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迈诺克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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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3/6页)

和他一部分热烈的记忆衔接而上,某样挂在远方墙壁上的东西,一小幅装了框的纺织品,画着基督面像。面纱。印着基督圣容的面纱。

    就在一小时前他对多拉说“它属于十三世纪,它是这么的美,多拉,为了对天国的爱,拿去吧。如果我不能把这些东西留给你,多拉”

    所以基督面像就是他珍贵的礼物?

    “我不会拿的,爹地,我告诉你。我不会拿。”

    他带着一种隐约的算计向她施加压力,这件新礼物可以向大众展示。他所有的古物都可以。它们能为教会带来财富。

    她开始哭泣。这一切都是在旅馆中发生的,当时戴维和我在离他们数码外的酒吧里。

    “而说到那些正在计划逮捕我的杂种,有些东西是有合法凭证的,我并未隐藏。你要告诉我你不会收下这些东西?你要让陌生人拿走它们?”

    “赃物,爹地,”她哭泣着。“它们是不洁的。它们被玷污了。”

    他真的搞不懂自己的女儿。从孩提时代起他似乎就已经是个贼了。纽奥良。贫穷与优雅相混合、风格奇特的出租公寓,他母亲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一位老上尉经营着一家古董店。这一切全部掠过他心头。老上尉拥有那栋公寓前面的房间。而他,我的受害者,每天早上上学前会为老上尉送早餐盘去。出租公寓,外送服务,优雅的老人,圣查尔斯大道。这是当这个男人会在傍晚时分坐在穿廊上,而那些老女人也会戴着帽子做相同事情的日子。我再也感受不到的白昼时光。

    全是空想。不,多拉不会喜欢这样东西。忽然间,他也同样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了。他有一种很难向别人解释的标准。他开始在心里和那送雕像来的艺品商进行一段辩论。“它很美,没错,但是它太巴洛克了!它缺乏我一向偏爱的扭曲元素。”

    我泛起微笑。我爱这家伙的心思。血的味道闻起来很棒。我深吸一口气,令自己回归成一个全然的掠食者。慢慢来,黎斯特,你已等待数月,不要仓促行事。他是这样的一个怪物。他曾经射穿别人的脑袋,用刀杀人。曾经有一次在一家小杂货店里,他完全无动于衷地射杀了自己的敌人和店主的妻子。那女人挡住了他的路。而他冷酷地走了出去。那是早先在纽约的时期,在迈阿密和南美之前。但是他记得那桩谋杀,所以我也知情。

    他想起好多件各式各样的死亡,所以我也就想起它们。

    他端详着雕像蹄形的脚,那个天使,魔鬼,恶魔。我意识到雕像的翅膀碰到了天花板。我可以感觉到假如让自己失控,颤栗会再度传来。但再一次我回到了坚实的地面。并没有任何从其它空间来的东西。

    现在他脱下外套,只穿衬衫站着。那就够多了。我可以看见他脖子上的血rou,当然,因为他敞开着领口。我可以看见他耳下那块特别美丽的地方,那块人类颈背间的特殊地带和他耳翼的轮廓,它们是这么具有男性美。

    见鬼,脖子的特殊含义不是我发明的。每个人都晓得那代表甚么意思。他可以激起我愉悦的感受,但仅止于心灵方面,真的。去他的亚洲人美貌以及一切,还有那令他光芒四射的虚华外表。是因为心灵,这个心灵牢牢地锁定住这尊雕像,而有那么仁慈的一瞬间,它抛开了所有关于多拉的思绪。

    他伸手挟起另一盏发烫的小卤素灯,将灯光照向恶魔的翅膀,那对我看得最清楚的翅膀,我也看见了那一份他正在思索的完美性,巴洛克式样最偏爱的细节;不,他没收集过这类物品。他喜欢扭曲怪诞的风格,而这尊雕像只是正好很怪诞。天哪,它真是恐怖。它的头发粗野蓬乱,面带一副也许是威廉.贝克所描绘出来的怒容,圆睁的巨大双眼彷佛憎恶似地瞪着他。

    “贝克,没错!”他突然说,转过身。“贝克。这尊该死的雕像看起来就像贝克的画。”

    我意识到他正凝视着我。我不小心投射出自己的思想,而且还带着明显的企图。当意识衔接而上时我感到一阵颤栗。他看到我了。他可能看到我的眼镜,反光,或者我的头发。

    我非常缓慢地踏步向前,双手放在身侧,我不希望他那么老套地去掏枪。不过他没有掏枪。他只是看着我,或许是被过度接近的明亮光线弄花了眼睛。卤素灯将天使翅膀的阴影投射在天花板上。我向前靠得更近。

    他完全没开口。他在害怕。或者我不如说,他在警戒。也许程度比警戒更多一些。他觉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人交手。有个人完全逮住了他!要掏枪已经太迟,诸如此类的。他不是真的对我感到恐惧。

    天杀的他搞不好不晓得我不是人类。

    我迅速来到他面前,用双手捧住他的脸。他开始流汗、发抖,这很正常。但接着他伸手扯下我的眼镜,让它落到地上。

    “噢,这最后一刻实在令人高兴,”我低语“如此地接近你!”

    他说不出话来。没有任何人类在被我攫住时能发出除了祈祷外的任何声音,而他没有祈祷。他直直看入我的眼睛,十分缓慢地打量着我,不敢移动,他的脸仍牢牢被我捧在冰冷的手中。冰冷的手,他知道。不是人类。

    这真是奇怪的反应!当然,过去我不是没被认出来过,但伴随而来的永远是祷告、疯狂、某种垂死前的绝望挣扎。每块大陆的人类都一样。即使是相信“诺斯非拉图”(恶注10)的古老欧洲,在我还没把牙齿戳进去前他们往往就已经开始尖叫祷告了。

    但这是甚么?他瞪着我看。多么荒唐愚蠢的勇气!

    “准备以你活着的相同方式来迎接死亡?”我低语。

    一道思绪如电流般窜过他。多拉。他开始剧烈颤抖,抓住我的双手,意识到它们的触感如同石头,然后他开始痉挛,彷佛试着要让自己放松,让自己面无表情。他对我发出嘘声。

    某种神秘难解的怜悯情绪笼罩住我。别这样折磨他。他知道太多,了解太多。天哪,你监视了他好几个月,你不必延长这个酷刑。但话说回来,甚么时候你才能找到另一个像这样的猎物来杀!唔,饥饿压倒了正义感。我先让额头贴住他颈项,手移到他脑后,让他碰到我的头发,听他吸气的声音,然后我开始啜饮。

    我拥有了他。我拥有了他的情感,他和老上尉在前屋里,街车由外疾驶而过。他对老上尉说“如果你再向我暴露,要我碰它,我永远不会再靠近你。”而老上尉发誓他再也不会那么做。老上尉带他去看电影,到蒙特里恩酒店吃晚餐,在飞往亚特兰大的班机上发誓再也不那么做“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孩子,让我靠近你,我再也不会那么做了,我发誓。”他的母亲在门前喝酒,梳自己的头发。“我知道你们的游戏,你跟那个老头,我知道你们在干嘛。他买那些衣服给你穿?你以为我不晓得。”然后是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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