经历时——她未曾经历的,老爸也未曾提及的历史,他便会东拉西扯地说开去,而不会告诉她任何事情。有一次,她mama爱丽丝——他有时在心情好的时候会叫她妈,或是爱丽——说“你得告诉她,丹,当你驾着福特车经过棚桥时,他们朝你开枪的事儿。”可是他朝奥黛塔的mama作了个闭嘴的阴郁眼神,素来像只麻雀似的叽喳不停的mama,旋即缩回椅背,一句话也不说了。

    自那晚以后,有那么一两次,奥黛塔想让她母亲说出些什么,可是都一无所获。如果在那以前她向她母亲打听,也许还能了解到某些真相,但因为她父亲不想披露,她也就不说了——也不再对他提起,她意识到,过去的那些事儿——那些亲属们,那肮脏的红土小道,那商店,那窗上缺了玻璃连个窗帘都没有的污浊的底楼房间,那些伤天害理的侵扰,那些衣不遮体,用面粉口袋权作长风衣的邻家孩子——所有这一切,都被埋葬了,就像他把坏死的牙齿埋在完好的分辨不出是真是假的假齿冠下边。他不说,也许是不能说,也许是有意识地让自己被有选择的记忆缺失症所困扰;“顶着齿冠的牙齿”正是他们在纽约中央公园南面格瑞玛尔公寓的生活写照。所有的细枝末节都藏在外表坚固密封的齿冠下面。他的过去被隐藏得非常好,从来都没留出一丝罅隙,你没法通过这表层障碍揭示深处的内核。

    黛塔知道某些事情,但黛塔不认识奥黛塔,奥黛塔也不认识黛塔,所以,牙齿仍光滑紧密地矗在那儿,像一扇守卫的大门。

    她有母亲的某种羞涩,又有父亲的坚定耿直,(不说话的时候,)有一次在父亲面前她斗胆提到那个话题,那是仅有的一次,暗示他曾拒绝跟她谈起的那笔信托基金的事儿——那笔本该属于他的信托基金从来没有到手,虽说从来也没过期。他拘谨地晃动着手里的《华尔街日报》,折拢,叠好,搁在落地灯旁的冷杉木桌上。取下那副无边钢架眼镜,放在报纸上面。然后,他看着她,他是一个瘦瘦的黑人,瘦得几乎形销骨立,一头灰发紧贴着头皮纠成一个个小卷儿,此刻在那深凹的太阳xue上疾速张开,可以看见那处的静脉有节奏地一颤一颤,他只是这么说:我不想谈我生活中的那一部分,奥黛塔,也不去想那些。那是没有意义的。从那以后,世界向前发展了。

    罗兰将会明白。

    7

    这时罗兰打开那扇“影子女士”的门,眼里所见的事物是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但他明白这都不算什么。

    这是埃蒂·迪恩的世界,不同的是,这儿只是充斥着光怪陆离的灯光,人群,还有林林总总的物体——比他一辈子见过的物体还多。女士用品——这样看去,显然正在出售。有的摆置在玻璃下面,有些一摞摞地堆叠起来,诱人地展示着。没有什么比得上这世界的移动更令人惊奇的了,世界在他们面前的门道旁边闪移着。这门道是一位女士的眼睛。他正通过这双眼睛观察外面的世界,正如当初通过埃蒂的眼睛一样,当时埃蒂正在空中飞车的过道上往前走去。

    埃蒂,这回却瞧得一愣一愣。手上的左轮枪抖抖瑟瑟地滑落下来。枪侠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从他手中把枪拿过来,但他没这么做。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儿。空手夺枪是他很久以前学会的一个把戏。

    此刻门外的那番景象弄得枪侠头晕目眩——这同一瞬间的幻化却让埃蒂感受到一种奇妙的慰藉。罗兰从来没看过电影。埃蒂看过成百上千次了,他现在看到的是一个移动视角拍摄的镜头,就像是《万圣节》或是《闪灵》①『注:《闪灵》(TheShining),根据斯蒂芬·金同名小说改编的恐怖片,著名导演库布里克一九八〇年的作品。』中的镜头。他甚至知道他们是怎么称呼那种拍摄移动镜头须借助的器械。那叫减震器②『注:减震器(Steadi-Cam),中文另一名称按音译作“斯坦尼康”』。就是那样叫的。

    “也跟《星球大战》似的,”他喃喃地说。“死亡星球。他妈的那个碎裂的玩意儿,记得吗?”

    罗兰看着他,没说什么。

    一双手——深棕色的手——进入罗兰透过门道展开的视野,埃蒂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银幕上的什么特技镜头…因为银幕上的镜头恰好是一个最适合提供幻觉的角度,你还以为自己就能走进那场景中——就像《开罗的紫玫瑰》那片子里人一下子钻出来似的,这人也可以走出来,走进现实世界。极棒的电影。

    埃蒂还没从那电影镜头中完全醒过神来。

    这会儿已转到电影没有拍摄到的门另一边的场景。那是纽约,没错——那出租车喇叭鸣叫声总不会错的,像以往一样低沉得有气无力——告诉人们这是纽约的出租车——这是纽约某个他去转悠过一两回的百货商店,但这是…是…

    “这是很早以前的。”他喃喃地说。

    “比你的年头要早?”枪侠问。

    埃蒂看着他,笑笑。“没错,如果你要让事情这么进行下去的话,没错。”

    “你好,沃克小姐,”一个探询的声音。这个场景在门道中突然被拉了上去,甚至弄得埃蒂都有些晕眩的感觉,现在他看见一个售货小姐,显然她认识那双黑手的主人——认识她,可是有点讨厌她或是怕跟她接近的感觉,或是二者兼而有之。“今天想买点什么?”

    “这个。”黑手的主人拿过一条镶着蓝边的白披肩。“不用包起来,就这样搁在袋子里好了。”

    “现金还是——”

    “现金,一向都是现金,不是吗?”

    “是啊,没问题,沃克小姐。”

    “我很高兴能让你满意,亲爱的。”

    那售货小姐扮了个不易察觉的鬼脸——她转身时被埃蒂逮个正着。也许只是那个女人说话的方式被售货小姐认为是“傲慢的黑人”(以他的人生经历而言,他再次感觉到这场景与其说是市井现实不如说是在拍电影或是演戏,因为看起来就像是在看人拍一部六十年代的电影或是布置那个场景,就像是在《炎热的夜晚》③『注:《炎热的夜晚》(IntheH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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