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与犁_二近代的歧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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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近代的歧路 (第2/4页)

所、石川造船所和关口制造所等。以萨摩藩为首的各强藩也积极进行藩政改革,其重点就是整顿洋学设施、开展洋学教育、创办近代工业。一八六六年,幕府不但准许国民出国学习或进行贸易,而且还与各藩一起,向英、美、法等国派遣留学生。

    在日本明治维新前五年,中国近代化的先驱李鸿章就观察到了日本政局的变化,他在给曾国藩的信中写到:“其国之君臣卑礼下人,求得英法秘巧,枪炮轮船,渐能制用,遂与英法相为雄长。”言语之中,充满了对日本人善于学习、发奋图强的敬佩之情。

    日本人在阐述从幕府到明治时期的时代精神的时候,经常提及一段有关爱国志士坂本龙马的故事。

    侩垣直治是土佐的勤王党成员,也是一位剑道高手。有一天,正当他腰插长刀得意洋洋地阔步于街头时,恰巧遇到坂本龙马,龙马看到他的这副模样说:“今后在室内乱打乱斗的情况会多起来,所以短刀要比长刀有用。”边说边把自己腰间的短刀给侩垣看。

    侩垣想,说得有理。后去后立即换上短刀又去见龙马。龙马没有说什么,突然从怀里掏处手枪“叭”地开了一枪。手枪的威力让侩垣大惊失色。

    过了几个月后的又一天,侩垣带着手枪再次去见龙马,这次龙马微微一笑,却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给侩垣看,并说:“那已经过时了,从现在开始,统治世界的是这个了!”那本书是《万国公法》,是一本国际法方面的书。

    这个小故事生动地说明了日本向西方的学习是比较全面的、毫无保留的。从科学技术到政法制度,从服装历法到生活方式,日本人都主动地拿来为我所用。

    在中国,直到鸦片战争之后二十一年,满清王朝才成立“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尽管这个机构比近代国家通常设置的外交部小,但它标志着中国统治者放弃原来那种自欺欺人的办法——即把一切外交事务都交给“礼部”来处理,以维护这个国家只接受其他国家朝贡的至高无上的地位。

    在总理衙门之下,思想开明的恭亲王奕訢设立了近代第一所外文学校——“同文馆”这一常识性的建议,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由《海国图志》的作者魏源提出。当时,魏源充满忧患地指出:“欲悉各国情形,必先谙其言语文字…而中国迄今无熟悉外国语言文字之人,恐无以悉其底蕴。”二十年之后,魏源已经被他的同胞所遗忘,而在日本知识界《海国图志》却成为人手一册的经典著作。

    在北京,外国使节觐见皇帝的问题多年来一直得不到解决。讲究天朝面子和君臣关系的高官显贵们,坚持“夷人”必须向至高无上的皇帝下跪。而这是经过近代文明浸染的西方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屈辱条件,他们在自己的国王面前也不会下跪,更不用说要向一个被他们打败的老大帝国的皇帝下跪了。

    而在日本,一八六八年初,明治天皇政府刚一成立,政教合一、地位尊崇的明治天皇就亲自接见法、荷、英各国驻日公使。这在日本国内并没有引发多大的波澜。天皇迁到东京之后,于一八六九年又相继接见意大利、法国、荷兰、英国、美国、普鲁士等六国的公使,并接受各国的国书。

    一八七七年十二月十六日,中国首任驻日公使何如璋抵达日本。二十八日早晨,何如璋来到东京的皇宫晋见日本明治天皇。事后,何如璋在日记中写到,明治天皇身着西服,伸出两手恭敬地接受国书,以鞠躬为礼。他评论说,这些仪式“于泰西同”而在何如璋这样思想还算开明的满清高级官僚心目中,虽然承认中国“兵船各制,亦事事讲求”但又坚持“政治之大者,如礼乐文章之类,则自有圣教可遵,千古不废者也。”这种抱残守缺的顽固思想,可以看出中国的洋务与日本的维新之间有着根本的差异。

    在被迫开放国门之后二三十年间,满清的决策层依然对于派使节出洋充满踌躇。在统治者心目中,西方文化就好像传染病毒一样,如果外出的使节沾染上了这种病毒,就有可能将它传遍纯洁而宁静的中央之国。

    而日本在被迫打开国门之后几年间,就毅然决定派遣使节到西方世界观察动静,学习先进文化。日本统治者愿意遵守欧美资本主义列强所建立的国际秩序,让自己尽快跻身其中,由一名被凌辱者转而变成平等的一员。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中国却要等到二十世纪末期才明白过来。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谈判的首席代表龙永图,曾经打过一个很好的比喻:“要参加奥运会篮球赛首先就必须承诺遵守篮球赛的规则,而不能一进球场就说:‘篮筐太高,是按照西方人的标准设定的,得把那篮筐降下几厘米来适应我们,否则就是不公平竞争。’想加入世界主流,首先就得遵守国际通行的规则,然后才能谈改变规则的问题。”这一“恍然大悟”比日本足足迟到了一个半世纪。

    一八五九年,中日两国都面临着与英、法、美等西方列强就上一年所签订的条约交换批准的问题。

    中国与西方国家所签订的条约都规定,应当在中国的首都办理此事。满清王朝对此顾虑重重,当然更不会同意派使节到对方的首都去展开外交活动。

    相反,在与美国的外交中,日方却主动要求以美国首都华盛顿为换约地点,并及时组成了一个庞大的使团,远渡重洋出访美国。日本使者不仅完成了既定的任务,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国家利益,而且还在一八六零年会见了美国总统。这种勇于迈出国门、到对方的政治中心去展开外交活动的做法,同满清统治者的消极、被动、无所作为形成了鲜明对照。

    一八六八年,日本开始明治维新,新政权以天皇的名义发布《五条誓文》,明确提出要“求知识于世界”

    一八七一年,日本决定派遣“欧美使节团”以岩仓具视为正使,木户孝允、大久保利通、伊藤博文等为副使,新政权中大藏、工部、外务、文部、司法等部门的主要官员几乎倾巢出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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