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回忆(1941-1945)_第八十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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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 (第3/6页)

轰炸继续下去。(后来,由于丘吉尔不断争吵,总统不得不把他的这种冷漠无情的见解写成书面)。在他们会面时,艾森豪威尔冷淡而满意地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严峻的口信,并没发表其他的评论。他就帕格从前同陆军进行的足球比赛中所显露的锋芒说了几句亲切友好的话。接下去,他很精明地问了帕格太平洋方面近距离支援炮轰的情况,又锐利地问了一些关于“霸王”行动中海军火力支援计划的问题。帕格坐了半小时就离去,觉得这个人有一丝罗斯福的领导气魄,在温和热诚的态度和富有魅力的微笑后面,他至少是一个跟欧斯特。金同样顽强的家伙,所以这次进攻将会成功。

    跟他一同进餐这件事,并不叫帕格觉得十分激动。战时的要人他会见过的已经够多了。他心中很拿不准,再见到帕米拉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有一件事他是肯定的:她不会再次使他感到蒙受拒绝的痛苦,他也不会通过什么语言或是姿态设法去改变她的心意。

    帕米拉驾驶着勃纳一沃克的本特利牌汽车到布希公园去时,心里既害怕又渴望再见到帕格。亨利。一个女人几乎什么情况都能应付,就是无法应付人家的冷落。这回意外地发现帕格早到了英国,差一点儿使她心碎了。

    自从回到英国以来,帕米拉一直在找出她对邓肯。勃纳一沃克承担下的义务中不很惬意的方面。她现在知道,他家里有一位八十七岁、精神抖擞而惹人生气的母亲,帕姆上他家去时,他母亲对她说起话来就象对一个请来的护士那样。此外,他家里还有许许多多兄弟姊妹、侄儿侄女、外甥外甥女,他们似乎全十分势利,不大以她为然。总的来说,她和勃纳一沃克还保持着从前在皇家空军中的那种轻松密切的关系,虽然患病和缺乏活动使他变得越来越急躁。在战争的紧张生活中,她曾经十分喜欢勃纳一沃克,并且在丧失了任何其他的前途以后,接受了他的求婚。帕格的出乎意外的求婚来得未免太晚了。虽然如此,斯通福不管多么气象堂皇,却叫她觉得是一个大负担。邓肯的家庭是另一个负担。倘使她是深深地恋爱着,那么这两件事都是可以容忍的,可是按实际情况看,这两件事却令人沮丧而为难。真正的烦恼是,她拒绝帕格求婚的那封信,实际上在她脑子里什么问题也没解决。好几星期,片言只字的答复也没有!接着,从一个别人那里知道他到了这儿!在那封信以后,在她采取的唯一惹他生气的行动以后,他会变得十分寒心,象对他自己的女人那样吗?一个多么可怕的人啊!她就在这种七上八下的心情中驾车驶进了市希公园,看见维克多。亨利站在车站上。

    “你样子真帅。”女学生的声调和语言从她嘴里倾吐出来。

    他的笑容是牵强的、含蓄的。“是这道很阔的金条纹让你觉得这样。”

    “不是这个,少将。”她两眼盯着他的脸细看。“说实在的,战争已经使你显得有点儿疲乏了潍克多。但是你真是美国气派。真是地地道道的美国气派。他们该把你的像刻在拉什莫尔山上。”

    “谢谢你这么说,帕姆。这不是你在‘不来梅号’上穿的那身衣服吗?”

    “哟!你还记得。”她的脸上热呼呼地泛起了红晕。“我现在穿便服。过去我就喜欢穿便服。这身衣服就放在衣橱里一先前我不知是不是还穿得上。你在这儿可以呆多久?”

    “明儿晚上就飞回去。”

    “明儿!这么急吗?”

    “在华盛顿呆一晚,就飞往太平洋。告诉我,邓肯怎么样?”

    他们乘车行驶时,她心里十分烦乱(明儿就走!),极力镇定地叙说了一下勃纳一沃克的令人摸不透的症状:腹部疼痛,常常有低热,有些日子似乎恢复了健康,有些日子又感到极度疲乏。当下,他情况又不好,几乎不能在园子里走动。大夫们揣测,他受的伤和震荡使某种热带的传染病进入了他的血液。可能要过几个月或者一年他才能摆脱掉,不过也可能说好就好。眼下,必须严格遵守病人的生活方式:减少活动,多反,这天长时间卧床休息,还眼上许多药片。

    “他一定要发疯啦。”

    “是呀。现在,他总坐在阳光下就这么看书。他还写起文章来,相当神秘的玩意儿,仿效圣埃克絮佩里的方式。飞行加上《大神之歌》。说真的,航空和毗湿奴实在合不到一块儿,不合我的口味。我叫他写下中一缅一印战场的情况,那是这次战争中没人讲过的一篇伟大的故事。但是他说奇怪的念头太多啦。到了斯通福啦。”

    “这儿真气派。”

    “是呀,正面是不是挺好看?”她正把汽车开进砖砌的柱子之间敞开的熟铁大门去。前面,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中间,一条又长又直的砂砾大道伸展到一所宽广的砖造宅子前边,道旁排列着参天的橡树,宅子在阳光映照下闪耀出玫瑰色的红光。“第一位子爵买下了这地方,添造了两边厢房。实际上,里面破旧不堪,帕格。卡罗琳夫人在猛烈的空袭时期收容了大批贫民区的儿童;他们把这地方糟践得很厉害。那肯一直没机会来把它整修一下。我们现在住在招待客人的那边厢房里。小蛮子们从来不上那边去。我有一套很精致的房间。咱们先上那儿吃茶点,然后在园子里散会儿步,等候邓肯醒来。”

    他们上了二楼以后,帕米拉漫不经意地指出,她和勃纳。沃克住在这所宅子里相反的两边,他的房间看出去是那些橡树,她的是那片花园。“用不着肚着脚走,”他们走过他的房门时,她这么说。“他睡起来象只睡鼠。”

    一个年近衰老的女人穿着女仆的服装,很拙笨地把茶点端上来。帕格和帕米拉坐在俯瞰着野草丛生的花床的长窗边上。“全快变成丛林啦,”她说。“你雇不到人。他们在世界各地作战。鲁宾逊太太和她丈夫照料着这地方。就是粗手笨脚端茶点进来的那个女人,她过去是贫洗衣服的女仆。她丈夫是一个老酒鬼。邓肯的老厨师留下来了,这一点挺好。我在部里有个工作,我想法大多数晚上都上这儿来。这就是我的情况,帕格。你怎么样?”

    “梅德琳嫁给了那个年轻的海军军官。”

    “那可好极啦!”

    “他们呆在新墨西哥。这是我生活中最惬意的变化。拜伦得到了他的青铜勋章。据大家说,他是一个优秀的潜艇军官。杰妮丝在法学院里读书。我的三岁的孙子,是个叫人吃惊的小天才。娜塔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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