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_第06章冬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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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章冬瀑 (第6/9页)

地打开电视,天气预报说,有一强低气压从北陆一带到达关东北部,白天一整天将是大雪天气。

    男服务员进来整理被褥,女招待端来了茶水,摆放早餐。房间里暖融融的,门外便是让人睁不开眼的暴风雪。

    “这么大的雪一年也赶不上一回。”

    女招待解释道。现在说什么也不解决问题了。

    “滑车也不能开吗?”

    “路上到处都是雪堆,根本开不动的。”

    也是,雪这么大,从“伊吕波山路”下山实在是不可想像。

    久木万般无奈地吃起早饭来。

    “你打算几点回去?”他向凛子问道。

    “最好三点以前。”

    要想三点以前到东京,一小时后就得出发。

    “有什么事吗?”

    见凛子支支吾吾的,久木也不好再追问,不过,三点之前恐怕回不去了。

    吃完饭,刚开开电视,经理就来了,对他们说,现在中禅寺湖和日光的交通都已中断,请他们先在房间里休息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能通车?”

    “那得看雪什么时候停了,弄不好得等到晚上了。”

    久木回头瞧了瞧凛子,见她低着头,脸色煞白。

    已经十一点了,雪一点儿也不见小。

    细一看,雪粒很小,但被风一刮,就成了风卷雪,遍地都是雪堆。

    “看来够戗了。”

    凛子的希望要落空了。

    “你还是打个电话吧。”

    怕自己在旁边碍事,久木说完就到楼下的大浴池去了。

    路过服务台时,他看见有七、八个客人拿着背包十分焦急地等在那里。

    久木泡完温泉回来,见凛子坐在镜子前,正用小拇指搓揉着眼角四周。

    “怎么样?”

    久木担心凛子打电话的事,问道。凛子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去了。”

    “不去哪儿?”

    “侄女的婚礼。”

    “你的侄女?”

    “不,是他的。”

    也就是丈夫的哥哥或jiejie的女儿了。不管怎么说,这么重要的活动哪能不参加呢。

    “几点开始?”

    “婚礼是五点。我本来只打算参加一下后面的宴会。”

    已经快晌午了,就算现在通了车,回到东京也得四点了。再回家换衣服,绝对来不及了。

    “他知道你来这儿吗?”

    “说了一声…”

    “没问题吗?”久木说完自觉口误,马上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丈夫在参加侄女的婚礼时,妻子和别的男人一起被大雪封闭在旅馆回不去,这种情况怎么能说没问题呢。

    两人谁也不敢再提及这个问题,又等到了下午,雪还没有停的意思。

    久木看了看手表,快三点了。

    现在即使雪停了,等到除掉积雪后通车,也得五点了,然后下山乘电车到东京就八、九点了,这还算运气好的,说不定,今晚都回不去了。

    凛子满面愁容,久木也是忧心忡忡的。

    久木跟家里说的是今天回去,借口是要去京都一趟,查找一下昭和史的资料。所以,下雪回不来不成为理由了。妻子那头好歹还能对付过去,可是,明天十点钟有个会,得一大早就出发才赶得上。

    然而,比自己更难办的还是凛子。

    没出席侄女的婚礼还不算,连着两个晚上不回家,也不说去哪儿了,本来和丈夫的关系就很紧张,这下恐怕更不好收场了。

    三点,女招待送来了咖啡。

    久木问凛子:“今天回不去怎么办?”

    凛子没说话,用勺子慢慢搅拌着咖啡。

    “雪早晚会停的,不过,可能得再住一晚。”

    “你呢?”

    “当然最好是回去了,不行的话也没辙儿。”

    “我也没关系。”

    “可是,你…”凛子镇静地仰起脸道:“怎么回去呀。”

    久木沉默了。凛子自言自语道:“我什么也不在乎了。”

    四点以后,雪似乎小了一些,可是天也黑下来了。中禅寺湖越来越模糊不清了。

    久木站在凉台上眺望着外面。经理进来说,入夜后,路上结了冰,无法开通,今晚破例不收房费,请务必在这儿住下。

    看来也只能住下了,久木点头同意。凛子在旁边都听见了,也死了心,和久木说了一声,就去浴池了。

    剩下久木一个人看着湖畔那一处光亮,回想起去年秋天在箱根连住两晚上的事来。

    那次并不是回不去,而是他们自己不想回去。是一次明知故犯的冒险,心情既紧张又感到快乐。

    而这次是由于大自然的威力,不得已留下的,完全没有了愉快和乐趣,只剩下了沉重的压抑感。

    很明显,这是几个月来两人所处的环境变化所导致的结果。

    在箱根时,双方的家庭还没有什么大问题,能放松地连续住两晚。可是,现在情形不同,不管什么理由,今晚不回去,将会引起决定性的事态。

    久木回到桌旁抽着烟,琢磨起凛子说的“我什么也不在乎了”的话来。

    她是说今晚不回去呢,还是指和丈夫的关系呢,两者的可能性都有,后者可能性更大。

    今晚凛子是否已下决心和丈夫分手了呢,若真是那样,自己也得作出安排了。

    望着黑下来的窗户,久木深深感到他们正在被逼入绝境之中。

    不久,黑夜降临,网人都泡过了温泉,坐下来吃饭。顺序和昨天一样,心情可大不相同了。昨天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什么都新鲜,中禅寺湖、大浴池以及露天浴池,所有的一切都使他们好奇。而现在已没有了兴奋的感觉,只有无可奈何的麻木和将错就错的心态。

    老是这么闷闷不乐也无济于事。为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两人较着劲儿地喝起酒来,凛子还破天荒地要了杯清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此时,东京正在举行婚礼,凛子的丈夫压抑着对妻子缺席的满腔愤懑,亲戚们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一想到这副景像,久木的头就涨大了,只能惜酒浇愁。

    晚饭从六点多一直吃到八点左右,凛子薰然薄醉,脸颊红红的。

    突然,凛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咱们去雪地上趴一会儿吧。”凛子步履瞒珊“你也和我一块儿去。”说着就朝走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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