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_卷二十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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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十九 (第8/9页)

令源怀以本官加授使持节、侍中,出朝据守北部边地,指授方略,征发士卒,各种所应处置之事,都凭源怀随时应变、见机行事。又诏令源怀之子直寝源徽跟随源怀北行。诏赐马一匹、细铠一具、御槊一枝。源怀拜受完毕,就在他家的前庭跨鞍持槊,跃马大呼,环顾前来送行的宾客说道:“我气力虽已衰弱,还是能够像这样出征。蠕蠕人畏壮轻老,我也未必就可以欺侮。今日承奉朝廷的作战方略,总领骁悍之众,足以生擒其部族主帅,献俘于朝廷宫阙之下。”时年六十一岁。源怀一到云中,蠕蠕人闻风逃遁。

    源怀随即到达恒、代二州,巡视各镇左右要害之地,确定可以筑城置戍之处。一处一地测量其戍城的高低,计算其城墙的厚薄,考察其储存粮草兵器的方便,犬牙交错相互救援的形势,一共表奏五十八条。表章说:“蠕蠕人不受辖制,自古至今都如此。四处游牧如鸟集散,择水草之地为家,中国深以为患者,都是这类部族。历代君王想要驱除它,都没有能够制服。虽然北边拓展到榆中,再远到达大沙漠,但历代智臣勇将,也都竭尽其力量和谋算,胡人虽屡次逃遁,中国却因此而疲惫不堪。当时的先哲们,思考自然万物之至理,推广百姓所熟悉的生业。比较中原的粒食邑居之民、蚕衣儒步之士,与边远的茹毛饮血之类、鸟宿禽居之徒,亲自衡量其短长,因此制定适当的防备策略。知道修筑坚固的城郭,可以一劳而永逸。自从皇魏统一中国,建都于平城,威震天下,德冠宇宙。现在定都于洛阳,离北地遥远。代州上表说北地边防巩固,高车族在外反叛,随即遭受旱灾,戎马甲兵,十分缺少八分。臣去年再次镇守阴山,排除繁杂的事务,派尚书郎中韩贞、宋世量等考察各处险要,了解便于防守的地形。以原有镇所东西相望为标准,使地势互相连接,于其中筑城置戍,分兵把守要害,平时劝农积粟,战时随时出兵征讨。这样就做到了增广有利的地形,军队气势也更加强盛。而且北方沙漠之地,夏季缺乏水草,有时虽有少量泉水,也无济于大众。倘若胡人有非分之意,也要等到秋冬之际,因气候有利才敢行动。如果到了冬天,到处冰沙凝冻,北边游骑之寇,终究不敢来攻城,也不敢越过戍城南下,这样一来北方就没有忧患了。”世宗听从了他的建议。现今北方边镇东西九座戍城就是那时构筑的。源怀迁任骠骑大将军。

    当时武兴氐王杨绍先的叔父杨集起反叛朝廷,皇帝令源怀任使持节、侍中、都督平氐诸军事,率兵进行征讨,所有兴废之事,由他见机行事全权处理。邢峦、李焕一同奉命受他节度。正始三年(506)六月,源怀去世,终年六十三岁。世宗诏令赐给他东园制造的棺木、朝服一套、衣一件、钱二十万、布七百匹、蜡三百斤,追赠他为司徒、冀州刺史。兼吏部尚书卢昶上奏皇帝说:“太常寺给源怀议定谥号说,源怀一生崇尚宽柔,气质cao守正直,依照定谥号之法,以宽柔正直而善终曰‘靖’,应定谥号为靖公。司徒府的议论则说,源怀在陕西任地方长官,使百姓得到恩惠教化,在朝廷任尚书令,百官称他有仁义,按照谥法规定,布德执义曰‘穆’,应当谥为穆公。两者所定的谥号不相同。”皇帝下诏说:“司徒府和太常寺所持的意见,并不十分得当,爱民好施曰‘惠’,可以谥为惠公。”

    源怀性情宽容简约,不喜欢繁复琐碎,他经常对别人说:“作为一个朝廷命官,治理世务应当提纲举要,何必过于仔细呢。就好比做房子,只要外观高峻,梁柱平正,基墙牢固,风雨不入,就很好了。至于刀斧痕迹不平整,砍削不细密,这不是房屋的毛病。”源怀生性不爱饮酒,但喜欢以酒待人,乐于结交朋友,擅长音律,虽然在白发之年,每逢安逸闲暇的时候,常常自己抚弄丝竹。源怀共有七个儿子。

    源子雍之弟源子恭,字灵顺,聪慧好学。起初被征召为司空参军事。后任司徒祭酒、尚书北主客郎中,代理南主客之事。

    从萧衍那里逃亡而来的人许周,自称曾任萧衍的给事黄门侍郎,朝廷官员都亲近他,对他十分信任。源子恭上奏皇上说:“徐州刺史表奏前来归附的许团及其弟许周等人。探究其呈上的书状,许周说自己位列萧衍的黄门侍郎,又说自己一心寄情于山水,不爱官宦虚荣,曾经多次辞让官职,以致激起萧衍的愤怒,于是被贬谪为齐康郡守。因此前来归附我朝,希望能成全他隐居嵩岭之志。等到对他的事深加查访,连一点证据都找不到;考究他的表状,又毫无着落。按照书状推理,确实多有可疑之处。为什么呢?古代伯夷叔齐隐居首阳山,周王并不强迫其改变志向;伯况极力辞让禄位,汉帝就成全他的美德。这说明即使是在圣王明君的古代,也必然有不愿为臣之人。萧衍尽管盘踞江左,窃号称帝于一方,至于他待人处事,并不过于悖逆礼法。哪里会有士人辞让荣禄而不肯允许的道理呢?推察情理,这件事不可置信。即使萧衍昏庸狂妄,没有雅正之道,逼迫士人出为郡守,那也不属于丧命之急,为什么一定要轻易离开生养之土,长期辞别父母之邦呢?如果像他所说的不好荣官,志愿隐居嵩岭,那么在当初,他就应拄着拐杖寻访山岭,背着书卷沿水遨游,但他却到处寻求知己之人,四处编造曾担任官职,其希图荣禄之心已经显现,逃避官宦之志又在何处?昔日梁鸿离乡,始终在吴会一带为人佣作;逄萌渡海,一直客居于遥远的辽东。都是为了保全心志修养性情,逍遥自在而已,考察追究其事实,许周与他们何其悬殊?又他曾任高官显职,名位崇高显达,计算其家业积累,应当在所不轻。如今前来归化,又显得何等意高志远?假设他当时由于匆促急迫,来不及携带,那么他到此地之后,家资产业应当见于登记的文簿,其家室尊卑长幼也该依法贬徙。但许周兄弟却怡然自乐,不曾有过忧戚的迹象。如果他没有家室族人,道理上还说得通,如果有家室而不连坐获罪,就应是萧衍故意派遣来的,并非前来归附。推究再三,真伪难辨,请求下令让徐扬二州秘密查访,一定要他们获取实证,不满数旬,玉石可见。”于是皇帝诏令二州推究查访,许周果然是由于犯了罪而前来投奔,假称其曾任官职。正如源子恭所怀疑的那样。

    河州羌人却铁葱反叛,杀害地方官吏,皇帝令源子恭持节为行台,率领诸将进行征讨。源子恭严令州郡和各路军队,不得侵占百姓的一草一木,不得轻率地同敌军作战,然后对却铁葱的部队昭示朝廷威恩,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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